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茲驚喜的發(fā)現(xiàn),眼中的少年朝她走了過來,而且越走越近。
“穆罕阿公讓我過來找你?!?p> 鮑勃撓撓頭,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利茲星眸打量著他,低聲罵了一句“呆子”。
“什么?”
鮑勃假裝沒聽見。
“沒什么呀?!?p> 利茲無辜的眨眨眼,“鮑勃大哥,我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去跳舞?。俊?p> 后邊的半句,是她鼓足了勇氣說的。
“可是我不會跳……”
鮑勃從小到大泡在醫(yī)堂里,別說跳了,連看都沒看過幾次。
利茲聽他的語氣中并沒有拒絕的意思,十分歡喜,忙說:“沒關系的,我可以教你?!?p> 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就像……就像你教我針灸一樣?!?p> “好吧?!?p>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鮑勃沒有辦法拒絕,兩人并肩走到舞動的人群中。
舞臺上的舞龍表演結束了,演奏的樂器換了一撥,換成了一種弦樂器,琴弦拉動,發(fā)出優(yōu)雅的旋律,正符合現(xiàn)在浪漫的氛圍。
鮑勃主動牽起了利茲的手,利茲忽覺手指陷入了一片溫暖當中,不禁愣住了。
“怎么了嗎?”
鮑勃疑惑的問道,“我看他們都是這么做的?!?p> “沒……沒事?!?p> 利茲強壓胸中的悸動,開始扭動著腰肢,引導起鮑勃的動作來。
鮑勃此時的緊張其實一點也不少,他感覺心臟快要沖出胸膛,無論他怎么運轉真龍勁都無濟于事。
他于是干脆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舞步之上。起初跳的不好,踩到利茲好幾次,但他的學習能力和身體協(xié)調性遠超常人,跳了數(shù)分鐘后就大致掌握了要領。
他們所跳的舞蹈,是卡扎村的一種特色舞,充滿了鄉(xiāng)村生機勃勃的氣息,很適合年輕的少男少女。
利茲原本是作為引領者的,但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舞伴越跳越好,竟然反客為主。
鮑勃的手不知不覺的摟住了她的側腰,她感到身體快要融化了,整個人都陷入了迷醉的狀態(tài),無比的滿足。
一曲終結,利茲隨著最后一個音符來了一次華麗的旋轉,順勢仰趟在了鮑勃的懷中。
周圍的男生女生,看到這一對跳的如此之美,不禁同時鼓起了掌。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有人發(fā)出起哄聲,這個聲音鮑勃聽著有些熟悉,循聲望去,果然是損友林三司。
利茲局促的從他懷抱中脫身出來,俏臉通紅,手足無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就在這時,舞臺方向響起了大鼓敲擊的隆隆聲,所有其他的樂器音全部消失。
“到十二點了,大典要結束了?!?p> 有村民紛紛說道。
之前舞動的龍形道具被人抬了上來,在臺子上恭恭敬敬的放好了。
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卡維的聲音傳來。
“全體肅穆,拜!”
所有原本卡扎村的村民都朝著臺上的龍頭的位置躬身拜了下去。
“贊美龍神!”
鮑勃學著利茲的樣子,口中念著贊詞,對著龍頭下拜。
“禮——收!”
隨著卡維的再一句話,所有人重新站直了身子。
利茲在鮑勃耳邊說道:“我們這一拜,就是拜神節(jié)名字的由來了。這一拜之后,三月三日這一天才算是徹底過去。”
卡維接下來宣布的,就是大典結束的消息。所有的篝火漸漸熄滅,狂歡了一夜的人們戀戀不舍的散去。
留下來的,都是一對一對的,在合歡節(jié)上認識的年輕男女。
鮑勃看見林三司沖他打了一個招呼,然后拉著女伴不知往哪去了。
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干嘛,只好傻傻的看向利茲,卻不料利茲也在看著他。
“呃……我們……要做什么嗎?”
“我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在那兒躺一會兒,看看星星。”
這回,是利茲主動牽起了鮑勃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處草坪上躺下。
鮑勃感到青草很松軟,還有一股泥土的味道。朝天上望去,是澄澈的漆黑夜空。
山中的星空和城市里的大為不同,顯得更加的純粹天然,星辰格外的亮,滿天的星辰像極了少女的眼眸。
對,就像躺在他身側的這一位。
“鮑勃大哥,你知道嗎,自從我爸爸媽媽走后,這是我最高興最開心的一天?!?p> 鮑勃靜靜的聽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我雖然沒有去過許多地方,沒見過許多人。但我看的出,你是一個好人,一個好醫(yī)生,一個好……”
利茲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她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鮑勃大哥,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要趕去新維聯(lián)邦?!?p> “我希望你能夠帶上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因為我真的……”
說到這里時,利茲突然感到了一絲異樣。她側身看去,發(fā)現(xiàn)鮑勃呼吸均勻,胸廓輕微起伏,竟是已然沉睡。
他早上趕路,下午治病,晚上又回答了一大堆疑難雜癥,現(xiàn)在可謂是頭腦軀體雙重疲憊。躺下沒多久就困意襲來,忍不住睡了。
利茲看他的眼神多了三分無奈。
“也是,該睡了?!?p> 翌日清晨。
鮑勃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張木床上醒來,身上蓋著一張?zhí)鹤?。毯子有些陳舊了,卻很干凈,甚至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我昨天什么時候睡著的。”
鮑勃腦子有點迷糊,他從床上坐起。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間臥室,家具都是用山間常見的木材打造,有點特別的是,桌上床旁放著好幾盆鮮花,嬌艷欲滴。
“這不會是利茲的房間吧。”
鮑勃從床上摸到一根頭發(fā),顏色是栗色,立即反應過來。他不敢多待,從房門處闖了出去。
“小伙子,你醒啦?!?p> 房間外邊連著客廳,穆罕在椅子上坐著,一邊抽著旱煙。
鮑勃忙問道:“阿公,這是您家里嗎?”
穆罕點點頭。
“那我睡的房間是……利茲她的?”
老人家吐出一道煙霧,笑笑道:“放心,她沒你跟一起睡。我還不舍得我孫女這么早就嫁人?!?p> “她昨兒把房間讓給了你,自己在外邊打得地鋪。今天一大早起來,再給你做早飯呢?!?p> “哦哦?!?p> 鮑勃的心稍稍放下,但同時又升起另一種名叫愧疚的情緒。為了他,這個小姑娘居然睡起了地板。
“我說小伙子啊,你對我孫女是怎么看的?!?p> 穆罕突然放下旱煙槍,鄭重的問道。
“我……”
鐵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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