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還只是朦朧亮,明空就把念空以及另外兩個師弟叫醒了。
“趕快收拾好準備啟程了,要不然日頭大了,就不好趕路了?!?p> 聞言,幾人也就趕快起床洗漱收拾了。
在莫家簡簡單單的用過早飯后,幾人便走了。
念空提著給小姑娘買的酥肉餅,想象著回去小姑娘看到后定是歡喜的很。
午時,正是太陽公公努力散發(fā)光芒的時候,好的是,明空一行人也總算在緊趕慢趕下到寺里了。
念空與師兄弟們一起快速的用過午飯,見過師父,便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看小姑娘了。
算算日子,這都是他離開的第五天了,不知道小姑娘有沒有想他,有沒有不開心。
他滿心都是小姑娘,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小姑娘正和凈空玩得不亦樂乎,壓根兒就沒時間想他。
“凈空,你再推高點兒?!?p> “再推高點兒,你就要摔個狗吃屎了?!眱艨兆焐戏瘩g著,但手上推的力度卻加大了。
在樹下沐浴著午后淅淅零零的陽光,快樂的蕩著秋千,享受著這難得的凈空師兄的“服務(wù)”,司馬伶雪別提多開心了。
可遠處院子口,正站著一個與她的心情恰恰相反的念空。
感情他沒在,她照樣過得很好嘛,虧得他整日想著她,沒良心的小崽子。
念空還生著氣,回了院子理都沒理司馬伶雪,就連一個眼神兒都沒給。
司馬伶雪看到念空的時候還在蕩秋千,凈空也還在死命的推著,倆人看到念空的時候均有一刻停頓,這個停頓看似很普通,但它其實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心理。
司馬伶雪:哥哥回來了,噢耶!但是,哥哥好像在生氣啊,是因為我和凈空玩得太開心了?
凈空:完了完了完了,看那表情,這下肯定會被罵了。
在停頓結(jié)束的哪一瞬,倆人都非常有默契,一人穩(wěn)住了秋千,一人趁機跳下秋千朝念空跑去。
“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我都想你了?!痹挷欢嗾f,好話先上。
但,念空仍然保持著一副‘我很生氣,請保持距離’的樣子,主要原因還不是……他又不眼瞎。
剛剛才還在那兒玩得開心得很呢,他怎么就沒瞧出來她有想他。
司馬伶雪前腳剛進,凈空后腳就跟來了,“念空小師弟,你終于回來了,伶雪兒想你都快相瘋了?!?p> 噗呲~兩記惡狠狠的眼神由司馬伶雪和念空不約而同的發(fā)射過來,嚇得凈空頓時愣在了原地。
咋的了?他好像沒說錯什么吧。
念空:哼哼,是么,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那滿滿諷刺的言語是怎么回事兒。
司馬伶雪:你才瘋了呢!
凈空:……我好像也沒說錯話吧?
念空、司馬伶雪:放*!
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那個,既然念空已經(jīng)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盒盒,拜拜?!闭Z畢,仿佛身后有什么取命惡魔般落荒而逃。
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司馬伶雪與念空了。
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天真無害,與前幾日和齊牙于爭辯時以及據(jù)拿‘齊’字玉是完完全全是兩個人。
可這偏偏就是她,在不同人的面前有不同的姿態(tài)。
她愿意對著哥哥撒嬌賣萌,撒潑打滾兒,那是因為她知道哥哥永遠都會寵著她。
“哥哥,我是真的想你了,你別生氣了?!币皇州p輕的抓著念空衲衣,微微的晃動身子,真真實實的小女孩兒撒嬌姿態(tài)。
念空瞧著,心里早就軟化的稀里糊涂了,哪里還會生氣,用手輕輕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寵溺的說道:“知道了,我沒生氣,給你帶了酥肉餅在包袱里,自己去拿吧?!?p> 聽到有酥肉餅,司馬伶雪一笑便撒腿兒就去拿了。
傍晚,吃過晚飯,司馬伶雪與念空感覺像是很久不見一般,兩人搬了板凳到院子里,看著天上漸漸升起的零零星星的小亮點,欣賞著夜晚的獨景。
即使兩人沒有言語交流,也不存在氣氛尷尬,這是這么多年來在彼此心里養(yǎng)成的默契。
哪怕以后幾十年也沒有變。
夜深了,小草上也起露了,俗話說‘今夜露水重,明天太陽紅’,看來明日又是一個大陽天??!
“走吧,回屋了。”念空說著便領(lǐng)著司馬伶雪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意料之中的大太陽,卻未想,這六月多的日子持續(xù)了十多天的高熱溫度。
就連這山上都受著烈日炎炎的烤灼,讓人一大早起床就已經(jīng)汗?jié)褚陆蟆?p> 山下就更不用說了,農(nóng)田早已干旱,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到了缺水缺糧的地步了,簡直是民不聊生。
地方上人們叫苦,官員給不出合理的解決方案,廟堂上,大臣們各抒己見也沒見給出什么有用的措施,該布施的也布施了,該給錢的也給錢了,但是天災(zāi)哪兒有那么容易就過的。
最后,皇帝老兒聽他們吵得煩了,干脆找了個理由就把這事過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天下大旱,現(xiàn)大赦天下,賜婚百家,以慰風水之神便于求雨,欽此。
說到底不過是找了方法脫了這個事,順便沖沖喜,至于結(jié)局如何害得看天意了。
正是因為這樣,這香客寺里才多了好大一波燒香拜佛祈求天神下雨的百姓。
也正是因為這樣,司馬將軍才正好可以混在燒香客中進入香客寺。
現(xiàn)在司馬將軍是破敵大將,朝中重臣,手握重兵,是朝中新人巴結(jié)的重要一員。
可歷代皇上最忌的就是臣子權(quán)利過大,會對皇位和皇上威信構(gòu)成威脅。
說巧不過巧,到底命運,司馬將軍子去年戰(zhàn)贏回朝后,便成了皇帝心中最大的忌憚。
于是,這百家賜婚的對象中定少不了司馬家的孩子,而與他們配婚的對象自然是有面子但沒用實權(quán)的人戶了。
偏偏家中幾個女子除去已經(jīng)配婚的,剩下的都已經(jīng)有了婚約,這官家賜婚的姻緣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司馬伶雪頭上。
不過,此時屋子里,小姑娘卻什么都不知道一如往常一樣守著念空抄寫佛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