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王族角斗
再次看見那令他做夢都會咬牙切齒的面孔,夏侯樂水身體不禁微微抖動,甚至感到作嘔。
并不是因為懼怕他,而是對此人厭惡至極所產生的身體反應。
這張看起來永遠冷靜的臉孔,仿佛世間一切事情都難不倒他自信,傷痕累累也要向上攀爬的信念。
他的一切,都讓夏侯樂水難以接受。
“樂水,你的鬧劇該是終結的時候了。”
夏侯英招無視數千叛軍們散發(fā)的殺意,催馬來到叛軍陣前,二十多米距離停馬。
在他身后,司馬玉、夏侯元讓兩人如貼身護衛(wèi)般緊緊跟隨。
王者的氣場、猛將的氣場,兩者形成一股碾壓之勢,瞬間蓋過了數千叛軍的殺氣。
“鬧?。縿e過來……嘔!”
夏侯樂水表情終于繃不住了,竟真的吐了出來。
半響,他低著頭抹了抹嘴角,抬起扭曲的臉孔:“我夏侯樂水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僅僅只是鬧???”
“無論是不是鬧劇,這一切都該結束?!?p> 夏侯英招神色復雜。抬手制止身后之人的跟隨。
他再次催馬上前,同時寶劍出鞘,劍鋒直指夏侯樂水,“樂水,你如果還想要我腦袋的話就親手來拿,我們單對單較量,進行一場王族與王族之間的戰(zhàn)斗,任何人都不得插手的,王族角斗!”
“愚蠢!孤為何要與你進行王族角斗?孤麾下還有數千兵將,根本無需孤親自動手。你既然自動送上門,就別怪孤心狠手辣。”
夏侯樂水獰笑一聲,揮手下令:“誰能拿下夏侯英招的首級,爵位升三階,賞金五千?!?p>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不是封賞不夠多,而是聽見了“王族角斗”四個字。
叛軍們不由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司馬玉也是眉頭微皺,從未聽老頭提起過什么王族角斗。
見他一臉無知的模樣,旁邊的夏侯元讓嘿嘿一笑,低聲講解起來:“王族角斗是我們荒罹特有的一種戰(zhàn)斗方式,就是一位王族向另一位王族發(fā)起挑戰(zhàn),是為王族之戰(zhàn)。”
“不過嘛,若要發(fā)動這場角斗,是有必要條件的?!?p> “其一,需要三位及以上的將軍進行裁決?!?p> “其二,需要兩萬及以上數量的士兵,他們要在決出勝負之后進行投票,來決定戰(zhàn)敗之人是否有資格繼續(xù)存活下去?!?p> “王族角斗絕不容許任何人插手其中,雙方是死是活由票數決定。”
說到這里,夏侯元讓神色變得興奮起來,“哈哈,從小到大也只是聽說過王族角斗而已,連我老爹那一代都沒見過,看來回去之后有必要向老爹小妹們好好吹噓一番了?!?p> 司馬玉給了他個白眼,隨即又看向夏侯英招。
這家伙由始至終都是拖著傷軀四處奔走,這會又要進行什么王族角斗,真特么能折騰。
不過,這王族角斗規(guī)則聽起來有種熟悉的感覺?
對了…好像古羅馬時期的角斗士?
司馬玉不禁暗笑,感覺制定這種規(guī)則的人還挺會玩的。
“壯士,吾觀汝……”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還有,離我遠點!”
見夏侯元讓笑瞇瞇的湊上來,司馬玉只感覺一股惡寒,甚至有股想用劍將此人捅個對穿的沖動…
之前也是這種感覺,司馬玉絕對有理由懷疑,此人定是一位基佬,因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他靠近。
見司馬玉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夏侯元讓不由深深嘆息了聲,隨即一臉幽怨。
如果他知道司馬玉對他的感覺,怕是要當場吐血。
…
此時,無論是夏侯英招一方的人,亦或者是叛軍一伙人,上萬道目光全部匯聚在夏侯樂水身上。
夏侯樂水臉色鐵青,朝著四周叛軍咆哮起來,“孤說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誰能干掉他,爵位升……”
“夠了!”
夏侯英招厲喝,“我說過,這是王族之間的戰(zhàn)斗,誰也不能插手。王族角斗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則,身為王族之人無法逃避。樂水,你是不是害怕我?別忘了如今我可是有傷在身,難道你害怕一個受了傷的人嗎?”
“孤不屑與你動手!”
夏侯樂水是一個有強迫癥的人,能不自己動手就絕不自己動手,同時他也受不得刺激,更何況現在刺激他的人,還是他當前最憎恨的人。
夏侯樂水厭惡他,甚至稍稍貼近一些都會感到反胃,更別提什么角斗了。
同時,他也發(fā)現了規(guī)則漏洞,“哼哼,現在不僅沒有三名將軍職位的人來裁決,更沒有兩萬名士兵進行投票,怎么想這場角斗都發(fā)動不起來,你還是省省吧?!?p> 話音剛落,拄城方向傳來中氣十足的大笑聲。
“哈哈,將軍的話,老夫與齊烈夠不夠?”
一老一少,兩位荒罹將軍!
夏侯樂水冷冷一笑:“元罡,你老到連路都走不穩(wěn),還敢自稱將軍?”
元罡也不生氣,撫須道:“老夫自十六歲起,至今已經馳騁沙場五十余年了?!?p> “年輕時在疆王麾下戰(zhàn)斗,參加大小戰(zhàn)役超過百場。疆王之后,浩王同樣重用老夫,甚至在老夫年邁之際,浩王也沒有卸下老夫職位,老夫更不曾解甲歸田過,如何不是將軍?”
“若是下任荒罹王依然信任老夫,老夫亦能手提大刀,三征沙場!”
眼前這位人老心不老,是荒罹為數不多,真正的三朝元老。
他無兒無女,一生奉獻給荒罹,一生奉獻給戰(zhàn)場。
齊烈對他敬重,夏侯英招對他信任。
短短一席話,讓在場所有荒罹人都感嘆起來。
眼前的老頭盡管已是白發(fā)蒼蒼,但他身軀依然威武,氣魄依然雄渾,是一位真正的荒罹將軍。
夏侯樂水臉色無比難看,環(huán)顧四周,眾人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喝道:“規(guī)則需要三名將軍,你和齊烈也不過只有兩人而已?!?p> 現場除了這兩人夠資格,余下只有叛軍的幾名千人將而已,他們完全不夠格。
夏侯元讓雖然有媲美將軍的能力,卻沒有足夠的功勛,更沒有軍銜,十足是一條二十三年份的咸魚。
蚩琉璃一方也不用說,根本就不是荒罹之人。
最后有能力的司馬玉,更是一個連戶籍都沒有的黑戶。
“我,夠不夠資格?”
這時,遠方再次傳來整齊的馬步聲,當先一人乘坐一匹黑色戰(zhàn)馬,身披將軍鎧甲。
一陣寒風襲來,眾人無不感到背脊發(fā)涼。
此人好似行走于人間的閻羅,隱約看到他身后無盡的陰魂正在哭嚎著,冰冷徹骨的氣場令在場之人無不頭皮發(fā)麻。
更讓人驚詫的是,此人手里提著一顆碩大的腦袋。
腦袋的主人……
正是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