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會議室的時候,崇越過了已到的所有人,徑直的走到了桌子上的正前方,他有些冷漠的視線掃了一下,便看到那個在廁所遇到的中國警察。
他坐在靠門的位置,算是一個跟著來的助理,無聊的坐在一邊。
人也到齊了,大屏幕上又開始放著他們都知道的一些軍火商會內(nèi)容。
會議進(jìn)行到了一半,崇明揉了揉自己發(fā)酸的眉心。
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面就已經(jīng)花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由于隔音效果很好,遮光布也遮的嚴(yán)嚴(yán)的,也沒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硬是有人破門而入的時候,他們才頓覺危險。
原來,一些人混在媒體記者當(dāng)中,等所有的安保換班里面少外面多時候,就立馬換裝關(guān)門,囚禁住里面的人。
崇明正想站起身來,從外面破門而進(jìn)的那個人就已經(jīng)進(jìn)來了,他手里拿著一把槍,指著里面的所有人。
“別動!”
很明顯外面的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的,臉上戴著一個能蓋住整張臉的頭盔,身上也穿著舒服的活動裝備。
“你想干嘛?”
俄羅斯的代表最先開口,他有些吃吃愣愣的。
“你說什么,聽不懂。”
聽這語言和口音,幸好可以排除掉中國人。
那個拿槍的男人繼續(xù)往里面走。
殊不知,那個靠窗的男人已經(jīng)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因?yàn)殚T還開著,所以他就算沒被那個人看見,也不敢輕舉妄動。
隨后,他又給了崇明一個眼神。
“你想干嘛?”
崇明自然接收到他的眼神,便開口吸引了那個人的注意力。
此時站在他旁邊的會館助理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的動作,既然他有問題,他自然不會幫住崇明他們。
那個人忽然往前一站,正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開不了口了,因?yàn)樽约旱纳谶@一刻也被結(jié)束了。
即使有人在自己的身邊倒下,崇明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
“都叫你們不要動了?!?p> 那個拿槍的人,略帶譏諷的笑了笑。
隨后他又開口說道:“我們的目的就很簡單,我們需要單獨(dú)跟崇先生談?wù)劇!?p> 他越是往里面走了幾步,周圍的人就越是有些害怕,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繼續(xù)往里面走,準(zhǔn)備走到崇明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心!”
那人正往后面看去,自己就已經(jīng)被飛過來的一個中國男人撲倒,他正準(zhǔn)備舉槍,手腕就被扭岔了。
他大叫著滾到了地上,身后的那門已經(jīng)被悄悄地關(guān)上了,現(xiàn)在是自己被槍指著腦袋了。
“誰叫你來的?”
那個中國警察盯著他,手里拿著那把槍,但沒有指著他,畢竟這里人那么多,也不怕他有什么動作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顆不知名的藥丸,快速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當(dāng)場狂吐血暴斃。
還沒來得及讓他吐出來就已經(jīng)死了。
“沒救了?!?p> 那個警察吶吶的說道。
隨后他轉(zhuǎn)頭看了看這里的除了自己另外還活著的十一個人。
“剛剛你喊什么?”
崇明下場走到了剛剛那個大叫的人面前,那人明顯被嚇壞了,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已經(jīng)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就在他要伸手出來的時候,他的手腕倏然中了一槍。
為了防止他再次不規(guī)矩,崇明又朝著他的右手腕打了一槍。
原來他自己有帶武器啊。
“你們想要什么?”
那個人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搖了搖頭,崇明嘖了一聲,在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顆藥丸。
跟剛剛那個自殺暴斃的人吃的一樣的藥丸。
“那我就把你帶回去吧,你要不要猜猜我能不能讓你吐出來?……你咬舌頭干什么?電視劇看多了?”
崇明用手捏著他的下巴,無語的笑了笑。
這個男人也是膽小的主,就他那樣,就算把藥丸拿出來,也不一定能吃下去,這下子被廢了雙手,全身上下也抖個不停。
“我……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一個跑腿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p> 崇明低頭掃了他一眼,他知道這個男人是榮家的人,榮家的大人已經(jīng)沒什么了,只剩下一個少主人,聽說年齡雖然小,但是挺有手段的。
那樣有謀智的人,如果要對他動手,就派了這些歪瓜捏棗?
他不信。
“崇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其中的一個人聞道。
“接下來的會議還有必要談下去嗎?”
幾人面面相覷,得出的結(jié)論卻是已經(jīng)沒什么必要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也不是什么會議了,就只是領(lǐng)著軍火大商崇家的新晉主人崇明去看看底下的那些軍火商罷了,然后給給建議。
“那今天的會議,我們就提前結(jié)束吧,幾位自行安排吧?!?p> 幾個代表都表示了贊同。
“那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辦?我們也出不去啊?!?p> “放心,我的人也快到了?!?p> 話音剛落,外面的情景又發(fā)生了變化,崇家的人從排風(fēng)管道進(jìn)到了會館里面,顯示一隊(duì)人在走廊上弄出了一些動靜,分散了一些敵人,然后另一隊(duì)就控制住了內(nèi)場剩下的那些敵人。
看著那些被抓獲的人,一個個蔫蔫的,一點(diǎn)用也沒有。
“都是榮家的人?”
站在一邊的男人走過來,他是崇家后來帶隊(duì)來的,聽清了崇明的話之后,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單回了一個嗯字。
崇明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這些驚魂未定的代表,可能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所以這么一次就嚇的不得了。
他的視線掃過這些不中用的代表,最后落到了那個中國男人的身上,伸出手指指了指這個冷靜的過分的男人。
“你,敢跟我去一趟榮家嗎?”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在意識到自己是被安排的那一個,他便將視線移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代表身上。
“曹叔叔?你看?!?p> 這個曹叔叔便是帶他來這里的人,是父親安排的,他得聽話不是。
“去吧,崇先生邀請你了,你就去吧?!?p> 得到了允許,他自然不會拒絕。
“你叫什么名字?”
崇明有些好奇地問他。
他仰起頭,想了一下,隨后回答道。
“……陳以璽?!?p> 國外的咖啡店里坐著,說實(shí)話就是有些愜意,他們過著很慢的生活,跟國內(nèi)不一樣,他們尋求的似乎是一種滿足自己的生活,而國內(nèi)嘛,無非就是為了滿足生活。
陳以璽也不知道兩個大男人為什么要坐在咖啡店里。
而且還是兩個還不算太熟的男人。
崇明似乎也沒準(zhǔn)備跟他說什么,只是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星巴克喝了一口,他始終低下頭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
只是剎那間,他突然抬起頭,擱著玻璃看著不遠(yuǎn)處一個賣花的中國女孩兒。
長發(fā)及腰,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腰間系著一條絲帶,長得白白凈凈的,他硬是看愣了一會兒。
陳以璽也沒什么東西可看的,只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除了看到了一個小姑娘之外,他誰也沒看到。
“崇先生,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去榮家了?”
崇明回過神來,慵懶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又有些懶散的開口。
“我們不用去找他們,他們會來找我們的?!?p> 這些家族的糾葛和情感是陳以璽所不明白的,他家里雖然也有錢,家里公司也是上市公司,可跟這些人比不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毫不夸張的說,算是富可敵國啦。
值得驕傲的是,這個男人雖然住在國外,但他怎么看都是一個中國人,不變的中國人。
好在,兩個人在咖啡店里沒有坐多久,街道上面就停了兩輛黑車,從里面走下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中年男人。
他們不是中國人,是本地的人,跟這些操著一口純正英語的人談,讓陳以璽覺得腦袋嗡嗡的。
從初中到大學(xué),英語一直都是他的弱項(xiàng),簡單的說幾句就還好,這要是咕嚕咕嚕的一起說,那就沒他什么事了。
那一男一女跟著邊上站著,因?yàn)槿砩l(fā)著富貴的味道,周圍也時不時投來了目光。
崇明似乎是裝作他們才來的樣子似的,只是漫漫將自己的視線從手里的書中抬了起來,然后掃了他們一眼。
那一男一女看他已經(jīng)抬頭,就準(zhǔn)備挨著坐下。
隨后崇明幽幽地開口:“抱歉,我們不拼桌。”
這一句話就足夠他們面子掃地了,陳以璽坐在一旁,就只是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兩個人臉上確實(shí)很好看,臉色變的那叫一個神奇。
“不好意思,崇先生,我們是榮家的,是來跟你們解決問題的。”
崇明笑了笑,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們挨著坐下。
一等他們坐下,崇明又接著說道。
“我還以為我還等去你們榮家呢,再怎么不懂禮數(shù),也該知道主從順序不是?”
來的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榮家的什么管事吧,再怎么也是代表著榮家,只是這事一鬧,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一鬧,不管他們是什么家,臉面和手段是會遭人唾棄的。
“…崇先生,我們榮家好歹也是榜上前五,今天這事是我們當(dāng)家太過年幼造成的錯事,您可不要一棒子打死一堆人,我們也是代表著我們榮家當(dāng)家向您道歉?!?p> 陳以璽坐在一邊,當(dāng)他說到一棒子打死一堆人的時候,他挑了挑眉,這老外說起中國諺語還挺溜的。
而且他也不得不為這兩人拍手叫好了,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卻反手指出崇家欺負(fù)人,該來道歉的當(dāng)家沒來不說,來的這倆貨卻把一切責(zé)任推到了尚且經(jīng)驗(yàn)不足的當(dāng)家身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今天上午的事就是個幌子,照他們說的那樣,榮家好歹也是榜上前五,所以能爬到那個位置,做人做事也不可能那么輕易被抓到把柄。
這明明就是一個局嘛。
果不其然,崇明的臉?biāo)坪醭亮藥追?,他臉上掛著寡淡的表情,那冰冷的模樣說明他已經(jīng)有些生氣了。
“我的話在這兒只是一遍,我用不著跟你們拐彎抹角,你們榮家內(nèi)斗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也沒在想著跟崇家怎么樣,你們有沒有合作的價值是你們自己決定的,那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最好不要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看到你們榮家當(dāng)家的面子上,這次我不跟你們多說什么,如果你們想在我面前耍花樣,我可以給你們機(jī)會,但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我肯定會假戲真做的還給你們,是否承受得住你們都給我瞧好了!”
陳以璽聽完,崇明也準(zhǔn)備要站起身來離開了,他也跟著站起來,隨時盯著崇明的一舉一動。
說實(shí)話,這一趟確實(shí)沒白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