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落塵是幸運符上
夏明媚出發(fā)去了B市。
她要去參加張落塵的巡演,謝蕭南說得沒錯,她喜歡他,她應(yīng)該去見他一面。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傍晚六點半,她順利抵達B市。
似乎一切格外理所當然,夏明媚排隊,檢票,找位置,然后坐在了又高又遠的正對著舞臺的地方。
她的表情很平靜,并沒有其他人那么激動,可是她的手心出了汗,因為能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子。
身邊有女孩子同她說話,兩個人聊得很開心,然后女孩突然問,“你是因為什么喜歡張落塵的呢?”
夏明媚搖搖頭,她說不上來,可是她記得,她是什么時候知道了張落塵的。
是在六個月以前,那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她媽媽回來了,她們約在了學(xué)校門口的一家咖啡廳里。
她看上去年輕了很多,穿著高雅,氣質(zhì)優(yōu)越,可是夏明媚看向她時,她竟然在笑,夏明媚放在桌下的手,倏地抓緊了褲子,幾乎要抓出洞來。
她同她聊了好多話,似乎是時下女大學(xué)生喜歡的時尚和高貴,可是夏明媚并不喜歡,在她說要跟夏明媚逛街時,后者果斷地站起身來,說,“對不起,我還有課,先走了?!?p> 母親的臉覆上了憂傷和不解,變得小心翼翼,“是我,說錯什么了嗎?”
夏明媚重重地垂下頭,搖搖頭,然后憋著眼淚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回頭看不到那家咖啡廳,她仰頭看著天空,委屈地想,為什么這時不下雨,又為什么她忍不住委屈。
她沒有想過原諒母親。
不僅是二十年前她突然消失,姥姥姥爺找了她大半年,卻依舊尋覓無果。不僅是姥姥終日郁郁寡歡,最終患上了健忘癥,而姥爺本身就身體不好,臨終前唯獨放心不下夏明媚。
姥爺說,不要再恨你媽媽了,她有她的苦衷。
而三年后,姥姥去世,終究沒有再看到女兒一面。
夏明媚在大街上蹲下,突然,天空落下了雨點。
原來她在一個月前患上了抑郁癥。
長期高壓學(xué)習(xí),同學(xué)的不自覺孤立,在極盡渴望落空的背后,只有懦弱地跪下。
夏明媚開始一個人做很多的事情,不動聲色地疏遠了謝蕭南,甚至覺得他充滿惡意。
“夏明媚,你來回答這個問題?!?p> “我……”
課堂里,夏明媚還沒有想起來這道題,而周圍的嘲笑聲,先一步占滿了她的大腦。
鼻子里有股熱流急促地涌出來,她捂著鼻子,沒有吭聲跑出去。
打開女廁的水龍頭,猩紅的鼻血一直流不停,她的右手接水,不斷地吸鼻子,卻弄得半臉恐怖。
那是痛苦的開始。
那天晚上,夏明媚做了個特別的夢。
“夏明媚,你要的東西我買來了?!?p> 夏明媚看著被舉在眼前的,黑色塑料袋,她捂著肚子,猙獰著臉接下。
“你沒事吧,要不,來點熱水?”
“不用了,你陪我說說話吧?!?p> “哦?!?p>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你不是說我不可以交女朋友嗎?”
“笨啊,我只是問問你的想法,誰讓你采取行動了?!”
“我喜歡……不麻煩的女孩子?!?p> “不麻煩……小張啊,我這會兒心情不好,你別逼我揍你啊我告訴你。”
“哈,開個玩笑。”
“哼。”
他突然不吭聲了,夏明媚再一抬眼,眼前只有表情清冷的謝蕭南,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夏明媚,做個選擇吧?!?p> 夏明媚給了他一巴掌,力道很重,她嘶吼,“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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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就要這么悄無聲息地結(jié)束了嗎?
課堂上
夏明媚在宿舍里,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衣物,她來這里本是想同教授高別的,可還沒有說一個字,教授讓她先坐回去,他有事要說。
“同學(xué),這是剛轉(zhuǎn)到我們系的張巧巧,大家歡迎。”
夏明媚剛要抱著書起身,卻突然被強按在了椅子上。
“你……”
“還沒下課呢,你不上課,慌著干什么去?”
扭頭,那個女孩似笑非笑,在她身邊坐下。
夏明媚暗罵,這女的力道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