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天門之殤
面對玉璣子的譏諷,脾氣本來就非?;鸨奶扉T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什么叫五岳合并后,泰山掌門之位輪不到自己來做?這是人說的話么?這一刻,天門道長看著玉璣子,真想沖上去就是一腳。
不過,想到自己身為一派掌門,就應(yīng)該拿出掌門應(yīng)有的氣度。當(dāng)下,天門道長顯得非常無私地說道:“只要泰山派不會因此而斷掉道統(tǒng)傳承,我這個掌門不做了,又有何妨?”
“呵呵,你這話說的倒是漂亮!可是,你心里真的是這樣想的,愿意舍棄掌門之位嗎?”見天門道長這番舉動,玉璣子說起話來,就顯得更酸了。
天門道長看到玉璣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瘋,一直在針對自己,也是被氣糊涂了,說出一番氣話來:“好!只要泰山不參與此次五岳合并,我這個掌門立馬卸任,到時候可以看看門下弟子究竟會擁護誰再次上任!”
“此話當(dāng)真?你可真舍得?”玉璣子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笑容,他實在是太了解這個師侄了,脾氣相當(dāng)?shù)谋┰辏晕⒈蝗思づ蜁ダ碇恰?p> 眼下,天門道長這番舉動,無疑是玉璣子非常樂意見到的。
“我為何舍不得?”天門道長置氣地拿出掌門令牌,反問道。
見狀,玉璣子伸手朝天門手中的令牌抓去,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將掌門之位讓出來吧!”
然而,天門道長當(dāng)時說的也都是一番氣話,又哪會真的讓出掌門之位?
當(dāng)下雙方就纏斗在了一塊,不過雙方的武功半斤八兩,一時半會兒還真是分不出勝負。二人經(jīng)過一番纏斗后,最終玉璣子趁著天門道長疏忽,一把從他手里奪過了令牌。
“把令牌還給我!”見到令牌被奪走,天門道長相當(dāng)?shù)牟环?,拔出佩劍,試圖對玉璣子動手。
眼見天門道長要對玉璣子動手,被左冷禪收買的另一個人,天門道長的師弟天松道長也是站了出來,喝止道:“天門,你以下犯上,難道忘了本門的戒律了嗎?”
天門道長不知道的是,眼下的師弟為了利益已經(jīng)背叛了他,還是試圖跟對方理論道:“你也親眼看到,剛才是玉璣子師叔從我手中奪走掌門令牌的?!?p> “不錯,我的確是親眼見到,你將掌門之位傳給玉璣子師叔的。既然玉璣子師叔已經(jīng)是本派的掌門了,你仗劍行兇,對掌門無禮,這就是欺師滅祖以下犯上大罪?!碧焖傻篱L也不顧在場的眾人怎么看他,直接睜眼說瞎話。
聽到天松道長的話,天門道長感到非常氣門,委屈地解釋道:“師弟,剛才我那番話,乃是一時之氣。本派掌門之位,又怎能如此草率地傳讓?就算是要傳讓,也不能將掌門之位傳給玉璣子這種別有用心之徒。”
到了這個時候,天門道長總算是看出來玉璣子已經(jīng)被左冷禪收買了。所以,他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自己的師弟,希望他能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
“住口!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污蔑師門長輩,你還配做掌門嗎?方才明明是你親口說的,怎么,莫非轉(zhuǎn)眼間你就想耍賴不認賬不成?”天松道長沒有理會天門,繼續(xù)說道。
左冷禪和玉璣子可是許諾了自己不少的好處!怎么可能就憑你簡單一句話就擺平我?看見天門那委屈的臉龐,天松如是想到。
“舊掌門退位,新掌門繼位!”天門身后的大部分弟子突然整齊劃一地喊道。
講真,嵩山派找人的眼光實在不行,就這演技,在場的人看了后都是呵呵一笑,看破不說破。
這時,玉璣子掏出一把匕首,煞有其事地說道:“這就是東靈祖師留下來的神兵,他老人家說過,見此物如見東靈。執(zhí)掌此物者才為泰山真正的掌門,我們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遵從祖師爺?shù)倪z愿?”
“掌門說的對!”先前那幫起哄的弟子再次跟著附和道。
天門道長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woc!這幾百年前的老黃歷了,你都能給我翻出來,而且這所謂祖師爺留下的神兵,老子當(dāng)初繼任掌門的時候,怎么沒聽前任掌門說起過一星半點?你這是糊弄誰呢?
玉璣子似乎也清楚這話忽悠不了天門,于是立刻下達命令道:“逆徒天門犯上作亂,不守門規(guī),將他擒拿聽候發(fā)落!”
“來人!”天松見計劃終于要完成了,想到自己那美好的未來,立即興奮地大手一揮,喝道。
隨后,泰山派除了天門道長的三名弟子,其余弟子當(dāng)下就將天門團團圍住。
見到泰山派的弟子竟然都撐了別人的走狗,脾氣火爆的天門道長瞬間就忍不了了,拔出腰間的長劍,怒吼一聲:“我跟你拼了!”
這個時候,天門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只想戳死身前這個吃里扒外的玉璣子。
與此同時,大殿門口突然走來一個人。那人看著天門,一臉戲弄和嘲諷的笑容,譏諷道:“老子走遍天下,見到的事情多了去。但是,像你這樣說話不算話的無賴狗熊,還真是少見!”
“牛鼻子,你剛剛明明答應(yīng)將你的掌門之位讓給別人。怎么,把自己說過的話當(dāng)放屁?。俊蹦侨丝粗扉T道長,不屑道。
誒!看樣子左冷禪要開始殺雞儆猴了!看著這突兀地出現(xiàn)在大殿中的人,蔣文和其他圍觀的眾人都知道怕是左冷禪要對天門動真格了。但又不好自己或是讓泰山派的自己人動手,那樣的話必然會引起許多的流言蜚語,不利于玉璣子繼位。
于是乎,左冷禪就又不知道從哪請來了個演員,而且從他們的話語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趨勢,看樣子是想今天將天門徹底留在這了。
別人能想到這么多,但頭腦簡單的天門道長可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貓膩,與對方怒視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誰并不重要,天門道人,我覺得你的名字應(yīng)該改一改才對,叫屁門道人好了?!蹦侨丝粗扉T大咧咧地笑道。
“你給我滾!這是我們泰山派的門戶家事,哪輪得到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插嘴?”
聽到那人的話,天門氣啊,他感覺今天生快要氣炸了,怎么都跑出來針對自己。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左冷禪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吞并泰山派嗎?
“老子看不慣的事情就要管,今天是五岳劍派合并的好日子。哪輪到你這個臭鼻子老道在這兒舞刀弄劍大呼小叫?放屁?”
既然這人是左冷禪安排來除掉天門道長的,說話自然也是撿難聽的講。見嘲諷的差不多了,那人也是瞬間拔出長劍跟天門激戰(zhàn)在一起。
場上,除了方證大師和莫大先生以及定逸師太略顯憂色外,其余人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沒辦法,岳不群和左冷禪都是想到吞并五岳劍派,故而眼前這場面都是他們兩樂于見到的。
天門道長雖然貴為一派掌門,但是自身的實力也就一般般,勉強達到后天中期的樣子,可以說是五岳所有掌門中最弱的一個了。不然,當(dāng)初也就不會被田伯光瞧不起,三兩下就被那小子給放倒了。
兩人動手后,剛開始天門還能和對方斗個不相上下。但由于現(xiàn)在天門的心實在是太亂了,一個疏忽間,就被對方趁機封住了穴位,一下子就定在當(dāng)場,一動不動。
“閣下突然偷襲,并非英雄之輩,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天門忠心的三個弟子,見自己師父被對方制服掐住脖子,連忙拔劍問道。
那人見天門的弟子竟敢對自己這般無禮,當(dāng)即扇了天門一巴掌,說道:“哪個弟子再敢多說話,我就打你的師父!”
天門道長著實氣炸了,自己當(dāng)著天下英雄的面被這個無名小卒制服不說,還被他公然扇耳光。一時間,天門有種以死明志的沖動,咱們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個面子,現(xiàn)在自己這樣還有何顏面繼續(xù)混下去?
“你這狗賊,要殺便殺,不要侮辱我!”被封住穴道的天門只能瞪著身旁的這個人,咬牙切齒道。
聽完天門的話,那人二話不說直接又是兩個耳刮子,大笑道:“你這個臭牛鼻子,這點侮辱都受不了?還當(dāng)什么掌門呢!”
天門見那人得意洋洋的樣子,一臉憤怒地震碎了自己的經(jīng)脈,以此來重開了自己的穴道。
就在穴道重開的瞬間,天門立刻擺脫那人的手,轉(zhuǎn)身一口老血噴在了那人的臉上,然后直接持劍刺入了那人的心臟。
剛剛還在得意,轉(zhuǎn)眼間就見自己被一劍刺穿心臟。那人也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臉懵逼地倒了下去,連個名字都還沒有報出來,就這么掛掉了,果真是一個龍?zhí)装。?p> “師父!”那三名弟子見自己師父竟然不惜性命來沖破穴道,扶住隨之倒下的天門,一臉悲痛地喊道:“你為什么這么傻,要震碎自己的經(jīng)脈,來沖開穴道?”
“士可殺不可辱!”天門用盡自己以后一絲力氣說完了這句話,便咽氣了。
看著倒在大殿上的尸體,方證大師悲痛地念了句佛號。
自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阻止這一幕的發(fā)生。而這,就是江湖,很殘酷,很現(xiàn)實!
在場的人哪個看不出來,之前的種種都是左冷禪事先安排好的?但就是沒人站出來,因為這就是人性,大家都只關(guān)注自身的利益,哪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天門道長死后,他剩下的三名弟子也是絕望得看了看四周,隨即就自刎當(dāng)場。
江湖,便是這般的殘忍。只有真正身處江湖中的人才知道,所謂的自由逍遙,那些都是騙人的,身在江湖大多都是身不由己,又何來的逍遙?甚至可以說,就連原劇中的令狐沖,也無法做到真正的在江湖中逍遙,笑傲江湖吧?
利益,算計,恩怨,情仇,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猶如絲絲細線,慢慢地編織成如今的江湖。
世人眼中的江湖人,看似自由,其實跟本毫無自由可言。
有人地方就會有利益的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會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身在江湖中的你,又何來的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