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安全,受到威脅
打完這個電話,她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那就是“訴訟離婚”。
她立刻開車去找一個相熟的律師,令狐侃,江湖人稱“侃爺”。
他是DW法務部的前同事,現(xiàn)在自立門戶,開設(shè)了“國信”律師事務所。
眼前的這位令狐侃,戴著金絲眼鏡、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袖扣與手表顯示出創(chuàng)業(yè)這幾年的不凡成績。
侃爺聽完她的描述,拍拍胸脯說:
“你放心,這種案子交給我沒問題。我們先調(diào)查下他和那個女人有沒有同居,然后再看如何爭取到最大利益。出軌這種事,我見得多了,萬綠叢中過,誰能保證,一直都可以片葉不沾身呢?
“Mona,不要過于自責。萬事要多為自己考慮才是對的,你什么都不要,太可惜了。”
雖然他的蘭花指和娘娘腔,是穆蘭當初拒絕他追求的原因,但是不影響他們保持好朋友的關(guān)系。
離婚訴訟有了侃爺幫忙,她就不太慌了。
令狐侃一再表示,這個案子相對簡單,不用她留在廣州等,由他代理即可。
所以,她想帶著孩子和母親,先回老家。
畢竟,她不知道李松的生活費,下個月還會不會按時給過來。
既然決定離婚,就要從現(xiàn)在開始學著獨立。
而且,萬一沒有找到可以判決離婚的證據(jù),她必須為分居兩年以上做準備。
她是確確實實,不想跟他再修復感情了。
從侃爺那里出來,她便開車去幼兒園接糖糖,并且咨詢下退學的手續(xù)。
開到幼兒園附近發(fā)現(xiàn),停車位已經(jīng)滿了,無奈只好兜了幾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個離幼兒園還需要走10來分鐘的停車場找到了位置。
這個停車場相對偏僻,比較空曠。
她剛停好車,一輛黑色的捷達就停在了她的旁邊,從車上下來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穆蘭吧?”
她見兩人來者不善,一個光頭年齡稍大、一個寸頭年齡較小,看上去像兩父子,皮膚黝黑,手臂上都有紋身,立刻抓緊了手中的包:
“你們想干什么?”
那個寸頭男先開口了:“哼,我們不想干什么,我們是想問,你和你老公,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
寸頭男的嘴唇朝一邊歪了歪,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目露兇光:
“少跟大爺裝糊涂!你老公睡了我妹妹,還不準備負責,現(xiàn)在我妹妹肚子大了,眼見就要生了,你們還不離婚,肯定是你這個娘兒們從中作梗!”
“呵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要逼我離婚?不過你們都想錯了,我剛才,就是從律師那兒出來,準備提離婚訴訟的。所以,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你當老子是hello kitty那么單純?老子大老遠跑廣州來,就是讓你問了律師就行?荊城的老大,這20多年是白混的?”
“你想怎么樣?”
“我今天來,先會會你,再去深圳找你老公。你們倆一個月內(nèi)不把離婚手續(xù)辦完,小心你們的孩子!你們女兒就在‘小葵花幼兒園’的向日葵3班,姓什么叫什么,老師是誰,老子打聽得一清二楚!不想讓孩子出事,就TM給我老實點!”
說完,一直在旁邊冷眼觀戰(zhàn)、年齡稍大的光頭男開口了:
“穆小姐,今天多有得罪,實在抱歉。但是你老公這種行為真TM欠揍!我們沒有在怕的,父子倆都蹲過監(jiān)獄,不在乎再進去一次,你們好自為之?!?p> 話罷,光頭男扯著自己兒子上了車,臨上車前寸頭男還把臉湊到她眼前,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在穆蘭眼前把車開走了。
她顧不上記車牌號碼、顧不上驚愕、顧不上氣憤,更顧不上給李松打電話痛罵他一頓,只是邁開那雙還在強作鎮(zhèn)定、實際抖個不停的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小葵花幼兒園。
見到糖糖沒事,隔著幼兒園窗戶玻璃朝她興奮地揮手,她的心才放了下來。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能多個男人在身邊就好了,她只想糖糖好好的。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叫誰幫忙。楊光在長沙,不可能插翅膀飛來。
她只好撥通了令狐侃的電話。侃爺很講義氣,很快來了。
到了小葵花幼兒園,確認糖糖沒事后,侃爺見穆蘭驚魂未定,為了逗她,便翹著蘭花指說:
“Mona,你看你老公啊,凈惹麻煩事兒!還不如當初答應我的追求,省心多了!”
穆蘭聽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事后諸葛亮!誰讓你追一下不行就停止了?”
“害,我可沒有那個熱臉貼冷屁股的勁兒!不追你還好,一追,你見我就像見了瘟神!”
看著令狐侃、扭捏作態(tài)的女人樣,她不忍笑了出來:“對,侃瘟神!”
說笑完畢,令狐侃便抱起糖糖說:“你剛才肯定沒錄音?”
穆蘭翻著白眼點點頭。
“現(xiàn)在的流氓也很聰明,知道什么動作容易被抓住馬腳,不到最后時刻,不會露出爪子!所以啊,這兩天還是我來幫你接送糖糖吧,看緊點!另外,要回老家趕緊回,你們的安全要緊。離婚案子交給我?!?p> 回到家,令狐侃沒有留下、一起吃晚飯,而是約好了第二天一早送糖糖的時間,便離開了東湖花園。
穆麗娟見律師跟著來了、還要一早一起送孩子、穆蘭二話沒說進了房間收拾東西,思忖不妙:
“蘭蘭,我們這就要回去了嗎?”
她點點頭,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也為了不讓她猜疑:
“我已經(jīng)找令狐侃提離婚訴訟了,案子他來代理。他建議我們盡快回去,而且也要加強安全保護,所以他親自上陣了。”
穆麗娟眨眨眼,瞬間緊張起來:“李松那個畜生來找你了?連糖糖都不放過?”
“沒有,媽。跟他沒關(guān)系。律師說的話,聽比不聽好?!?p> 收拾好東西,隨便扒了兩口飯,她借口要下樓買個充電器,出門撥通了李松的電話。
這次李松很快接了電話:
“老婆,有什么事嗎?”
“李松,我真TM要說粗話了。你做的好事!今天,有兩個自稱是荊城老大的黑社會,蹲過監(jiān)獄的,應該是方菲的親戚,來糖糖幼兒園找我了!就是因為你在外面的爛桃花,差點害孩子出事!”
“孩子呢!好著沒?”
“幸好好著呢!他們要是敢動糖糖,老娘要去跟他們拼命!媽的你這個死男人,老娘真是想把你打死、砍死、掐死、下點毒藥弄死!”
“……我現(xiàn)在就想死。我現(xiàn)在,只想回到半年前,那個時候,我還能把持住自己……”
“你TM別跟我說這些,少在這里裝可憐!我就是想跟你說,我已經(jīng)找律師提離婚訴訟了,你等著收法院傳票吧!最好那兩父子把你打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現(xiàn)在就在警察局。已經(jīng)被打了。我打人的功夫不行了,連防身都有點難。要不是遇上警察巡邏,可能你現(xiàn)在要來深圳給我收尸了?!?p> “媽的!別博同情了,老娘就是心太軟,才會跟你走到今天這步!你最好暴尸街頭吧!”
危及到糖糖的安全,穆蘭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她沒有管那個她以前最放心不下、無比操心的男人,從電話里傳來的落魄、失魂,只想用語言暴擊他,最好,把他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