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慕雪
“吱?!?p> 一雙倩細白嫩的手推開了秦家大門,一旁的保姆剛見到來人,就急忙迎上去,這個人正是被江映白氣跑的秦慕雪。
張媽一手接過慕雪手中的藥,一邊心疼地擦了擦慕雪額頭的汗?jié)M是心疼的說:“你這個孩子,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看你跑的滿頭是汗?!?p> 秦慕雪抿著嘴唇弱弱地喃喃道:“我也想為爺爺做些事情,我.......”話還沒說完,兩行清淚就順著臉頰流下。
“別哭,別哭,你爸爸看見又要說你了,再說人還沒死就有希望,今天為你爺爺開藥的王爺爺來了,在樓上和你爸爸商量什么,說不定事情有轉機?!睆垕屳p輕抹去秦慕雪的眼淚,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王爺爺?”秦慕雪抽噎道,疑惑地望向父親的書房。
“王爺爺可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良醫(yī),在全球都享有盛名,你出去買的藥都是他開的!”張媽見自家小姐沒印象,開口解釋道。
秦慕雪聽了眼中帶了些許喜色:“是在書房嗎?”
張媽不去看小姐有些欣喜的臉,提了提手里的藥,作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哎呀,光顧著和你聊天,這藥還沒煮呢?!闭f完拿著藥就往廚房跑去。
“張媽,張媽!”秦慕雪望著張媽的背影叫了幾聲,急的跺了幾下腳。
“我自己去!”秦慕雪暗暗地想,眼睛不覺地望了望二樓書房,貓起身體一步一步爬上樓靠近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沒有關牢,露出不到一指寬的小縫,看不到人,里面的聲音也隱隱約約,于是秦慕雪附耳傾聽。
書房內(nèi)。
秦海軍面容憔悴,眼睛低沉且布滿血絲父親這件事一直讓他寢食難安,生為人子卻無能為力,他陷入深深地自責當中。
“海軍啊,我跑遍了大大小小,國內(nèi)國外的醫(yī)院,你父親這種癥狀真的聞所未聞,”面對秦海軍的王老開口道。
“所有專家都覺得你父親在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紅細胞縮減到那種程度根本無法提供人體所需的氧氣,你父親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了!”
聽完,秦海軍整個人又萎靡了幾分,又像想起什么急切地開口,聲音嘶?。骸巴趵?,那副藥不是可以......”
王老擺了擺手:“那副藥只能減緩秦老的病情,只怕一個星期后,就......”
“您當時有辦法開出這幅藥,應該也有辦法救我父親吧!”秦海軍仍殘留著一線希望。
“說什么混賬話!”王老氣地一拍桌子罵道:“我要是能救你父親,何必遮遮掩掩到現(xiàn)在!若不是你父親當年在戰(zhàn)場上救過我,我早就走出去了!”
秦海軍也知道是自己急混了頭說錯話,連忙道歉,平息王老的怒火。
過了一會,王老縷順氣又緩緩開口:“當年這副藥是一個老中醫(yī)給我的,對一些疑難雜癥頗有幫助,人也不用找了,早就離世了?!?p> “這個老中醫(yī)神神鬼鬼,明明是一個醫(yī)生卻老是信神疑鬼,當年上屆院長就因為這些東西要開除他,我看他醫(yī)術不錯,又沒有因為這些東西耽誤過救人,就把這件事攔下了!”
“幾個月前實在是沒有辦法才用了那副藥,沒想到還真的有療效,只不過收效甚微。”
王老也無不遺憾,秦海軍聽后更是面如死灰。
“哐當!”書房的門瞬間被推開!
秦慕雪俏美的臉上淚痕清晰可見,眼中透露著一種深深地絕望。
“王爺爺,我爺爺真的沒救了嗎!”秦慕雪木木地說道,有些空洞無神。
秦海軍挺直脊梁想開口呵斥女兒不禮貌,卻被王老打斷道。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你爺爺歲數(shù)也大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小雪,不要說你爺爺,就是有一天你王爺爺我也可能就走了……”
不管王老怎么勸慰,秦慕雪的眼淚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板上,秦海軍和王老看的也是心里直疼。
“不好了!不好了!老板!”一聲驚叫,就見張媽急匆匆的趕到書房。張媽神色慌張,手中的湯匙還沒有放下,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樣。
秦海軍壓下心中的不悅,張媽常年在秦家不可能不知道分寸,定是有極大的事情,才這樣冒冒失失的沖上來。
“怎么回事!”秦海軍開口間就恢復了往日大家長的威嚴。
張媽上氣不接下氣:“我...我煮好藥,給...給老爺子送...送...過去,剛剛給....老爺子灌下兩口,他就吐了……”
還沒等張媽說完,一幫人就急匆匆地往老爺子的房間趕去,秦慕雪更是心急如焚。
剛進門,一伙人就急忙捂住鼻口,王老更是被一股惡臭逼地心跳驟停三分,推出到門口。
“怎么會這么臭!”王老皺著眉頭在門口透氣。
秦海軍既疑惑又擔憂,但這股味道確實也硬生生逼退了他進去的腳步,他扭過頭問剛剛尾隨其后的張媽:“老爺子這是什么情況?”
張媽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我煮好藥就端房間喂老爺子,老爺子昏迷不醒,我也是按照王老教的方法做的,結果沒灌兩口老爺子就吐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方法不對,準備重新喂的時候,老爺子就狂吐不止,這味道根本沒法進人......”
秦海軍和王老相視一眼,都想不出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一個影子從兩人間一閃而入,等秦海軍反應是自己女兒的時候,秦慕雪已經(jīng)扶起老爺子,挪到床邊,一邊拍打著老爺子的背,一拿起紙巾擦拭著老爺子嘴角殘留的污穢。
“是小雪嗎?”聲音虛弱且微薄。
秦慕雪先是一震,強忍住眼淚連連應答:“是我,是小雪!”
老人骨瘦如柴,臉上呈現(xiàn)病態(tài)的蒼白,嘴角列出一道笑卻顯得煞是恐怖。
“好孩子,我睡了多久啊?”老爺子病怏怏的問道。
“五天了,爺爺。你不遵守承諾,你說過你三天后會醒的?!鼻啬窖┎婚_心地撅著嘴,舉起小手作勢要打,卻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老爺子的背。
“小雪啊,我夢到你奶奶了,就忍不住多聊了一會,聊著聊著忘記了日子,怪我不好,怪我不好,好久沒見你奶奶,太想她了!”
“奶奶好嗎?”
“挺好的!還是那么漂亮.......”
秦海軍站在門口沒敢進去,王老眼睛一瞇好似想到什么,與張媽說了幾句,張媽就匆匆離開,再來手中就端著一碗剛剛盛好的藥。
藥還沒有到跟前,王老眉眼一橫壓制著怒氣問道:“今天的藥誰買的?”
“怎么了?”秦海軍感覺不對勁問道。
王老一手指向碗,怒不可遏地吼道:“秦海軍,你父親的藥不對勁看不出來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