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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英雄

第八章 振興鏢局

闊別英雄 露曉夜白 2125 2020-05-03 09:49:48

  陳雙騎馬行到十里鋪的大街上,肚子早已餓了,卻見街邊的饅頭鋪?zhàn)诱瞄_張?;冂S局路程遙遠(yuǎn),不吃飽是扛不住的。要先吃些饅頭墊底,在路上也得吃些。就買了二十個(gè)饅頭,又去酒鋪里買了兩斤高粱酒,以備路上飲用。陳雙就吃了十個(gè)饅頭,飽飽的喝了幾大口酒,稍解饑餓,提振精神。將酒壇和饅頭拿來馬鞍放好后??缟像R,揚(yáng)鞭擊出。白馬放開四蹄,往東南奔馳。

  過了十里鋪,行到一條頗為狹窄的山道上。道路崎嶇,陳雙只得緩緩而行。道路兩旁景物清幽,時(shí)而山風(fēng)吹過,送出陣陣花香。又聞鳥鳴深澗,增添幾許熱鬧,陳雙心頭為之一爽。想著與洛彩鳳的大事有了盼頭,心情甚佳,拿起酒壇,喝了幾口烈酒,驅(qū)馬前行。

  陳雙在路上行了數(shù)十里,不覺已是下午,山間清幽,陽光照射不到,頗有幾絲寒意。這條路他走過幾十趟,周遭景物早已看得十分熟悉,料想離洛陽已不太遠(yuǎn),便喝酒驅(qū)寒,將余下的十個(gè)饅頭吃光,飽肚后精神倍增。白馬駝著他急行了數(shù)十里路,已有疲憊之態(tài)。陳雙買來白馬三年有余,心疼牲口,怕它累壞了,不再催促,任由那白馬緩緩而行。

  陳雙心道:“陸思遠(yuǎn)來跟我報(bào)信的時(shí)候,我真該問清楚,這次保的是哪種鏢?投放到哪里?哎!我心中只想著與彩鳳的事,想不到其他事。想不到就想不到吧,天黑之前,準(zhǔn)能趕到鏢局,一切就清楚了?!?p>  一路走來,太平無事。路上行人稀少,天色漸漸黑下去。將近傍晚,陳雙趕到了洛陽。離城尚有三五里,便聽得城內(nèi)鬧哄哄地。洛陽乃十三朝帝都,其歷史之悠久,人文底蘊(yùn)之豐厚,當(dāng)屬全國前列。縱處亂世,仍是遠(yuǎn)遠(yuǎn)地就可感受到她的王者氣象。

  陳雙由北門入城,沿著青石板大道向東直行,約行了三里路,折而向南,穿過兩條巷道,來到一條平擔(dān)寬闊的大道上。路人漸稀,四周頗為幽靜。大道末端,修造著一座十分闊大的院子。

  陳雙催馬走到大院外面,勒住馬,停了下來。此時(shí)天色已黑,大門頭上高高掛著兩只燈籠,發(fā)出暈紅的光彩。兩只燈籠中間懸掛著一塊匾額,匾額上寫著‘振興鏢局’四個(gè)金膝大字。銀鉤鐵畫,遒勁飽滿。大門的兩邊各立著一只石獅,張牙舞爪,形狀可怖。

  陳雙牽著馬向門內(nèi)走去,走出兩步。忽聽得內(nèi)院傳來一陣塔塔塔塔的腳步聲。跟著便有二十名手持長槍的漢子從大門內(nèi)涌出來。左右十人,將陳雙圍在中心。又見一名滿臉橫肉的軍官從院內(nèi)走出來,相貌堂堂,氣勢威嚴(yán)。

  陳雙在那二十一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十分面生,沒一個(gè)認(rèn)識的。陳雙甚覺奇怪,正想開口詢問時(shí),卻聽得那個(gè)軍官喝問道:“來者何人?到此作甚?”

  陳雙心道:“奇怪,我只回家一天,怎么就成這樣了?這些人是來干什么的?”陳雙回道:“我叫陳雙,原是鏢局里的一名趟子手,你等又是什么人?來此作甚?”

  那軍官道:“你說你是趟子手,誰可作證?”

  陳雙道:“這就奇怪了,我來鏢局一年有余,在這里進(jìn)出幾百趟了,鏢局里哪個(gè)不認(rèn)識我。你們是什么人?怎么無緣無故地圍了大門?”

  那軍官道:“先驗(yàn)明正身,倘若你真是鏢局里的人,再放你進(jìn)去?!?p>  陳雙心想:“發(fā)生什么事了?這批官兵為何把鏢局圍住,不放通行?我暫且忍耐著,打探清楚詳情再作定奪。”道:“要怎樣驗(yàn)明正身?”

  那軍官呆了一呆,頗覺躊躇。這時(shí)大門里又走出個(gè)人來。陳雙放眼看去,認(rèn)得是廚子張大勺子。張大勺子本來的名字并不叫張大勺子,因他是鏢局里掌勺的大廚,烹飪、蒸煮、煎炸、燒烤、熏制等廚藝樣樣精通,門門擅長。他不但菜炒得香,幾乎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即便是最普通的食材,到了他的手上,總能弄出新鮮花樣,另具風(fēng)味。鏢局里的人都叫他張大勺子。張大勺子的外號喊出了名,人們反倒?jié)u漸忘記了他原來的真名。

  陳雙招呼道:“張大勺子,你來得正好,他們攔著我要驗(yàn)明正身,你來幫我作證吧?!?p>  張大勺子身材極胖,天下間有幾個(gè)廚師能不胖呢?張大勺子既是廚子,胖是正常的,但胖得有些不正常。大多數(shù)肥胖者的外在表現(xiàn)基本是在腰上、腿上、膀子和臉盤子上。他不僅是腰粗、腿粗、臉肥,連脖子也比常人粗了兩圈。張大勺子有五十來歲,想是常年為油煙熏制之故,他的臉上總是油光可鑒,這讓他看起來比同年之人年輕了不少。

  張大勺子瞇著兩只眼睛。卻道:“我為什么要幫你作證?”

  陳雙心中焦急。道:“我請你喝酒?!北銖鸟R鞍里拿出酒壇子,陳雙晃了晃,似乎還有一半酒。將酒壇子扔向張大勺子。道:“接好了,這是我家當(dāng)?shù)氐母吡痪?,償償有何不同??p>  張大勺子接過酒壇,扒開塞子,嗅了嗅。道:“酒氣倒還芳烈,不知口感是否香醇?!睆埓笊鬃淤M(fèi)力地昂起脖子,先喝了一口。贊道:“這酒不錯(cuò)。”又昂起脖子,喝了兩口,將酒壇遞給陳雙。

  陳雙道:“大勺子,你要炒菜煮飯,有你累的了,這酒你就留著喝吧?!?p>  張大勺子道:“你當(dāng)真送我喝了?”

  陳雙道:“你看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去街上再沽些回來。”

  張大勺子道:“夠了。”轉(zhuǎn)頭看著那軍官。道:“王大人,他是我們振興鏢局的人,你讓他進(jìn)來吧?!?p>  那姓王的軍官道:“既如此,你進(jìn)去?!?p>  張大勺子遞過酒壇。道:“王大人,你們今晚守夜,夜里寒氣重,你也整兩口抵擋寒氣。這是他從十里鋪帶來的高粱酒,與洛陽隔了幾座山,口味頗有不同,你償償?!?p>  姓王的軍官本來要接酒壇,但見張大勺子手上油膩,擔(dān)心他手上的油漬混到酒水里了。將伸出去接酒壇的手一翻,改為招手。道:“喝酒誤事,這個(gè)我們不用了,你請自便?!?p>  張大勺子收回了酒壇。陳雙進(jìn)了門,將馬栓到馬槽,和張大勺子一同來到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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