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毕木按究隙ǖ狞c了點頭。
“在哪里見過?!绷衡笙?,滿懷期待的看著夏景淳。
“你手里呀?!毕木按疽荒樚煺鏌o邪的望著梁恂,心中腹疑,今日這梁恂是不是因為大仇得報高興地傻了。
“除了剛剛,你難道沒有什么信物之類的東西嗎?”梁恂差點就要當場吐血身亡。
“這個,,,”夏景淳在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的記憶,試圖找出某些切合點,信物?
“噢,我想起來了,母親曾經(jīng)給過我一個信物,不過被我放在太子府中了?!?p> 自小她一直有一個平安符,它不似妹妹的那個薄薄的,她的里面是有東西的。小的時候我也曾好奇的問過母親,為何自己的平安符比妹妹的重一些。
母親告訴她“淳兒是姐姐,擔子要比妹妹重一些,所以要比妹妹的重一些?!睆哪且院螅僖矝]有疑慮過這個問題。
大婚前夕,母親悄悄的告訴她,其實平安符里裝的是一個信物。
一旦自己遇到困難,就可以帶著平安符中的信物前去錦城,到時候一定會有人幫助她。
被刺殺那日她原是想帶著平安符里的信物去錦城的,只是陰差陽錯之下來到了北辰,
至今,都沒有打開看過里面的信物是什么模樣。
“走,我們回太子府?!绷衡勓裕挷徽f抱起夏景淳朝著太子府的方向飛身而去。
光慶帝一個人坐在殿中,從暗格中拿出了一摞畫像。
他一張張的鋪平,畫像中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汪毓旼。
他自己呆坐在畫像中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何苦惺惺作態(tài)?!蓖羯襻t(yī)提了一個藥箱走來,兀自進了密室拿走自己剛剛準備撒向嘉貴妃的毒粉。
“四哥,”當年光慶帝是隨著汪毓旼一同喚汪毓旼的幾個兄長為哥哥的。
從未因為自己的身份低看過汪家,偶爾一兩次與汪毓旼一起回揚城,跟普通人是沒有什么兩樣,尊敬父兄,沒有任何架子。
最初汪毓旼的父母是不同意汪毓旼進宮的,直到汪母臨終遺言“她要她的毓旼一生喜樂平安,得償所愿,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汪父才松口。
即使這樣,汪毓旼成婚后回過一兩次揚城,汪世正也從未給過光慶帝任何好臉色。
光慶帝也不生氣,努力的討好汪毓旼的父兄。
“陛下這聲四哥,小的擔當不起?!蓖粑臅G拿好東西就轉身離去。說起來汪毓旼與光慶帝成婚,他可起了關鍵作用,如今他只恨自己,當年就應該跟父親站在一條線上。
至少,小五還在。
“四哥,你說毓旼······”光慶帝兀自說著,毫不在意汪文旼所說的話。
“你不配再提這個名字,梁焱你給我記住了,小五不在你皇室宗譜之上,她的墓碑上寫著的是汪氏之女,跟你,跟這個北辰皇室沒有任何關系?!蓖粑臅G上前狠狠的一把揪住了光慶帝的衣領,說完汪文旼又狠狠的將拽緊的衣領狠狠放下,就離開了。
徒留,光慶帝一個人像個被人拋棄無助的孩子對著一幅幅畫像看了又看,腦海中全是汪文旼說話。
“毓旼,我該去何處找你呀?!?p> 光慶帝看著畫中一顰一笑的汪毓旼,無力的哀嘆。
夏景淳還沒從這種飛身的速度中反應過來,梁恂就催促夏景淳趕緊將信物取出來,看看是什么模樣的。
果不其然,等到夏景淳將平安符縫口的線小心翼翼的剪開以后,里面是一個被雕成兔頭模樣的玉,在玉的內側是一個茵字。
看到茵字的時候,夏景淳傻眼了,
她回想起自己那晚在哪里被支配的熟悉之感,
那個被她意外發(fā)現(xiàn)的圖,
一下子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玉掉到了地上。
在門外等的急切的梁恂,尋聲進來,看到那枚掉在地上的兔頭,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動,是茵兒,真的是茵兒,他找茵兒了。
梁恂看到愣在原地的夏景淳,撿起了夏景淳掉在地上的兔頭,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那枚兔頭,將兩枚兔頭放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當年,母后得了一塊上好的千年寒冰玉。”梁恂說起了故事,吸引愣在原地的夏景淳。
“她拿著那塊玉問我們最喜歡什么,就將那塊玉雕成我們喜歡東西。“
“你說茵兒最喜歡的小兔子。所以茵兒要雕成小兔子的模樣。那時候你還吃著你最喜歡的糖葫蘆呢”
“當時母親笑了笑,摸了摸你的頭說好?!?p> “母親問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你就搶先說了‘茵兒喜歡什么,皇兄就喜歡什么,皇兄也要雕成小兔子的模樣’”
“于是最后這塊千年寒冰玉就被雕成兩個兔頭。一個刻了恂字,一個刻了茵字”
“世間獨一無二?!?p> “所以,我,是梁茵?”聽完故事,夏景淳覺得不可思議,用手指著自己,詢問著梁恂。
梁恂并沒有作答,而是將兩枚兔頭可有字的那一面展現(xiàn)在夏景淳的眼前,往往擺在眼前的事實遠勝那些用來渲染真相的言語。
梁恂知道夏景淳現(xiàn)在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將手中兩枚兔頭放在了夏景淳的手里,就離開了,
給夏景淳足夠安靜的環(huán)境去接受自己的眼前的這一切。
從菡蘊居出來,梁恂就去了祠堂,他需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母后。
“那丫頭是的?”梁恂來到祠堂的時候,汪文旼剛好在給汪毓旼上香,如今嘉貴妃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洛鳴人殘暴粗魯,淪為奴仆的嘉貴妃自然不會好過到哪里去,不得不說光慶帝是真的狠,知道讓人如何生不如死。
“小舅怎么知道的?”
汪文旼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甩袖離去。一路不斷地搖頭嘆氣,他外甥什么時候這么傻了。
他是誰?
他和小五一起在汪母的肚子里待了十個月。
他看到梁恂救下夏景淳的時候就知道梁恂的目的,他也從未見過眉眼那么像小五的人。
唉,對比一下,果然還是外甥女好,有勇有謀,很有小五當年的風范。
夏景淳一個人呆在房中不禁的想起了她做的那個夢的結尾,汪皇后的那聲“孩子,該醒了?!?p> 原來,她夢見的是自己的母親,那個她嘆惋死于涼薄和算計的女人。
原來,梁恂真的是他哥哥。
、、、、、、
原來,她是梁茵。
夏景淳自己心情平靜一些了,就去找了梁恂,讓他帶著自己去曾經(jīng)生活過得那個被燒的只剩斷壁殘垣的宮殿。
此刻的站在梅樹下的夏景淳,不,應該說是梁茵,心情已不是上次那般惶恐。聽著梁恂講的那些小時候的故事,雖然梁茵不記得了,但深深的熟悉感不會騙她。
他們離開的時候,風吹動了那棵梅樹,汪毓旼最喜歡的梅樹,似乎在跟他們道別。
恍惚間,梁茵看見了汪皇后笑著送他們離去。
光慶帝得知夏景淳就是梁茵的時候,抱著梁茵就是一把老淚縱橫。
上天還是沒有薄待他,他與毓旼的一雙兒女都在。
隔天光慶帝就下旨將梁茵的身份告知天下,封號毓秀公主。
夏景淳這個名字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