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語冷靜的說:“我人在你這里,林深卻不知道,一定會上鉤。怎么用這張照片,我的具體消息又值多少,你比我更明白?!?p> 沉默半晌,沈哲說:“白沫語,你是個聰明人?!?p> 白沫語疲倦的閉上眼,不再講話。
窗外陽光照在臉上,眼前一片血紅。
疼的再厲害,忍一忍,傷口總有時候能痊愈。
就當這是生命中最糟一天,往后每一分鐘,都只會變得更好,更好……
沈哲緩聲講:“白沫語,答應我日后不再聯(lián)系沫雪,我不會虧待你?!?p> ‘我不會虧待你’,這話林深也講過。
結果如何呢…白沫語禁不住冷笑,說說而已,可別當真。
沈哲說:“如今沫雪已因你焦頭爛額,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也想有身份堂堂正正回去見林深,我辦得到?!?p> 沈哲做一切事情,不過為了白沫雪。多好的大哥,若她是白沫雪,也可安心將姐姐托付給他,自己去處理爛攤子。
可惜他只認白沫雪,并不認自己。
白沫語費盡心機換來他一句承諾,恐怕他還嫌多。
哪里還有別的選擇呢,白沫語只有回答:“好?!?p> 沈哲語調(diào)鏗鏘,“我一諾千金,你可以放心。”
沈哲與林深如何談妥,用自己換了多少東西,白沫語并不清楚,但回國養(yǎng)傷三個月,沒有人來找她麻煩,可見不是壞結果。
傷口基本已長好,照一照鏡子,沒留下一點疤。
沈哲確實一諾千金,從未虧待白沫語,叫她住帶溫泉與歐式庭院的三層洋樓,用最好醫(yī)生將她身上每一處舊傷都撫平,一月初的暴雪天,腿都不再刺痛。
每日除了吃便是睡,簡直是人生中最愜意時光。
可深夜白沫語總夢到過去。
少年林深站在窗邊,微微低著頭,非常的漫不經(jīng)心,側顏像一卷水墨畫,衣角被風吹得來回飄動。
等他轉過頭來,忽而變成英俊而冷漠的成年人,講:“白沫語,你以為你能走到哪里去…”
醒來滿背冷汗,眼前全是林深挑起一邊嘴角,譏諷她、輕視她的樣子。
白沫語想他,愛他,畏懼他…自己也搞不清驚醒那一刻,心里翻涌的感情到底屬于那一種。
只想知道,十年日夜相伴,離開后,他是否也會想起她…
多遺憾現(xiàn)在不在林深身邊,要得到他消息,再不像以前那樣方便,不然白沫語會將一日二十四小時都用來關注他在做什么。
離開林深第一百天,白沫語再次見到了沈哲。
那時白沫語在書房翻譯一本英文教材,沈哲進來興師問罪:“你什么時候回去?!”
“找個合適的時間?!卑啄Z接著問,“沫雪近來都好嗎?”
“她很好?!闭f起白沫雪,沈哲就露出微笑,“不過你也到時候回去了?!?p> 白沫語叼著筆,挑起眼角看他。他猛然怔?。骸澳闩c沫雪…”沒說出口的,大概是‘真像’兩個字。
白沫語趁機講:“我想,我還可以多留一些日子。”
“為什么?”沈哲一手撐在書桌上,迫人氣勢像座不可摧毀的巍峨山峰,“你養(yǎng)傷要多久,林深算的很清楚。我與他講好,三個月后送你回去,現(xiàn)在時間,他已在催了?!?p> 白沫語坦然的撒謊:“我失憶了?!?p> 沈哲擰起眉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