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找你
“你怎么提前到校了?”白皊看到江南傻站在原地,并沒有跟上來,這才放下心來,轉向汪海洋問道。
“我......我是想早點來,可以多學習,看看書。”汪海洋小聲地答道,他并不敢說自己其實是不放心白皊。
而后一個多星期,江南都沒有到校。
看著每日空著的座位,白皊心里越來越不安,經(jīng)常會想“那個容易暴怒的人,是不是經(jīng)受不住打擊?自己兩句話就影響到他,就不來上學了?”
想到這里,白皊就有一股莫名的煩躁。
眼看著高考越來越近了,每天老師都是在給同學抓重點復習,江南這樣缺課下去真的好嗎?
還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白皊總覺得江南的曠課,自己負有一定的責任。
就托郝書路捎口信給汪海洋,讓他去小平房看看江南。
但是汪海洋帶回來的消息是,沒有見到江南,只有石三叔告訴他,江南經(jīng)常白天整天不在家,他還以為江南去了學校。
聽到這個消息,白皊更加坐立不安。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修養(yǎng),白皊已經(jīng)可以緩步地自己走動了,能夠重新靠自己走路的感覺真好。
白皊決定夜自習前,叫上汪海洋一起去看看江南,勸他回來上學。
汪海洋并不贊成白皊去看江南,他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也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雖然話很在理,但是白皊還是覺得有些話應該當面說清楚。
石三叔看到白皊來了,似乎帶著一絲驚喜,小聲地告訴白皊,說少爺白天都不在家,晚上回來就喝酒,喝到醉透了才能入睡,讓白皊好好勸勸少爺。
聽到這里,白皊更加認定江南作為學生,抽煙,酗酒,曠課......怎么想怎么都覺得他不是好人,何況石三叔對著江南恭敬地稱少爺,她從記事起,村里最有錢的人家,也沒稱自己家兒子為少爺?。?p> 想到這里,白皊撇撇嘴。讓汪海洋在門外等著,自己跟著石三叔走進房間。
剛跨進門,一股刺鼻的酒氣,只見一地的酒瓶子,江南已經(jīng)醉眼朦朧了,突然直直地看著門口說道:“三叔,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又跑到我夢里來了?!闭f完,撲通一聲趴在桌上,搖晃著腦袋,嘴里還口齒不清地說著什么。
“少爺,不是做夢,是真的,白小姐真的來看你了。”石三叔走到江南身邊,對著江南的耳朵說道。
“不可能,三叔,那丫頭說我有病,還怕我,怎么會來看我?”江南說著,吃吃一笑。
“江南!不是說要靠自己本事考上復旦嗎?你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還不去學校上課,你能考上什么?我收回上次說的話,你愛怎么樣是你自己的事情!以后不要打擾我就行了!”說了一大通,也不知道江南聽進去沒有,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汪海洋正站在門口,聽得真切。
突然看到白皊氣沖沖地出來,也不理自己,趕緊跟上,想要攙扶著白皊,怕她的腳會被牽扯。
“不用扶,你們男生都是一樣,整天不好好學習,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卑装s轉頭對著汪海洋就是一通脾氣。
汪海洋一愣,自己這是無辜躺槍啊。
“我沒想亂七八糟的啊,我就只想著學習呢?!蓖艉Q笳f的心虛,但是白皊當時也沒有仔細聽出來,只是更加堅定了要收心學習,其他人和事都與自己無關。
第二天早自習,江南踩著上課鈴聲的點,進了教室,仿佛還是之前那個冷酷無二的江南。
周三的下午,白皊收到了馬寧的再次來信,白皊這才想起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有給馬寧回信了。
馬寧在信上說,好幾個月沒收到白皊的信了,如果忙就不要回信了,這個周五,他跟學校請假,想要來看看白皊,因為托同學打聽到了白皊腳受了傷,怪白皊怎么不告訴自己,不然早都來看白皊了。
白皊趕緊回信,告訴馬寧自己的腳已經(jīng)好了,不用來看他。還將最近的煩心事告訴了馬寧。最后在信的末尾再次祝囑咐他千萬不要來。
周五夜自習,白皊正專心地看書,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抬頭是個不認識的人,就繼續(xù)低下頭。
那個喊白皊的同學以為自己走錯了教室,就大聲地問了一遍:“這是文科99班吧?學校外面有人找白皊!”
教室里同學們瞬間抬起頭,都轉向白皊,一時間教室里鴉雀無聲。
白皊面上一紅,趕緊走了出去,問道:“學校外面有人找我?你怎么知道的?”
那個同學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道:“我是走讀生,本來上夜自習前,我快遲到了,正跑著往學校沖,被一個高個子男孩子攔住了,說他是一高的學生,讓我?guī)退拔目?9班的白皊,我當時因為著急要遲到了,這不,一慌就給忘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實在不好意思?。 ?p> 正說著,第一節(jié)自習課的鈴聲響了。
江南快步地跨出教室,跟白皊擦肩而過。
白皊正準備往外走,突然聽到校園里響起一個男聲,大聲地喊道:“白皊!白皊!”
課見有很多同學鬧哄哄的。
有起哄的,有大聲指引白皊所在教室怎么走的。
白皊正經(jīng)過理科班,被汪海洋叫住,汪海洋還沒來得及問話,白皊邊快走邊說道:“可能是馬寧來了,我去看看。”
“馬寧!”白皊走到馬寧身邊小聲地喊道,她覺得馬寧這么大聲在校園喊她的名字,好丟臉,不禁有點埋怨起來:“你這么大聲干什么?。恳粫牙蠋煻己皝砹?,老師辦公室就在側邊呢?!?p> “我以為你不理我,我都在外面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一聽到下課鈴響,就趕緊跟你們門衛(wèi)說了一堆好話,還看了我的學生證,才讓我進來?!瘪R寧看著眼前這個將近三年沒見的小丫頭,長高了不少,都快到自己肩膀了,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你找我有事么?”白皊淡淡地問。
“就是聽說你腳摔壞了,我來看看你?!瘪R寧滿臉帶笑地說。
“哇,好高啊,好帥??!”有女生經(jīng)過的時候,一邊驚嘆,一邊花癡地說道。
“我沒事了,都好了,你趕緊走吧,我們班主任來了?!币贿呎f著,白皊一邊閃身往教室快步走去。
“哎,白皊!你請會假,我們說會話?!笨粗装s轉身走了,馬寧著急地喊道。
白皊看到班主任和校長都已經(jīng)來了,趕緊向馬寧招手,叫他趕快走,自己快步往教室走去。
“你是哪個學校的?”校長高聲問道,馬寧還沒得到白皊的答復,不死心,但是又怕惹事,就想趕緊溜,結果在偌大的校園里,一時間迷了路。
江南陰沉著一張臉走進教室,遞給白皊一個紙條,“那個男生是誰?為什么找你?”
白皊隨手把紙條撕掉,覺得沒必要跟任何人解釋什么,也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很快拿起書,專心地看起來。
白皊是在下次收到馬寧的信時,才知道那天晚上他被校長抓去了學校保衛(wèi)科,一直到后來檢查學生證,跟一高通了電話,才放了馬寧。
白皊心里帶著歉意,但是也并沒有回信。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寧最后一封信到來時,正好迎來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