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啟定睛朝樓上看去,只見兩名男子正從樓上緩步向下走來。
打頭的男子身著紫色華服,上面精細勾勒出的花紋彰顯著男子身份的高貴,再向上看去,這男子頭上長有些許銀發(fā),臉上皺紋稀疏,看起來和唐明年紀相當。身后跟著一名年紀輕輕的少年,看起來和唐丙差不多大。
“馮家……”唐丙看到兩位長相,暗啐了一口,“真他娘的晦氣……”
“賢侄別來無恙??!”中年男子開口,聲音異常洪亮。
“見過馮叔叔?!碧票幌滩坏刈髁藗€揖,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
“胖子,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中年男子尚未說話,身后的少年卻有些急切地接過話茬。
“也不知唐明那廝是如何教導晚輩的?!敝心昴凶用嫔绯?,大笑了兩聲,頗有笑里藏刀的意味。
接著,中年男子便向身后少年看去,說道,“景兒,莫要因為唐丙不懂禮數(shù)就怠慢了他,畢竟是城主之子,身份比我們這些草莽高貴的多。老夫逛了一天,稍有疲憊,便先回去了,替我好好照顧照顧城主之子,也別忘了正事?!?p> “緊遵父親教誨。”這少年趕忙低下了頭,一副恭敬的模樣。
中年男子向樓下緩步走去,再沒回頭看過眾人一眼。
見中年男子走遠,馮家少年才松了口氣,換上了一副紈绔模樣。
“剛才我在三樓,便聽到二樓無比喧囂,正想著是哪個不懂規(guī)矩的,下來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少年斜了唐丙一眼,陰陽怪氣地挖苦道。
“這個陰陽人是誰?”龍啟見這少年話中帶刺,沒有理會,轉(zhuǎn)頭問向唐丙。
“哈哈哈哈哈!人前像條狗,人后想當人,正不知該怎么形容,龍啟兄弟的總結(jié)妙極!妙極!”唐丙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笑道,“這陰陽人便是我唐城著名草莽世家,馮家的二少爺馮景。”
“原來是個二少爺?。】茨舆€以為是馮家家主,失敬失敬!”龍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朝著馮景點了點頭。
“小子你說誰!”馮景聽了龍啟的話,瞬間暴怒,頸上青筋暴起,指著龍啟罵道。
“怎么?馮二少爺,難不成想動手?”唐丙一把將龍啟拽到自己身后,不屑地看著暴怒的馮景。
小輩起了糾紛長輩不得插手是大陸上不成文的規(guī)矩,這馮二少爺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唐丙并未將其放在心上。
“你!”馮景怒極,一時語塞,且不說唐丙曾是唐城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天才之一,就算此時唐丙修為盡散,僅憑著三百多斤的體重便能打的馮景找不著北,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此時與其正面產(chǎn)生沖突。
馮景有些忌憚地看著龍啟三人,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從嘴上占便宜的方式。
馮景狠狠地剜了三人一眼,怒哼一聲,想起父親臨走前的囑咐,稍作平復便轉(zhuǎn)身走到老嫗的柜臺前,掏出一枚空間戒指放到展柜之上,正色說道,“銀花姐姐,前幾日家父前來購買三階靈藥斷木生,當時因為價格太高只能望洋興嘆?;厝ニ妓髁季?,才咬牙決定托付小子以二百靈石購買此物。不過小子想著,若僅將斷木生一物拿回,不免被父親看輕,銀花姐姐能否將那木牌贈予小子,也好讓小子有個交代?”
“這小子有備而來啊……”唐丙聽了馮景的話,不露聲色地朝著龍啟低聲說道。
“不急?!饼垎参苛颂票痪?,便低頭沉思起來,“這小子定是在樓上便知道木牌被我買走,這是想借著銀花給我些壓力?”
“斷木生二百靈石尚可,木牌已被我賣了?!崩蠇烆^都沒抬,擺弄著三張銀票,說道。
“這……”馮景這才定睛向展柜內(nèi)看去,卻發(fā)現(xiàn)展柜內(nèi)的木牌早已沒了蹤影。
“剛才那小子買的竟是這木牌!”馮景沒想到會出現(xiàn)如此情形,回頭看了看龍啟二人,卻見二人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上浮現(xiàn)些許陰沉。
“小子愿出紋銀六百兩購買此物?!瘪T景忍住心中怒火,繼續(xù)向老嫗問道。
“滾!說了賣了就是賣了!”老嫗異常珍惜自己的口水。
馮景出師不利,轉(zhuǎn)頭又在老嫗這受了辱罵,臉上的陰沉之色愈發(fā)清晰。
“若小子非要購買此物呢?”馮景陰沉地看著老嫗,咬牙切齒地說道。
龍啟見馮景臉色不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起來,“這老嫗連唐丙都有些忌憚,這小子卻敢為了和自己斗氣,不惜得罪這老嫗?這小子的父親臨走前的正事只是叫他好好修理唐丙?不對,不對……”
猛地,龍啟眼前一亮,“這小子的父親所說的正事是將木牌拿回家中!如此馮景才敢不惜得罪老嫗!”
想通后,龍啟看馮景的眼神有些改變,仔細觀察著馮景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另一邊,老嫗在聽到馮景威脅一般的語氣,身上散發(fā)出陰寒的氣息,“你是不是不知道‘滾’是什么意思?”
“銀花姐姐,你因一塊小小的木牌,得罪我馮家,這筆買賣劃不來啊……”馮景一介凡人,沒有感受出老嫗散發(fā)出的陰寒氣息,只是覺得一股陰風吹過,繼續(xù)威脅道。
“嘭!”老嫗猛地抬起頭,大手一揮,馮景應聲倒飛出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樓梯口處,口中吐出的鮮血如霧一般。
“滾!”那喝茶的老頭也收起了調(diào)笑的表情,大喝一聲,將手中茶杯猛地朝馮景丟去,不偏不倚落在馮景腦門之上,爆碎開來。
馮景被砸得眼前一片眩暈,吱唔了幾聲,暈了過去。
“將這小子丟到馮家門口。”老嫗朝著樓下喊了一句,接著將展柜上的空間戒指拿了起來,輕輕一擦,從中摸出兩塊靈石,丟給喝茶的老頭,“賠你的茶杯錢?!?p> 說完,老嫗不屑地將空間戒指扔到馮景懷中,從展柜下摸出一條手帕,擦起指甲來。
一樓看守樓梯口的老者慈眉善目地走了上來,看見龍啟三人,還輕輕點了點頭,老者單手提起馮景,緩緩朝樓下走去。
“這藏寶樓臥虎藏龍啊……”龍啟與唐丙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
見突發(fā)事件已經(jīng)平息,龍啟便回頭看了一眼秦霜兒,秦霜兒卻仿佛沒看到眼前發(fā)生之事一般,自顧自地擺弄著剛在集市中買的簪花。
“霜兒,我們回去吧?”龍啟輕輕喚了一聲。
“???”秦霜兒眼中一片驚異之色,“我們不去三樓看看了?”
“你剛沒聽唐丙說……”龍啟心中想笑,這丫頭定是被眼花繚亂之物擾亂了心神,以一樓上到二樓的規(guī)矩,想上到三樓定要出示一千靈石以上的財產(chǎn),或者唐城主親臨此處才行。見秦霜兒一臉迷茫,龍啟寵溺地摸了摸秦霜兒的頭發(fā),開口解釋道。
“我聽到了呀?”秦霜兒還是一臉疑惑,“不就是一千靈石嗎?”
不就是……一千靈石……嗎?
龍啟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秦霜兒見狀,有些疑惑地看了龍啟一眼,隨后便走到樓梯口處,看著那個和一樓守門人長相差不多的老者,嘩地一聲從空間戒指中倒出一千塊靈石。
“請問我可以上去了嗎?”秦霜兒問道。
“當然可以,貴賓?!崩险吆唵螔吡艘谎垤`石,眼中沒有出現(xiàn)任何覬覦之色,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說道,“不過這一千靈石只能讓貴賓你一個人上去?!?p> “哦……”秦霜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摸了一下空間戒指,空間戒指中又掉出兩千塊靈石來。
“這回呢?”秦霜兒又問道。
“當然可以,三位貴賓。”老者依舊只清點靈石,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快走吧!龍啟哥哥!”秦霜兒小手一揮,將靈石又收回空間戒指之中,回頭看了一眼龍啟,也不等龍啟跟上,蹦蹦跳跳地朝三樓走去。
龍啟和唐丙這邊早已目瞪口呆。
“公主,我不想努力了……”唐丙喃喃自語道,口中流出一絲晶瑩的口水。
接著,唐丙猛地回過神來,神色驚喜異常,拉了一下正愣神的龍啟,急切地說道,“走啊龍啟兄弟,我還從未去三樓看過呢!”
龍啟被唐丙這一拉,也慌忙回過神來,仔細想了想剛才發(fā)生之事,開口說道,“你……你先上去,我有些事情,隨后就到?!?p> 唐丙見狀稍有疑惑,卻也抵不過到三樓一觀的強烈愿望,便也不再繼續(xù)邀請,三百斤的身體跑出馬駒的速度。
龍啟見二人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腦海中梳理起方才發(fā)生之事來。
“這藏寶樓臥虎藏龍,不論是商鋪掌柜還是守門人,修為都不低。馮景不惜得罪老嫗也要拿到木牌,顯然是對木牌稍有了解,可是如果馮景知道這木牌的奇異之處,定會好言相勸,不惜一切代價將木牌弄到手,而不會一上來就將老嫗得罪死,那么據(jù)此……馮景的父親才是此事的策劃者,但也只是告訴馮景拿回木牌,并未告訴馮景這木牌的奇異之處。聽萬老說,這木牌大概率是一名強者的身份名牌,馮景父親應該和這強者有一定的關(guān)系……”
“只是這木牌主人的身份,會不會和牛前輩與唐丙的身體變化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呢……”
奈何線索有限,龍啟思前想后也只能想到這些,再思考下去便盡是盲區(qū),將今日之事梳理一遍后,龍啟緩緩抬起了頭。
“罷了,沿著此路探尋下去,可能會有所發(fā)現(xiàn)吧……”
想到這里,龍啟眼中又恢復成平常的神色,緩步朝樓梯口走去。
“請!”守門人輕輕彎了下腰,說道。
龍啟對守門人點了點頭,朝著三樓走去。
木余兒
李白老板太講究了!說推薦票就來了三張! 我決定近期更新中就將李白老板寫進情節(jié)之中,具體情節(jié)嘛…… 嘿嘿嘿,白天逛累了,晚上唐丙準備帶著龍啟要去干嘛來著? 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