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是在快凌晨兩點的時候醒過來的。
她睜開眼,適應(yīng)了刺目的光線后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他正閉著眼背靠在沙發(fā)上,眉心似擰非擰,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養(yǎng)神,長腿交錯,雙手交握放在腿上。
燈光傾灑而下,稀稀疏疏落在他烏黑的發(fā)絲上,臉龐上,襯得他臉部輪廓格外的深邃。
撇開他讓人高攀不起的家世不說,單單這耀眼的顏值也足以讓成千上萬的女人為他瘋狂了。
看了一眼,白錦瑟忙收回了視線,生怕驚擾了他。
說實話,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她感覺自己分分秒秒被打回原形,還是先緩一口氣養(yǎng)養(yǎng)精神再去面對他吧。
白錦瑟心口突突直跳地輕輕吁了口氣,這才去打量四周。
這是在醫(yī)院里!
她只記得她昏厥之前緊緊捉住了他的胳膊,而他像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在失去意識前她還認為他會讓她自生自滅。
出乎意料的,他會送她到醫(yī)院來,還在病房里守著。
這是不是說明,他并不像外界和他冷酷的外形所傳遞出來的那樣冷酷無情。圈子里人都說,惹了顧霆瀟這個男人比惹到鬼還可怕,他能分分鐘鐘讓你后悔不該去惹他。
也許,他心里對她還是有一絲絲的惻隱之心......畢竟他承認了視頻是真的,也就是間接承認了那一晚確實和她發(fā)生了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
即使他嘴上不愿意承認孩子是他的,但她都一而再的那般篤定等孩子生下來歡迎他去做親子鑒定了,他多多少少也會有點相信的。
所以,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沒有對她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如果是這樣,那她勝算的機率......
咳~
就在白錦瑟望著天花板心下百轉(zhuǎn)千回時,冷不丁傳來了一聲低咳,她猛地側(cè)目看過去。
和男人那雙靜若深海的星眸堪堪對視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沒有任何情緒地睨著她。
可他的眼神太過犀利深邃,仿佛是兩道X光線,要把她從外到內(nèi)剝開來。
過了半晌,白錦瑟被盯得快要心慌意亂時用力扯著嘴角,虛虛笑道:“顧先生,謝謝你送我來醫(yī)院?!?p> 男人眸色微閃,嘴角微不可及地揚了下,沒有說話,繼續(xù)盯著女人。
一秒,二秒,三秒......白錦瑟被盯得頭皮發(fā)麻,尋思著要不要再開口打破沉默時,男人忽然站了起來,闊步上前一步遂又停了下來。
那一瞬間,白錦瑟有種錯覺,以為他會伸手過來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活活給掐死......
“為什么要嫁給我?”顧霆瀟站在床邊,像高高在上的君主似的睥睨著女人,一字一頓道。話落,頓了半秒他又繼續(xù)說:“我只聽實話!”
白錦瑟暗暗喘了口氣,還好不是過來掐死她的,但冷不丁地問這個話題也是讓她始料未及。
她為了緩和緊張的情緒,沒有先說話而是雙手撐著床慢慢坐起來。男人倒也不著急,靜靜地站在哪兒等著。
姿態(tài)悠閑鎮(zhèn)定得好像他是個獵人,而女人就是掉入陷阱的小白兔子,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給這陷阱,逃不脫他的掌控。
她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算計了他,但那是一次意外,也是他太過大意了。
從現(xiàn)在起,即使他對她一無所知,可接下來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是由他開啟的,他就算是只瞎眼貓也絕不會輸了這一次的游戲。
“顧先生,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愛慕你多年,今生唯一的夢想就是嫁給你......”
不等白錦瑟把話說完,男人微傾身,右手伸過去猝不及防地扣住了女人白嫩姣好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白錦瑟剛才說話的時候刻意回避了和男人直視,視線只落在他的胸膛上,所以就算她自覺羞愧但還是能咬著牙理直氣壯的去演戲,這會兒被他捏著下巴,被迫和他四目對視,那雙澄澈如水的杏眸里難免會泛起絲絲躲閃。
顧霆瀟可是在商界見過千軍萬馬的人,怎么能看不出女人眼底那細微的變化呢,但他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大拇指似有意若意的摩挲著女人的下巴。
那兒的皮膚,被他略有些粗糲的指腹劃過,傳來麻麻的癢意,快速蔓延至心口。
心,忍不住顫栗了下。
白錦瑟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呼吸都急促了。
她下意識要撤離那危險地帶,但他的力道雖不太大,可也能輕而易舉的控制住她。
躲閃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這個男人,雖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清冷不近女色的氣息,可這并不能扼殺掉他骨子里流露出來的迷惑人心的邪氣。
即使她打二十年前就認為男人都是極品渣,絕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動情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只能用這么卑劣的手段來報仇,她怕是此生都不會和男人沾上關(guān)系,更不會結(jié)婚生孩子。
可,此時此刻,面對這個男人,她如死水一般的心不受她控制地顫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