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舍
廳堂前,白澤到的時候,池塘邊,正有一姑娘在喂魚。齊雙第一次知道了原來這個里面也是有魚的。
女生看起來不高,小小的,白色的短發(fā)剛好齊肩,幾撮細碎的紅色發(fā)絲遮住了額頭,看見白澤出來了甜甜的笑著。眼角和手背都有鱗片一樣的東西,身后還有一個比她還大的翅膀,總是會讓人擔心她能不能背的動。
“白先生,你好”
姑娘先是行了一禮。白澤也不客氣,招招手讓她進來廳堂。與此同時,齊雙也從后門走了出來,剛才又路過屏風,跟在白澤身后的齊雙恍然大悟。
我說這東西看起來這么熟悉呢,這不是神獸白澤嗎?再一聯(lián)想剛才老板對白先生的稱呼。
呵,原來是你啊,我的天,神獸白澤啊。祥瑞之獸啊。不行我得好好摸摸。
白澤瞪了齊雙一眼,躲開齊雙偷偷伸過來的手,坐在了主座上。齊雙剛想坐在右側一邊,就發(fā)現(xiàn)老板妹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老板!”
姑娘剛坐下看到老板妹妹又起來鞠了一躬。
“文鰩,怎么樣。找到了嗎?”
老板妹妹表情嚴肅的問道。
“嗯,我晚上去了地宮好幾次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包括暗室,機關,而且也沒有什么阻礙。所以我不認為那里有我們找的東西,不過,我在西湖底發(fā)現(xiàn)一座地下水宮,可惜還沒有進去過,我懷疑……”
齊雙什么也聽不懂,又是地宮又是水宮,話說西湖底有水宮?西湖是天然湖啊,誰修的水宮?
“移花接木”
白澤閉著眼睛細長的手指敲著桌子。
“你們說什么呢?”齊雙忍不住出聲,你這說的我一點也不懂啊。既然讓我干活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
文鰩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人,一臉問號。便看像白澤。希望能得到解釋。
“新來的,掌書?!?p> “哦!是掌書,好厲害”
齊雙仿佛看到了文鰩眼睛里的小星星,自己是干了多么了不起的工作嗎。
“也沒那么厲害,還沒告訴我,你們說這是。”
“其實是……”
“其實是為了幫我拿回自己的身體。”還未等文鰩解釋,左側回廊一個穿著青花旗袍,盤著頭發(fā)的女人搶先開了口。
齊雙聽這聲音,不就是早上大罵猼訑?shù)呐寺?。隨后齊雙的眼神被吸引了過去,不單單是因為女人長的漂亮韻味十足,更是因為旗袍下,女人身后的蛇尾。
“白姐,抱抱”
“文鰩,好樣的,回頭給你漲工資”
女人把小小的文鰩,攬在懷中摸了摸頭,而文鰩看起來也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直在她懷里蹭啊蹭。
“掌書的是吧,第一次見,白素貞?!?p> 大家閨秀。
齊雙覺得早上罵猼訑?shù)拇蟾帕碛衅淙?。那種暴躁的情緒不像是會出現(xiàn)在這個溫文爾雅的女人身上。
“白素貞??。窟@樣哦!”
一說白素貞,齊雙便明了了,結合她們剛才說的話。這是要去雷峰塔底去解救這財務姐姐啊。那文鰩說**塔底的地宮沒有他們要找的,也就是說它們找的財務姐姐的身體不在**塔底,有可能在西湖底。但是誰也沒想到西湖底會有一水下宮殿,這便是白澤說的移花接木之法。
好算計?。?p> 傳了上千年的傳說,都不是真的。這掩人耳目做的是真絕。
“這位小哥,到是聰慧的很?!卑姿刎懻f道。
“可是白姐你這?不是要救……”
“這是靈體,肉體不在這里,你現(xiàn)在看到的可以說是一半的白素貞”
聽著白澤的解說,齊雙懵懂的點了點頭,嗯,雖然靈體是啥他也不懂但是先裝著再說吧。
“那……不好意思啊,要我有什么用,那宮殿在西湖底下,我連狗刨都不會更別說潛泳了?!饼R雙說道。
就算有用處齊雙也不想去,因為仔細一想這是什么,這是劫獄啊。我擦,上來就讓我干這活犯法的。
“不算是劫獄哦,這是私人關押的,說白了還是助人為樂呢?!?p> 齊雙翻了個白眼,忘了身邊還有這么個祖宗來著。
“水性,你不必擔心,有文鰩在無大礙。”白澤說道。
“封印我肉體的有一個缽盂,那個東西他們恐怕近不了身。所以還是麻煩掌書人親自走一趟”白素貞看向齊雙,堅定的目光讓齊雙不太好意思拒絕。
“之后會給你獎金的?!?p> “文鰩,什么時候走?”
獎金可是大事兒,這次估計不能少了吧。
“天色暗一些吧,這段時間我會去申請西湖的部分區(qū)域維護,到時候你們從那邊進去。”白澤懶的理齊雙的財迷模樣。對文鰩說道。
文鰩沒有什么問題,爽快的答應下來,齊雙雖然為了錢也痛快的答應了但是還是有點緊張。一入職就下水底,救白蛇。這是不是來的太快了。
老板妹妹看出了齊雙的狀態(tài),會心一笑
“文鰩,很厲害的,至于你,一會兒去后院白澤教你兩招。”
又討論了些具體事宜,幾人便分開了,齊雙隨著白澤去了后院,文鰩去準備晚上的行動,白素貞和老板在前廳閑聊著。半晌過后后院傳出了一聲鬼叫。白素貞皺了皺眉頭。
這掌書之人,貌似沒有傳說的那么強。傳說掌書之人伏百獸,斗百神,而無畏。這小哥怎么看也不像是。
“需要時間的磨礪啊。”
老板妹妹看著廳外的池塘,那水滴從花朵中滴出掉進木桶,掀起一陣漣漪。
“還早的很?!?p> 天色黑的濃郁,一艘木船在湖中央緩慢飄著,齊雙躺在船中央,看著手里的潛水服。
“你想的真是周到啊?!?p> 文鰩嘿嘿一笑,看著燈火通明的湖邊默默不語。
“真亮呢,不知道什么時候,白天和黑夜已經(jīng)快分不清了呢”
齊雙坐了起來。順著文鰩的方向看去。
“是啊,不知道這燈火,是照亮了黑夜還是人心”。
兩人就這樣坐了良久,直到木船不在向前移動。文鰩手里拿著一塊鱗片串上繩子,交給了齊雙。
“這是我的鱗片,你帶在身上,可保你水下呼吸,但是不要弄丟了”
齊雙小心翼翼的接過鱗片放入了衣兜,想了想又拿了出來掛在了脖子上。
“一會兒下去抱住我就行,一,二,三?!焙械男〈诉^去,又迅速的翻了回來,船是那個船,船上已無人。
齊雙不會游泳,只在電視上看到過水里的樣子。
水下一片漆黑,雖然因為文鰩的鱗片得以呼吸,但是卻不能馬上適應水中的浮力,只能在水下手舞足蹈,漆黑中一只手抓住了齊雙。
“我要沖過湖底的通道,你抓緊了否則湖里太大,不好尋你”
齊雙點了點頭,雙手抓住了文鰩的翅膀。文鰩讓他抱著自己的腰被齊雙拒絕了。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隨便去抱別的女孩子的腰呢。文鰩見狀收緊翅膀以方便齊雙抓取。
“走了”
齊雙只聽見兩個字,接著便是水壓整個沖刷臉部的感覺。
這是有多快。
齊雙用盡全身的力氣抓著文鰩的翅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水的沖擊感讓他知道他們是在急速前進著。
這種感覺只保持了一小會兒,齊雙便受不了了,手沒松開也是因為水溫凍的有點僵了。手指顫抖著脫離了羽毛柔軟的觸感。
不行,要死了嗎。不至于就算耽誤了些時間他們也不會讓我就這么死去。畢竟我還能呼吸。文鰩回來救我的概率接近70%,水里的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那個夢,也是黑色的。漩渦下面有什么。
你的瘋狂,在呼喚我。
齊雙感到腹部一陣劇痛,使其脫離了那種恍惚的狀態(tài)。緊隨著一股異樣的怪味充斥了整個神經(jīng),哇的一聲吐出了不少湖水。
“你沒事吧。剛才可能游的太快了,后來你得鱗片掉了,上來的時候喝了不少水”
又干嘔了幾下,齊雙開始打量這個地方。
腳下的觸感告訴齊雙他們現(xiàn)在正踩在土地上,而眼前這個地方,貌似是一個洞穴,在他們的身側就是一個巨大的石門。
“呸!這湖水真難喝,這就是你說那個?”
齊雙想找東西擦一擦嘴,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也沒有什么干凈的東西。摸了一下身后特制的口袋。齊雙舒了一口氣。還好書沒丟了。
坐下又休息了片刻,齊雙開始打量這石門。關的嚴絲合縫,門外并未發(fā)覺有什么機關,也基本毫無提示信息可用。
這么大個門,難道要推開嗎。
“咔”
仿佛整個洞穴都在振動一樣,門動了。
齊雙錯愕的看著雙手抵在門上的文鰩。她低著頭,翅膀伸展開來,雙腳傾斜的支撐著地面。
“咔——”
又是一震連續(xù)的聲響。門中央多出了個勉強一人通過的縫隙。
啊,推開了。人類的思想還是狹隘了啊。不來這一下子我都忘了她是妖獸了。
“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就想不如推推看”
“沒關系,我們的選項是不同的。人類的話絕對不會去思考用手推開它的。因為不可能推開的”
“哇~”
從推開的門縫中傳來了一聲啼哭。文鰩和齊雙對看了一眼,臉色都變的嚴峻了些。
在這湖底洞穴下傳出這哭聲,誰也不會相信是真的有嬰兒在里面,如果不是。那么就更加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