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玉在旭春園收拾行裝,將軍府的一家三口卻因為她即將到來而犯了口角。
高熠、李芝華、高緯三人齊坐一堂,氣氛竟有些劍拔弩張。
高緯白日里看了謝婉玉的舞蹈,覺得甚是驚艷,但越是驚艷,他越覺得危險。即便高熠自爆有隱疾,但他依舊擔(dān)心謝婉玉的到來會讓父母原本就疏離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糟糕。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擔(dān)憂道:“爹為那傾城做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如今還要把她留在府中,把娘置于什么位置?”
高熠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高緯,他對這唯一的兒子并不怎么喜歡,因他母親的溺愛,他又常年在外征戰(zhàn),高緯這性格張狂不受控制,常常惹出麻煩事來。
“人是你娘留下的,人們只會道你娘心善,怎么會于她有害。從你口中說出來倒像是為父對那姑娘有什么企圖,難不成為父還能對她做什么不成?”
高緯想到父親的隱疾被暴露得天下人皆知,心里就有一塊傷怎么也好不了,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李芝華圓場道:“好了,你爹也是看那姑娘與娘有些相似才想幫的,就算進府來那也不是來當(dāng)主子的,你就不再胡亂猜測,再惹事了,早些回去溫習(xí)功課,早些休息?!?p> 高緯不舒服的看了父母二人,氣呼呼的走了。
高緯走后,李芝華這才把心里的實話道出來:“將軍對傾城姑娘如此特殊,是因為姐姐吧?”
“你姐姐于我有恩,明明是那樣好的人,卻沒有善終??吹胶退嗨频娜耍獠涣藙訍烹[之心。我這輩子報不了你姐姐的恩,便對和她有關(guān)的人好一些,也算是對你姐姐的回報,你也莫多想?!?p> 李芝華心里吃味,冷笑:“我能想些什么,可這傾城姑娘畢竟是個伶人,知面不知心的,你這就給了她自由身,也未免太縱容了些?!?p> 說來高熠和謝婉玉也不過幾面之緣,可他對她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他覺得她和李嫦曦一樣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
“不過是個身份,于她甚是緊要,于我們卻無關(guān)緊要,何苦在這樣的小事上糾結(jié)?!?p> 李芝華想再說些什么,但她是個有氣度的女人,到底忍了下去。
第二日,將軍府派了馬車到旭春園接人。
謝婉玉見將軍府的人行事如此周到,受之有愧。
旭春園大門前,謝婉玉和旭春園的姐妹們依依惜別,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心中卻甚是不舍。
特別是玉茗,盡管努力掩藏,雙眼里依舊寫滿了對謝婉玉的不舍。
花容自然親昵的拍了拍玉茗的肩膀道:“傾城走后,就由我們其他姐姐來照顧你,你就別難過了?!?p> 謝婉玉輕輕的抱了一下玉茗:“聽你花容姐姐的話,別難過了,我們依舊都在這長安城,以后還有再見面的機會?!?p> 謝婉玉在旭春園眾人的目送下登上馬車,她差點沒嚇得尖叫起來,這馬車里居然有人,還是不受她待見的高緯,她一下子就僵住了。
高緯惡作劇的看著謝婉玉,笑道:“原來傾城姑娘這般沒見過世面,是不是被爺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