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啟隨著唐丙躡手躡腳地走在大街上,不一會便到了唐丙所說“燈紅酒綠”的地方。
龍啟定睛向前看去,只見這場所足有兩個城主府大,通體竟是以熒光石搭建而成,從外看去金碧輝煌,衣著暴露的女子三兩成群,有些期待地望著遠方。
“她們在等什么人嗎?”龍啟好奇地問道。
“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人。”唐丙按耐住內心的騷動,解釋起來,“能到此處尋歡作樂的,都不是普通人,最次也是某些商盟的中層。其中最難伺候的便是富家少爺,這些人脾氣不好,花樣還多,前些日子,一群紈绔還研究出什么北夷大轉盤的把戲。其中最好伺候的便是個體商戶,這些人被各種條框所限制,又沒有什么背景,所以不論做什么,都是十分穩(wěn)妥的?!?p> 龍啟聽得一知半解,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腦海中一直在考慮“北夷大轉盤”究竟是什么樣的姿勢。
“哎喲,唐公子,您可算來了!”一名體態(tài)豐腴、濃妝艷抹中年婦女搖著腰肢走到唐丙身邊,一把摟住唐丙的胳膊,撒嬌道,“奴家可是有些時日沒見唐公子了呢……”
說罷,還假惺惺地從眼中擠出兩滴眼淚來。
唐丙顯然是花叢老手,順勢摟住婦女腰肢,
“小妖精?”龍啟腦門上出現一個通紅的問號,問道,“這……你確定不是小妖精的二姨奶?”
“風韻猶存,風韻猶存……”唐丙訕訕地解釋道。
二人繼續(xù)向前走去,沒走兩步便看到一名小廝在門口輕聲歌唱。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這小廝輕聲唱著,語氣中稍有滄桑。
“這曲兒是什么曲牌?怎么如此奇怪?”龍啟有些疑惑地又問道。
“應該是在碑文中感悟到的新牌吧!”唐丙回答道,“這歡樂場中最神奇的,便是一塊三尺高的碑,這碑通體透亮,上面寫滿了奇奇怪怪的碑文,碑中一長須男子和形形色色的女子喝酒論詩,體態(tài)還不斷變換,好生快活。只有在遇見些好酒好詩好劍時,碑中男子才會隔空一指,被指到的人就會席地而坐,感悟三天,重新睜開眼睛時便像換了個人一般。”
“世間竟有此等奇物!”龍啟聽了唐丙的描述,感慨道,“那這碑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沒被朝廷收走?”
“聽這場所的老‘鴇說,這碑叫李白碑,自打她在此處時便聽別人叫這個名字,這碑朝廷不是不想搬走,而是這碑……不是實物,只是一團光影?!碧票卮鸬?,“快些吧兄弟,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說罷,唐丙便不再回答龍啟的問題,興奮地朝大堂走去。
龍啟被唐丙拉著前行,腦海中一直在想碑的事情。
不知不覺,龍啟已被唐丙拉到正堂,被幾聲激烈的爭吵聲打斷了心神。龍啟定睛朝前看去,卻看見一位熟人。
“牛前輩?”龍啟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與人爭吵的壯漢,喃喃道。
壯漢聽見有人呼喚自己,怒氣沖沖地回過頭,卻看見龍啟和唐丙二人站在身后。
“這不是龍啟少俠嘛!”壯漢收回怒氣沖沖的表情,驚喜道,“沒想到啊,龍啟少俠年齡不大,卻也是同道之人?。 ?p> 龍啟訕訕一笑,反問道,“我不是和前輩說過,三天之內……”
“我是來感受一下,以免屆時生疏……不會破身的……”壯漢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三人攀談正歡,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p> “喲,這不是胖子和那個村夫嗎?”與壯漢爭吵那人一手摟著一個妖嬈女子,不屑地說道。
龍啟定睛看去,這才發(fā)現與壯漢爭吵之人,竟是馮家二少爺馮景。
“你們也有過節(jié)?”壯漢聽出馮景話中帶刺,怒罵道,“這小子張狂慣了,老子正坐在那喝酒,這小王八偏說老子擋了他的狗道,還往老子杯中吐了口痰!”
“牛前輩,能動手盡量別吵吵?!碧票Я藗€拳,調笑道。
“老子不是怕一巴掌把他拍死!造了沒必要的殺孽!”壯漢怒火中燒,瞥了一眼馮景,罵道。
“這不是馮二公子嘛?!饼垎ⅰ岸弊掷藗€長音,回敬道,“二公子身上的傷全好了?看來那一掌還是輕了呀……”
古往今來,嫡長子才是一家之中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所有的資源、人脈都傾向于嫡長子,而二公子雖也是家中男丁,卻只因為晚生了幾天,只能每月領些零花錢,還要受家中條條框框的約束。
龍啟的話,著實有些殺人誅心。
“王八蛋!”馮景只恨自己少長了兩張嘴,與三人對罵更是占不到便宜,何況這三人中還有一個臭名遠揚的老無賴。
馮景恨得牙根直癢癢,回想起自己被抬回家后的一幕。
……
“畜生!”馮景父親大罵一聲,怒氣沖沖地朝馮景臉上潑了盆涼水,馮景才看清眼前事物,竟已被藏寶樓抬回家中。
沒等馮景回過心神,馮景父親便用了全身力氣朝馮景胸口踹了一腳,踹得馮景又連著吐出好幾口鮮血來。
“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畜生!”馮景父親怒罵道,“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老子要你還有何用!”
若不是馮景母親苦苦哀求,馮景今日不死也要蛻一層皮,馮景前腳被抬回臥房之中,馮景母親后腳就送來幾顆丹藥,丹藥效果顯著,不出片刻馮景身上的傷就已經痊愈。
顯然,這丹藥定是馮景母親最珍貴的家底兒,不然也不能有此奇效。
……
“二公子是想起白天緊張刺激的一幕了?”唐丙用自己的大手狠狠地拍了兩下馮景的臉蛋,馮景才回過神來。
“老子要你死!”馮景感受著臉部的疼痛,一天的怨氣在此時悉數爆發(fā),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朝著唐丙襲來。
“我可去你二大爺的吧!”唐丙抬起砂鍋一般的大腳,狠狠地朝著馮景踹去。
“嘭!”馮景只是一介沒有修為的凡人,唐丙三百斤的體重,這一只大腳毛重也有二十余斤,在馮景與大腳接觸的一瞬間,馮景就倒飛出去,撞在欄桿之上,口中吐出些血沫來。
馮景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一起一伏,被鮮血浸滿。
“呸!”壯漢走到馮景身邊,朝著馮景腦袋旁邊吐了口痰。
“你……你個老不死的……”馮景喘著粗氣,虛弱地罵道。
“前輩所行之事實乃我輩楷模!”唐丙跟著壯漢一起笑了起來,還拍了兩下肥厚的巴掌。
“呵……呵呵……”馮景躺在地上,冷笑了幾聲,“你這半個廢人……也……也只能在老子這……耍耍威風了……”
馮景笑得過于張狂,一口血沫嗆進肺管之中,猛地咳嗽起來。
“老子行不行,關你毛事!”壯漢宛如一直被踩到那玩意兒的驢,臉被氣得通紅,“你那便宜老爹也不敢對我如此說話!老子踩死你這臭蟲!”
說罷,壯漢也不顧方才所說的造了殺孽,狠狠地抬起大腳,朝馮景胸口踩去。
“前輩且慢!”龍啟急忙攔住壯漢,屈身蹲在馮景面前,眼中傳來陣陣精光。
“你小子怎么知道,牛前輩身患奇?。俊?p> 壯漢聽了龍啟的話,暴怒瞬間凝固在臉上,一下子愣在原地,片刻,壯漢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一把拉起馮景的衣領,朝門外拖去。
龍啟二人快步跟上。
歡樂場中無人關心此處爭斗,風塵之人見慣了爭風吃醋的場景,深知兩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狠角兒,坐視不理才是生存之道。雅客們只顧著與懷中美人兒調笑,對打斗之事提不起一點興趣。
“嘭!”壯漢將馮景丟在一處背靜的地方,惡毒地看著躺在地上艱難呼吸的風景。
“說!你是怎么知道老子身患奇病的!”壯漢握起馮景手指,用力地朝后一掰。
“啊!”馮景吃痛,慘叫了一聲,眼神死死盯著壯漢,“老子說錯了話,落在你的手里,老子認栽了,但是老子絕對不會告訴你原因的!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急死你個狗娘養(yǎng)的!啊!”
壯漢繼續(xù)發(fā)力,將馮景張狂的笑聲打斷。
“嗯?”龍啟心中有些奇異的感受,暗想道,“這小子在此時還有些骨氣……”
“這不是骨氣。”萬刃鋒突然出現,嚇了龍啟一跳,說道,“這小子心中憋著一股濃烈的怨氣,到死也得不到發(fā)泄,此時這牛犢子的舉動,倒是給了這小子宣泄的地方。怨氣不退,這小子永遠不可能開口?!?
木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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