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舒寧動作非常麻利,穆卿云才把火堆給滅了,賀舒寧就已經(jīng)拿著小包袱站了起來。
穆卿云看了一眼因為自己不能習(xí)武,所以對她們的好身手滿眼羨慕的燕南逍,“包袱給我,你帶著燕二?!?p> 倒不是她存心欺負(fù)自家的呆萌小師妹,而是,她,穆卿云,沒有人家的那把子大力氣。
賀舒寧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她把包袱塞給穆卿云,然后在燕南逍迷茫轉(zhuǎn)驚愕、驚愕轉(zhuǎn)慌亂、慌亂轉(zhuǎn)害羞的眼神里,一把把他扛了起來。
師姐妹兩個施展輕功一路疾奔,被賀舒寧扛起就跑的燕南逍則努力忍著自己胃里那種翻江倒海的不適感——賀舒寧的肩膀盯著他的胃,他像個麻袋似的頭朝下被扛在賀舒寧左肩,能一直忍著不吐,燕南逍覺得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好在,跑了約么兩刻鐘賀舒寧終于慢了下來。
沒等燕南逍松一口氣,賀舒寧就已經(jīng)把他咚的一下重新立了回去。
再次腳踏實地,燕南逍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跑出十來步嘔吐起來。
在他身后十幾步遠(yuǎn)的地方,賀舒寧絲毫沒有受到燕南逍嘔吐聲的影響,她正委屈巴巴的把一張小嘴兒抿出波浪紋,“師姐,我餓~~~”
穆卿云抬手撫額,“知道了,知道了,這就給你找吃的?!?p> 一邊說著,穆卿云一邊從自己背著的其中一個包袱里,翻了一個冷饅頭出來。
賀舒寧半點(diǎn)兒不嫌棄,接過饅頭就嗷嗚嗷嗚吃了起來。
等到燕南逍漱好了口,暈乎乎的重新走到穆卿云和賀舒寧身邊,賀舒寧都已經(jīng)接連吃掉三個饅頭了。
她一手拿著水囊,咕咚咕咚給自己灌了幾大口水,然后才一臉滿足的對著穆卿云道:“師姐,我吃完了。”
穆卿云注意到了,賀舒寧說的是“吃完了”而不是“吃飽了”,不過穆卿云對此并不在意——她認(rèn)識賀舒寧也有好幾年了,但卻一次也沒有聽到過賀舒寧說自己“吃飽了”,所以穆卿云覺得吧,可能賀舒寧壓根兒就是喂不飽的。
她示意賀舒寧帶上燕南逍先撤,“...你們走慢些,我約么兩刻鐘就去跟你們會和?!?p> 燕南逍有些遲疑。
他沒看到穆卿云出手,倒是對賀舒寧的力大無窮和“打地鼠”行為印象深刻,所以他有些擔(dān)心獨(dú)自留下的穆卿云。
賀舒寧卻半點(diǎn)兒不擔(dān)心,她扯上燕南逍就乖乖按照穆卿云的要求走掉了。
燕南逍看她那樣子,覺得她壓根兒就不是那種會主動為自己解惑的人,于是他索性直接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我們真的不等穆姐姐嗎?她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辟R舒寧的語氣那叫一個斬釘截鐵,“大師姐很厲害的,如果不是她有意留下線索,那些內(nèi)衛(wèi)根本找不到我們?!?p> 她不知道穆卿云隱藏最深的那個秘密,但是她卻知道穆卿云在掩藏形跡方面,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大神中的大神,而且穆卿云還是能夠輕輕松松在她手底下走過三百招的強(qiáng)悍人,所以賀舒寧一點(diǎn)兒都不擔(dān)心穆卿云。
燕南逍心下稍安,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對穆卿云和賀舒寧的好奇心占了上風(fēng),他問賀舒寧,“我剛才聽到那些人說...”
“你說大師姐女扮男裝參加科舉的事?”賀舒寧粉唇微嘟,只要一想起她們在京都經(jīng)歷的那些破事兒,賀舒寧就控制不住的滿肚子遺憾。
她跟燕南逍抱怨,“你說那個張?zhí)?,她賜婚之前居然都不問問我?guī)熃阍覆辉敢?。我?guī)熃憧墒莻€女的,她怎么可能去尚什么公主呢?可我?guī)熃悴簧邪?,她們又說我?guī)熃憧怪疾蛔?。本來我還想要留在京都好好吃上一段時間呢,師姐都答應(yīng)了以后每個月都帶我下館子?!?p> 想到京都大街小巷里的各種美味吃食,賀舒寧忍不住口水泛濫。
可再一想到自己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吃京都的那些美食,賀舒寧的心情頓時忍不住低落起來。
燕南逍嘴角微抽。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據(jù)穆卿云說,徒手接住他、救了他一命的小丫頭,滿心滿眼裝的其實全部都是吃吃吃。
因為家庭環(huán)境的復(fù)雜程度,燕南逍其實是個比較早熟的孩子,雖然他和賀舒寧同歲,但他的心智卻要比賀舒寧成熟很多。
從賀舒寧和穆卿云的那些話語里,燕南逍已經(jīng)飛快總結(jié)出了事情經(jīng)過。
其實這事兒說白了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穆卿云不甘心自己的才華被埋沒(燕南逍自己瞎猜的),所以就女扮男裝去參加科舉了,結(jié)果卻跟騰云駕霧似的,一溜煙兒就金榜題名中了狀元。
她外貌出眾、才華橫溢,身后又沒有什么盤根錯節(jié)的復(fù)雜勢力,這樣的人最是適合做女婿,所以張?zhí)罂粗兴胍雅畠合录藿o她,這都并不出奇。
再加上張?zhí)蟠髾?quán)在握,乾綱獨(dú)斷早就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在她看來,穆卿云能娶到她的嫡公主,那是穆卿云祖墳冒青煙,穆卿云斷然沒有嫌棄、不愿的理兒。
她哪里能想到,這個胸.前一馬平川的狀元郎,真實身份居然特么是女人。
在燕南逍想來,穆卿云和賀舒寧憋屈,張?zhí)蠛湍俏惶熘溑墓餍睦镏慌乱脖锴?p> 當(dāng)然,這并不代表燕南逍就要站到她們的立場上去。
作為一個分得清親疏遠(yuǎn)近的正常人,燕南逍想都沒想就決定了要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站一邊兒。
你讓他“客觀、公正、講道理”?
不好意思,那是什么東西?
他燕二公子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
***
“再走二十里有個叫駐馬屯的小鎮(zhèn)子,我們今晚就住那里?!逼咛旌螅呀?jīng)給自己和賀舒寧易過容的穆卿云頂著一圈兒絡(luò)腮胡子,指著輿圖上的一個小點(diǎn)兒對賀舒寧和燕南逍說。
賀舒寧和燕南逍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聽她安排,兩人齊齊點(diǎn)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穆卿云于是提著七八只山雞野兔,帶著和她一起餐風(fēng)露宿了七八天的兩個半大孩子,面上平常、內(nèi)里警惕的進(jìn)了前方的那個鎮(zhèn)子。
十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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