趁著黎明的朝霞,兩人帶著小寧兒一路馳騁。
另一邊柳三娘正帶著劉玲兒和十幾個衛(wèi)兵,前往曲江沙水碼頭。卻撲了個空,碼頭此時已經(jīng)忙起來了。來來往往的都是些商船,已經(jīng)沒有了花船和樓船。
“怎么會這樣?”柳三娘看著寬廣的江面癱軟在地。上次陳凝雨遇到刺客襲擊受傷,本就已經(jīng)是讓寧國公對她不滿了,現(xiàn)在倒好,直接把人給丟了。
就算是寧國公放過自己,太子也不會輕饒自己。
“三娘怎么辦?”劉玲兒跑過來抱著柳三娘問道。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昨晚已經(jīng)派人快馬前往京城了,希望老爺能夠想辦法把小姐找到吧?!?p> 此時柳三娘還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群人已經(jīng)陷入危險之中了。一股五十多人馬匪打扮的“匪徒”正朝這邊來。
為了引誘她們走出皮家鎮(zhèn),皮員外故意讓人給他們透露了陳凝雨被送往了碼頭的消息。
當(dāng)然消息也是真的,因為昨晚林知府已經(jīng)派人把陳凝雨送走了。此時怕是已經(jīng)出了洛陽境內(nèi),快到青州了,很快就能進(jìn)入大運河了。
只要過了青州,進(jìn)入大運河之后,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人能夠在繁忙的大運河里找出陳凝雨了。
在曲江上一艘船正掛滿了風(fēng)帆全力前進(jìn)。
船艙內(nèi)擠滿了衣衫襤褸的幼童和少女,一臉麻木,眼神里充滿了迷茫。此時陳凝雨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了力氣,但是身體還是虛弱的很。
“這時哪里?”陳凝雨皺著眉頭。旁邊一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蜷縮在角落,好奇的看著她。
看著這些衣不蔽體的幼童少女們,陳凝雨知道自己的境遇并不好。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陳凝雨蒼白的臉色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盡量和善的說道。
可能是見陳凝雨確實沒有惡意。這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才露出一口白牙憨笑著說道:“我叫二狗?!?p>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呀?”
二狗聞言變得難過起來了。“我爹嫌我太能吃了,家里養(yǎng)不起,就把我買了,說是要把我賣給有錢人家,這樣以后我就能天天吃飽飯了。”
說著還憨厚的摸著腦袋笑笑。只是眼睛里還含著淚水。
和二狗聊了一陣子,陳凝雨才知道,自己在人販子的船上。想到這里不由的苦笑一聲。眼神充滿了絕望。才短短一天一夜便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先是大街上小寧兒被抓,然后緊接著自己和玲兒也被人用蒙汗藥給藥暈了。
隨后意識清醒了但是卻又兩次被人送上了陌生的床上。慶幸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卻沒有遭到欺凌。
只是不知道劉玲兒和小寧兒有沒有被救出來。
想著想著陳凝雨又是覺得自己命苦,被刺殺不說,出來養(yǎng)個傷還被人擄走。隨即便忍不住哭泣起來了。
二狗見狀連忙安慰她:“姐姐別哭別哭。你長得這么漂亮說不定還能賣到大戶人家里當(dāng)丫鬟呢!”
陳凝雨聞言嘴角一抽,也不哭了。打量著船艙,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否則遲早成為別人玩物。
就在這時甲板上傳來了敲打聲音。
“哭什么哭,真是的煩死了!”
陳凝雨抬頭通過甲板的縫隙隱約看見上面有人影晃動。頓時也不敢出聲了。
“老大,你說船上那個小妞什么來頭?長得這么漂亮還不讓動,嘿嘿~”一個輕佻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陳凝雨聞言本能的覺得是在說自己。因為這一圈打量下來,整個船艙里就自己還算體面些,其他人要不是滿臉污漬,要么是還小。于是陳凝雨便恐懼的和二狗擠在一起,也不管二狗身上幾個月沒有洗澡的汗臭了。
“行了,你少打什么歪主意,這是上面吩咐下來的。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試試!”
“哪能??!”隨后男子又笑嘻嘻的聊起了滿春園的妞怎樣怎樣的過癮。
時不時的發(fā)出一陣淫笑。
底下的陳凝雨聞言臉上紅白不停轉(zhuǎn)換。一會兒惱怒的低聲罵道“淫賊”,一會兒又捂著耳朵羞紅了臉。
......
青州。城外一個看似普通的莊子里。
“閣主,洛陽皮家鎮(zhèn)送來的加急信件。”一個小廝拿著一封封面寫著地九落款的書信。
中年男子聞言皺著眉頭結(jié)果信件。
拆開信件之后男子越看越驚喜,隨后忍不住發(fā)出大笑。
“哈哈哈哈,我兒還沒有死!”
“去!那個黃級多少來著的小子,之前不是跟著我兒的嗎?叫他去!”李懷忠開懷大笑著說道。接著把信件給了身邊的心腹。
“閣主,是黃九五二七。那要不要多派些人給少主?少主現(xiàn)在似乎遇到些麻煩?!崩顟阎疑磉叺睦险呖赐晷偶髥柕?。
“嗯!派那人的義子去吧。另外在新來的那幫小子當(dāng)中挑五十個送過去。務(wù)必把我兒安全接回來?!?p> “是!”
......
李言帶著小寧兒來到皮家鎮(zhèn)的時候,正好看見路上被追殺的柳三娘等人。
“怎么回事?”李言連忙上前詢問。
“我也不知道,這不是一般的馬匪?!绷锢仟N的說道。
先進(jìn)去鎮(zhèn)里再說。李言看了一眼柳三娘身后只剩下三兩個衛(wèi)兵。劉玲兒還在驚恐之中。
眾人跟著李言一起進(jìn)了皮家鎮(zhèn)。
“下馬!”剛進(jìn)去李言便讓眾人把馬拋棄了。隨后一路穿街走巷,來到了誅天閣的據(jù)點。
“公子!你又來了呀?”掌柜的一見李言便眉開眼笑的問候。
然后大家一擁而入。
“公子,這....”掌柜的看著一群人,一臉吃驚。
“掌柜的,我們要在這里躲避一下?!崩钛赃B忙說道。
“呃,你先等一下!”掌柜的說著便慌慌張張的往里面去了。
正當(dāng)一群人等的焦急的時候,掌柜的才出來?!澳銈兏襾戆桑 ?p> 李言這才放心下來。讓眾人跟著一起進(jìn)去了里面,朱天閣的據(jù)點,就像是的前世間諜的安全屋類似。
等眾人來到了后面的院子休息時候,李言有空問柳三娘后續(xù)發(fā)生了什么事。劉玲兒這時已經(jīng)緩過來了,見了李言便哭著跑過去,抱著他。
“嗚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大家了?!闭f著還緊緊的抓住小寧兒。
李言一頓安慰之后,一夜沒有睡的劉玲兒和小寧兒便相擁而睡了。柳三娘疲憊的拖著身子過來和李言商談。
這個時候,柳三娘也是發(fā)現(xiàn)了李言的身份怕是不簡單。絕不是山村里普普通通的一個醫(yī)學(xué)徒弟。
“不知道李公子可有什么辦法救我家小姐一命?”柳三娘紅著眼睛抽泣的請求著。
李言也是一陣頭痛,陳凝雨說不準(zhǔn)就是自己的老婆啊,自己比誰都著急。但是這會兒李言又不能在柳三娘面前表現(xiàn)的太緊張了。
“呃,這個先容我打探一下消息?!?p> “公子,我家大人邀請您到隔壁一談?!遍T外來了個伙計對著李言說道。
等李言離開了,前往紫羅村報信的衛(wèi)兵才和柳三娘說了紫羅村昨晚的遭遇。柳三娘聞言一臉凝重。如果說之前還以為陳凝雨等人只是單純的人販子拐走了。那之后紫羅村被屠,自己等人被追殺,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那個滿春園和皮家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柳三娘想著又是一陣頭痛,最討厭的就是卷入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把原本就復(fù)雜的局面搞得更加糟糕。
隔壁李言剛進(jìn)門便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首位。男子抬頭看向李言,李言被對方的嚇了一大跳。原本就是昏暗的房間加上對方那猙獰的刀疤臉,整個房間都顯得陰深深的。
“晚輩玄十八見過前輩!”李言警惕的給對方施禮。
“賢侄不用多禮!”男子沉重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又說道:“我與你父親是至交,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呵呵~”
“啊~”李言聞言一愣,對于原主的身份本就是有些猜測,現(xiàn)在突然遇到個認(rèn)識自己的人,雖然打算回歸組織開始就已經(jīng)料到了這一天,但是還是沒有做好準(zhǔn)備。
“呵呵,那時你還小,不認(rèn)得我也是正常,再加上我現(xiàn)在......”中年男子說道這里又是一陣傷感。
“你叫我陳叔叔就可以了?!蹦凶雍芸炀蛷膫兄谐鰜恚质撬实恼f道。
“嗯,陳叔叔!”
“哈哈哈~”男子聞言后又是大笑一聲。
“陳叔叔不知道找我來有什么事?”李言切入了正題問道。
“你是不是想要救寧國公府的小姐?”男子一臉鄭重的問道。
“是!”李言毫不猶豫的說道。
“為什么?要知道國公府的小姐可不值得我們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去救她!”男子淡淡的說道,其中說道“我們”是時候咬字重了一些。
“呃,她是我朋友?!?p> “要救她,這個理由還不夠!”男子一臉戲謔的看著李言。
“什么?陳叔叔,你是說你有辦法救凝雨?”李言一臉驚喜的問道。直接忽略了男子所說的理由。
“呃~,你也可以這么理解。”男子臉一抽,不下心說漏嘴了。
“大人,他們來了!”外面來了一伙計對著陳姓男子說道。
“嗯,知道了!”男子陰沉著臉冷笑著說道。
隨后又對著李言說:“你要是想要救國公府小姐,現(xiàn)在必須最快的速度前往青州。她在一艘盛意和的商船上,這艘船會在青州的碼頭靠岸兩天。”
男子說完便出去了。
李言聞言大喜,連忙來到了隔壁。
“怎么樣?”柳三娘連忙上前關(guān)切的問道。
“在青州!我們得趕快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