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心里口難開,還是不懂愛?
時間過得飛快,在收信與回信中,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白皊將厚厚的一摞信小心地放進抽屜最里層。
看著白皊如此小心翼翼又溢滿笑的樣子,汪海洋心里別扭極了。
一個晚自習整個腦袋里都是那一摞信和白皊小心翼翼的模樣,可越是不想再想,腦袋越是纏繞成一團線,心亂如麻,煩躁不堪。
下了自習,汪海洋破天荒地立馬就走了。平常白皊與汪海洋幾乎都是最后離開教室的人。
“這人今天走這么早?不學習了?”白皊也沒在意,仍是學到最后一個離開教室。
第二天早自習,汪海洋比白皊早到教室半個多小時,雖然白皊是第二名,她走時,寢室里還有人沒起床呢。
“你今天這么早,又比我早!”白皊一邊好心情地嘻嘻哈哈一邊趕緊往座位走去。
“是啊?!弊焐洗鹬前?,心里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幾乎一夜無眠,滿腦子都是白皊那一摞信,白花花地在眼前晃,晃得他心煩氣躁,輾轉(zhuǎn)難眠。
“這么心不在焉的,你咋了?不舒服?你昨晚走的也早?!卑装s不明所以地問道。
他是不舒服,不過她怎么能明白?
多年以后他回想起這段往事,還想當時的自己為什么就是開不了口?
那個年代,愛是個禁忌詞。他們也還都不懂愛,即使有愛,也是難以說出口。
這種想愛,不敢愛,又不懂愛的情愫最是折磨人,愛在心里口難開,愛而不得,最終也成了他們一生的傷痛,糾纏不休。
“沒有啊?!蓖艉Q箅S口答道。
看著汪海洋傻愣愣的樣子,白皊小嘴一撇,團起一個小紙團丟向汪海洋的腦袋,結(jié)果沒瞄準,直接砸在汪海洋的眼睛上,嚇了他一跳。
他像猛然回過神,趕緊四處瞅瞅,白皊假裝在背書,憋著笑。
汪海洋以為是誰給自己的紙條,小心地一層層展開紙團,卻發(fā)現(xiàn)是白皊打草稿的字跡,知道被這丫頭給耍了。也不惱,心情突然莫名就好了起來。
看著汪海洋終于魂魄附體了,白皊轉(zhuǎn)過頭趕緊去拿書。一寸光陰一寸金嘛,再說更是一日之計在于晨,白皊認真地小聲背起來。
葉少郡進門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假裝目不斜視,心里不禁有點苦笑。卻也在心里偷偷堅定了一個想法。
很快又到了全校模擬考的時間,數(shù)學題很難,全校最高分也只有120多。
白皊就慘了,連總分的零頭都沒考到,每次僅僅是作文分都能比數(shù)學分高。
實在沒辦法,選擇題全靠蒙,大題更是一道都不會,只有應(yīng)用題還能靠著理解力好,才能寫出算式,可是寫完解這一個字后,就啥都不會了。
汪海洋也沒好到哪里去,只考了一個及格分,他緊抿著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葉少郡看著自己的卷子,不聲不語,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但他對一切卻了然于心。
班主任一臉嚴肅地走上講臺,用指骨急促地敲著講桌,朗朗地說道:“班級和學校排名表,明天就出來了!”
他環(huán)顧一下教室,在幾處座位上用眼神稍作了停留,緊接著說道:“好好看看你們這好成績,看看自己都滿意不?有想法的同學可以找我聊聊?!币贿呎f著,一邊指骨敲著桌子一直沒停,白皊聽得心驚,心下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