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只是聽你彈這首曲子,難免想起一些舊事?!备哽诘娜松菜悴簧享樌?,如今位及大將軍之位,一向內(nèi)斂,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尷尬失態(tài)。
謝婉玉微微一愣:“想來那些事對將軍來說一定非常的重要。”
“是很重要,彈這首曲子的人改變了我的一生?!备哽诘穆曇粲行┑统?,像是在緬懷過去,心中耿耿于懷,而問謝婉玉,“不知你的母親是從何處習(xí)得這完整得曲子?”
“我也不知道,母親不喜接觸外人,自我懂事起,就不曾見過她有什么知音,只有和周圍的鄰里有泛泛之交。其實(shí)對將軍來說,真正重要的是那個(gè)人吧?”
高熠心中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落空,生出了幾分落寞來:“于我有恩之人,自是難忘?!?p> 謝婉玉不好問高熠的私事,但從高熠的情緒可以看出來,那個(gè)人或許只能用來懷念,她很是能體諒這種心情。
“不如我再為將軍彈一次?!?p> 高熠知道彈這樣的曲子破費(fèi)精力,不忍謝婉玉如此傷神,便道:“今日你也累了,我明日休沐,我會在清晨時(shí)來花園里練劍,再麻煩姑娘為我彈一曲?!?p> 謝婉玉剛沉下去的那顆心突然又浮了上來,微微一笑道:“婉玉定會如約而至?!?p> 高緯在經(jīng)歷了閉門思過及罰跪后,迫不及待的出將軍府混去了。但謝婉玉和高熠見面的事情,自然有人傳到高緯的耳朵里。
他原本是帶著一把琴去西一院見謝婉玉的,可是秋桂以謝婉玉不想單獨(dú)與他相見打發(fā)了他。
“我這是來向傾城姑娘賠禮道歉的?!备呔暭蓱劯哽?,不敢在這里用強(qiáng),即便面對秋桂這個(gè)丫鬟也算客氣。
秋桂到謝婉玉身邊后,又有高熠這個(gè)靠山,也不怕高緯:“少爺?shù)那敢?,姑娘收到了,只是這禮物姑娘卻不收,少爺請回吧?!?p> 高緯本不愿意,但秋桂搬出高熠的名頭,他不得不作罷。
他想著第二日謝婉玉會為高熠彈琴,他就有更好的機(jī)會去會一會謝婉玉,反而有幾分興奮。
高緯睡前叮囑了小叮當(dāng),小叮當(dāng)便遵從他的囑咐,一早就把賴床的高緯叫了起來。
小叮當(dāng)催促道:“少爺,你若不快點(diǎn),可就趕不上了。”
高緯速速穿戴好,打著哈欠往花園走去,小叮當(dāng)抱著高緯買的琴緊跟在后面。
高緯還沒到的時(shí)候就聽到了琴聲,他再走近些就看到高熠已經(jīng)在舞劍,而傾城就在一旁彈琴。
氣勢磅礴的琴聲從芊芊玉指下流淌出來,鋒芒畢露的劍影與其搭配得天衣無縫,仿佛是預(yù)先演練過一樣。
秋桂望著眼前這和諧的畫面,若不是知道傾城是外面來的姑娘,她恍惚覺得這才是和將軍心意相通的夫人。
只是將軍成親十余載,便是和將軍夫人的感情并無外人認(rèn)為的那般好,也只有將軍夫人一個(gè),如今又傳言將軍有隱疾,和傾城當(dāng)是有緣無份了。
可懷著目的而來的高緯,眼中就只容得下謝婉玉一個(gè)人,他看著傾城和父親配合默契,心中很不是滋味。父親可以和傾城如此親近,倒覺得他向傾城討教琴技是對人家姑娘別有目的,這和其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