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一點,陽光已經(jīng)變得灼熱,事物都有些晃眼。可以看到空氣中翻騰的氣浪。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大家都盡量呆在陰涼的地方。
城市的CBD區(qū),一棟摩天大廈的高樓層中。寬廣的會議室里有一張巨大的圓形會議桌。參與會議的人們陸續(xù)到來,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
總共十二人,分別是軍方代表兩人,南山武道學院校長一人,武林聯(lián)盟南方負責人一人。張家,姜家,姬家,王家,劉家,南方苗族,特斯萊家族,波特家族,各有一人代表參加。
蕾妮悄悄打量著在座的各位,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個會議,以前都是特里蘭奇來代表特斯萊家族。可既然她來到中國,那她便是特斯萊家族在中國的最高負責人。
現(xiàn)在特里蘭奇立于蕾妮的左后邊,這位特斯萊家族在中國的大管家是來輔助蕾妮的,畢竟蕾妮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會議,難免會有她處理不了的地方。
參加這個會議不僅是對蕾妮的鍛煉,也因為這次會議內(nèi)容主要是討論關于血蓮教的處理。而蕾妮前天晚上剛剛參與了打擊血蓮教的行動。
蕾妮先是瞥了一眼右邊的曼尼.波特,他也是交流生的一員,并且現(xiàn)在是波特家族在中國的最高負責人,前天晚上也參與了行動。
曼尼.波特一頭淺黃色的頭發(fā),穿著歐式風格,他平靜的四處觀望,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而波特家族在中國的負責人,也是曼尼的叔叔,同樣是站在他的左后邊。
然后蕾妮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王家的代表人,王長。
蕾妮先注意到的是王長一頭的赤紅頭發(fā)雜亂如鳥窩,沒有像前天晚上一樣飄起。
看到王長使蕾妮想起了另一個人。明明行動開始前他還笑著和大家聊天,明明他比自己要強很多,明明自己和王長都沒有事,為什么他死了?
前天晚上尤雷與大家分頭去追血蓮教教徒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蕾妮搖了搖頭,沒有去深想,想先看看這次會議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么我宣布會議就此開始?!?p> 一位精神飽滿的老人環(huán)視一圈后開口說道。他叫許意,中國武林聯(lián)盟南方負責人。
“最近我們發(fā)現(xiàn)血蓮教在我們南方的活動愈發(fā)頻繁,并且他們許多分散在北方的教徒都在秘密的趕到南方來。
“前天晚上我們展開了對血蓮教的打擊行動,抓捕了八人,當場擊斃了三人,不過,被抓捕的八人后來都自盡了。
“這次行動中我們犧牲了一位朋友,這很不正常,因為尤雷的實力是很強的,并且只有他出了事情。他本來不是行動人員之一,是后來才加入的。他的犧牲必定是遭到了算計。
“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弄出這種事情,這是我們的恥辱,必須徹查此事!
“另外我們?nèi)耘f沒有搞清楚血蓮教的目的,這已經(jīng)是巨大的威脅!
……就以上的結論,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在老人講述的過程中,大家都屏吸靜氣地默聽,嚴肅的看著老人。
“咚嚨”在每把椅子的右邊扶手上都有一個按鈕,按下會發(fā)出類似擊鼓的聲響,同時身前的桌上會亮起金光。這是為了方便發(fā)言。
“尤雷的加入是由于我們的人手不足,但是尤雷退隱多年,能聯(lián)系到他的人不多,不應該是先考慮找他幫忙,當時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并且人手也不是無法勝任。這些問題之前沒有什么感覺,可現(xiàn)在想起來卻能感到不對勁。
“我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們內(nèi)部肯定有內(nèi)奸!”
南山武道學院的校長,李垤,開口說道。似乎在此之前他就已經(jīng)思考過了。
內(nèi)奸?蕾妮有些驚訝,就算是中國這么強大的國家,也潛藏著黑暗啊。蕾妮想到了各個地方的邪惡組織,歐洲的食死徒,美洲的肅清者,北亞洲的鐵血會魔派……
茫茫宇宙中黑暗本來就比光明強大得多,可光明從黑暗中誕生,一直頑強的抵抗著。
咚嚨
“當時是誰提出去找尤雷幫忙的?”
項雨,南方苗族代表人問道。
咚嚨
“是我提出的。當時有人提到尤雷,我和他又是好朋友,知道他不喜歡血蓮教,所以提出去找他幫忙。”王長說道。
咚嚨
“……這就不好調(diào)查了,總有些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影響別人的想法”李垤雙手交握支在桌上說道,“大家下去之后注意一下就行,糾內(nèi)奸這種事情,不能太著急,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否則只會打草驚蛇。”
咚嚨
“這件事情就先放著吧,相比之下更讓人頭疼的是血蓮教的事情?!痹S意說道,他較為輕松的靠于座椅上。
“確實,血蓮教的目的我們暫時沒有什么線索,但是可以預見血蓮教在我們南方會有一場大行動?!?p> 軍方代表人之一,王皖點了點頭說道。
這句話使蕾妮想起了早上父親說的預言,中國將成為全世界的風暴眼。
會議隨后又詳細討論了如何隱蔽的試探內(nèi)奸,應該如何找出血蓮教的教徒,是否調(diào)集人手防備血蓮教等話題。
雖然有一定的價值,但蕾妮幾乎沒有開過口,不過也比蕾妮原本想象的要好多了,算得上是有所收獲。
會議結束后大家都紛紛離開。李垤校長去到休息室,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落地窗外的城市,林立的大廈被太陽曬得明晃晃的。
他兩鬢斑白,眉毛濃厚,不過沒有太多皺紋。
“天色漸變啊。”
他輕嘆道。
另一邊,王皖和另一個軍方代表人郭德道明乘電梯下到一樓,在走向出口時郭德道明湊近王皖低聲問道。
“那幾個日本忍者找到了嗎?”
“還沒有消息……最近事情還真多?!?p> “希望局勢還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p> 蕾妮正走向自己的專車,用眼角余光看見曼尼.波特向自己走來。
“嗨!蕾妮。”
“嗨!曼尼,有什么事嗎?”蕾妮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我想搭個便車,不知道你打算去哪里?”
蕾妮想了片刻,道:“好啊,我看現(xiàn)在還早,打算去武道學院看看,畢竟是交流生嘛,當然要去學習?!?p> “正好!我也是這么打算的,那就麻煩你們了?!甭徂D身另對他的叔叔說道,“勒里諾叔叔,你先回去吧,我搭蕾妮的車去學院?!?p> 在蕾妮看來她和曼尼的關系不是太好,但也不壞。既然大家一起來到中國,那就應該盡量的友好相處,或者交個朋友。小的層面是大家互幫互助,大的層面就可以上升到家族的互惠互利了。
“你應該聽說洛里墨老師的預言了吧?”
坐在車上,曼尼微笑著對蕾妮說道。
“嗯,早上聽到的,現(xiàn)在看來很有可能發(fā)生,但具體是個什么樣還是得發(fā)生了之后才能清楚?!?p> “嗯,沒錯,”曼尼點了點,“我認為大家應該互相幫助,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我們可以自保。另外,最近食死徒又有動作了?!?p> 食死徒又有動作了?早上的時候爸爸怎么沒有給我說?等晚上的時候打電話回去問問吧,蕾妮心中暗道。
…………
下午一點,尤里和兄弟姐妹們坐在他的房間,聊的聊,玩的玩。七大姑八大姨在客廳圍坐在何蓮的旁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對何蓮說著一些話語。
有商量喪事怎么辦的,有討論將尤雷安葬在什么地方的,要訂棺材的,要辦酒席的。嗚哩哇啦。
他們都是聞訊來幫忙的,還有些人正在趕來,比如尤里的外公外婆。
因為老爸尤雷是個孤兒,所以來的都老媽家的人。
而蝦仁則有些怕生人,正蜷縮在尤里的懷里。
保險公司已經(jīng)將理賠送來,還有尤雷公司送來的錢,尤雷同事們募捐的錢。因為保險公司的賠償意外的高,所以大家沒有什么爭執(zhí)。
只有尤里知道,理賠為什么那么高,因為老爸是為武道世界而死,是為打擊罪惡而犧牲。
尤雷此時坐在自己的床上,心煩氣躁,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會兒,思考一下,平靜一下。他已經(jīng)去了好幾回廁所,每次都在里面待了很久,因為在廁所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吵鬧,沒有雜亂,就像一方小小的凈土。
“小里子!你發(fā)什么呆呢?”
一道稚嫩清脆的聲音傳來,它來自尤里的表妹何怡,小里子是尤里的綽號。
尤里轉頭看去,說道:“小屁孩不要打擾哥哥,我在思考問題?!?p> “就你這熊樣,你能思考什么問題?!”何怡一臉的鄙夷。
“你懂個屁,快去找昕姐玩,不要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庇壤飳嵲谑菦]有聊天的興致,幾句話就把這個天真的表妹轟走了。
“阿姨你好,我是尤里的同學?!?p> “哦,是尤里的同學啊,他在那間屋子里呢?!?p> 門外客廳傳來這么一段對話,聽到自己的名字使尤里下意識的就提起了注意力。
我的同學?今天雖然是星期六,但高三都是要補課的,要來也應該是下午來啊。
“哈嘍!尤里,想我沒?”
一道人影走進尤里臥室,尤里抬頭看去,竟然是張子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