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3 :
遲到的對峙
沒人知道易知捷眉毛一高一低的時候在想什么。
車開進(jìn)江濱酒店,羅氏和金氏的人已經(jīng)在會賓廳。助手揣度不來他的意思,試探道:“捷哥,難不成您還準(zhǔn)備直接橫插一腳進(jìn)去?”
易知捷不說話,只淡淡盯他一眼,看的他壓下臉去。
“這個女人,記得嗎?”他敲著屏幕上的照片。
“挺漂亮啊?!敝謬@一聲,又看一眼易知捷臉色,低聲道:“有點眼熟?!?p> 他忽然想起什么,直愣愣的盯著易知捷道:“捷哥,這不是兩年前殺了朱十八的那個女人嗎?”
易知捷輕笑一聲,平淡的眸子也覆上了一層冷意。
助理瞬間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
是尋仇。
易氏集團(tuán)的人都知道,兩年前,那個女人跑了路,沒了嫌犯,與朱十八會面的易知捷就成了最大的嫌犯。
本來好解決的事,卻仇家盯了上。
他們抹平女人殺人的痕跡,是想叫易氏集團(tuán)栽跟頭。易知捷花了大功夫才擺平此事,生意也因此耽誤了兩年。他四處追查那女人下落,可她卻像人間蒸發(fā)般沒了蹤影。
最后,他只找到了她丟棄在灌木林里的衣衫,那上面掛著一個明艷的字牌。
Ayla。
“Ayla?!?p> 易知捷就這樣喚了她兩年,卻不知自己原來找錯了方向。
那個女人,原來叫蘇橙。
他滿意的看著這個從門口跌進(jìn)來的女人,她身上的衣衫一如兩年前一樣明艷。門是他留好的,房間就選在過道的開頭。
這是通往羅建澤房間的必經(jīng)之道。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叫人扣下她,而是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多有本事,能不能他留下的的逃生機(jī)會。
果然,她沒叫他失望。
他看著女人昏去后沉靜如水的臉龐,嘴角不禁扯起了笑意。
Ayla啊,我們的游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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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江濱酒店的房間里,顫抖的蘇橙就如同見到了厲鬼。
朱十八的鮮血從再一次攤了滿地,她的身體不受控的打擺子,聲音也由于驚恐而變得嘶?。骸拔也皇枪室鈿⑺?!我沒有要殺人!我只想防身,我從來也沒想過要殺人!”
“是么?”男人冷笑一聲,狠狠鉗住了她的下巴。
沒錯,她從沒想過要殺人,可那把刀卻不偏不倚的扎在了朱十八的脾臟上。
她若真想要他的命,她便會往他心臟上戳,往他脖頸上割。
她從沒想過要殺人。
她只是想活命。
可他哪里會聽她解釋,這個他恨了兩年的女人。
他抬手,槍口抵上了她腦袋。只要扣動扳機(jī),她就會帶著他所有的恨意死去,成為他的槍下孤魂。
她忍不住眼中驚恐,怒然揚(yáng)首道:“你是要殺了我嗎!”
男人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訝,隨后換上了笑意。
他喜歡看她憤懣下的平靜,就像死灰燃起星火,升起莫名的欣悅。
“怎么,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蘇橙的確是賭準(zhǔn)了他不敢開槍,這里是市中心的酒店,鬧市殺人,除非他真的喪心病狂。
“不?!笨伤齾s冷笑道:“我的意思是,先生既要殺人,怎么不殺個痛快?”
她忽然握住槍口抵上了自己的額頭,那雙眼甚至比男人的還要狠厲。
“開槍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死,你也不能活!”
槍口在蘇橙眉心散著微微寒意,這是一場早該在兩年前就解決的對峙。
原本是你死我亡,一方贏家,如今卻變成了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
蘇橙賭著彼此的命,唯一的籌碼是男人的心。
他眼中露出森森寒意,嘴角卻扯起了笑意。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聲響便從房間里響起。
子彈從她腦邊擦過去,穿透后面的立柜,玻璃被炸了個粉碎。
蘇橙倒在血泊之中。
她眼角邊一抹鮮血紅的刺目,一如兩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