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奪命兩碗粥
蕭蕭十分開心,沒想到凌燃如此喜歡自己做的東西,
一把接過凌燃手中的碗,
“鍋里還有,我再去給你端一碗!”
蕭蕭開開心心地去了,那感覺就像在喂自家養(yǎng)的小豬,看著它能吃就開心。
一碗下去此時(shí)胃里感覺是翻江倒海,再來一碗還不得得不省人事.
凌燃驚慌地扶著門框就躲到床上去了,
暗道:實(shí)在是在下不勝粥力,不是有意辜負(fù)蕭蕭你的美意,再吃,再吃我人就沒了。
蕭蕭回來一番尋找才發(fā)現(xiàn)凌燃躺在了床上,不會(huì)是自己做的吃的有問題吧?
杵在門口虛心地問道,“凌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燃翻了個(gè)身故作虛弱的道:“是蕭蕭啊,我沒事,就是覺得虛得慌,想躺著,不礙事?!?p> 蕭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我做的吃的有問題......
“那好,那你多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闭f完就準(zhǔn)備離開,想著要給爺爺送上一碗,讓他也嘗嘗味道咋樣。
“哈,蕭蕭啊,那個(gè)你們平時(shí),都吃些什么?”
蕭蕭被問得云里霧里,一時(shí)不知道凌燃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嗯,爺爺像你一樣每天都要吃些俗食,我的話一般是不吃的。”
蕭蕭說起自己不吃不知為何有些臉紅,不過凌燃顯然沒注意到。
這個(gè)世界還有人飯也不用吃的......
凌燃本想問不吃不會(huì)餓死?但想想這么白癡的問題,人好好在站在這就說明了一切。
可惜蕭蕭不知為何臉紅紅地就跑開了,說是要去看看爺爺,凌燃還想問問怎樣才能不吃飯也餓不死——如果這里吃的東西都是像早上那碗一樣的話。
雖說只有兩個(gè)人住,但這院子倒還真是不小,凌燃轉(zhuǎn)了圈蕭蕭沒找著倒是找到了老炎頭。
老炎頭直直地坐在桌旁,眉頭緊鎖,像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這丫頭不是說來找她爺爺么,
“前輩早”
凌燃向老頭打了聲招呼。
“嗯”,老頭悶悶地回了句,看也沒看他一眼,
看來是不想搭理自己,凌燃就準(zhǔn)備離開。
“你是不是早上吃了蕭丫頭的粥!”老頭突然像是找到了什么解決辦法,很是興奮,從桌上蹦了出來,拉著凌燃問道。
凌燃被他看得發(fā)毛,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老頭又想干啥?
“好好好!進(jìn)來進(jìn)來,你跟我說說這粥是什么味道,說細(xì)點(diǎn)。”一邊說一邊拉著凌燃進(jìn)屋,指著桌上同樣墨綠色的漿糊粥問道。
凌燃一見到這碗,差點(diǎn)沒吐出來,好在意志堅(jiān)定生生憋了回去,
“我當(dāng)時(shí)太餓了,一口就吞了,所以沒嘗出來什么味道,”凌燃故作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沒事!來,再嘗嘗”,老頭眨眼就把桌上那碗遞到了凌燃面前,眼神中滿是期盼。
這爺倆是故意的吧!凌燃腦門子冒黑線。
吃,是不可能再吃的!
我凌燃就是餓死也不可能再吃一口!一口這碗、這碗漿糊!
“前輩,這是蕭蕭孝敬您的,我要吃了,蕭蕭知道會(huì)傷心的。”
看得出來,這老頭絕對(duì)是非常在乎蕭蕭感受的,不然也不會(huì)在這苦思這碗粥是什么味道了,直接偷偷倒掉,隨便編幾個(gè)味道就好。
“也是,要不是丫頭要我嘗嘗這味道,我又怕惹丫頭難過,這碗!這碗漿糊我就扔了就是。這丫頭第二次做飯,可不能惹讓她生氣?!崩项^也是連連嘆氣。
“第二次?以前還做過?”凌燃有些好奇。
老頭仿佛想起了可怕的事情,臉色馬上變得慘白,
“往事莫提往事休提!這樣,你幫老頭我嘗嘗這碗粥的味道,老頭答應(yīng)欠你一個(gè)人情?!?p> 一個(gè)糟老頭子的人情有什么用,不過,
凌燃轉(zhuǎn)念一想,
“前輩,人情不人情的多見外,反正都吃一碗了,再吃一碗也行,不過晚輩想向前輩討幾本書籍看看,也許從看書的過程中,晚輩可以想起些什么,也好早日恢復(fù)記憶,不知可行?”
想了解一個(gè)地方?多讀書吧,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哈哈!好說!老頭院子里的書你喜歡只管看,放在那也是落塵。老頭見你第一眼就覺得投緣,果然沒錯(cuò),干了這碗粥,以后也別前輩來前輩去了,生分!我喊你一聲小凌子,你就喊我老炎頭!”
老炎頭一手拍著凌燃,一手端著粥,開懷大笑。
凌燃配合著苦笑,不怕,都喝過一次了,還能更糟?都是為了知識(shí)!
凌燃接過碗,一口!
“慢點(diǎn)慢點(diǎn),嚼兩口看看,啥味道?”
這天殺的老炎頭還讓自己嚼兩口?
“香!”
凌燃留下口齒不清的一個(gè)字,逃也是的跑出院子,
憋不下去了,嘔!
老炎望著跑出去的凌燃,又看看手里的空碗,原來是“香”味!
點(diǎn)點(diǎn)頭,真香!有得交代了,有得交代了,嘿嘿。
自打吃了蕭蕭做的早飯之后,凌燃決定蕭蕭做的東西,除了藥,其他一概不吃。
也不能怪蕭蕭,這丫頭很小便開始逐步辟谷了,所以也不知食物味道做些黑暗料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剛來北荒時(shí),看著爺爺每天吃的寒磣,蕭蕭想著孝敬爺爺,做了一頓飯給爺爺,結(jié)果把老頭當(dāng)場(chǎng)吃得口吐白沫,嚇得蕭蕭再也不敢做飯。
老頭雖然疼愛蕭蕭,但只要想起那天吃下的東西,就忍不住全身哆嗦。盡管自己做飯也不咋樣,好在蕭蕭已經(jīng)辟谷,自己隨便對(duì)付對(duì)付也就完事。
但凌燃不行啊,雖說自己不是枚吃貨,好歹食物要能下得去口。
在一番旁敲側(cè)擊地詢問老炎頭后,凌燃知道了這院子西北邊有個(gè)廚房。
平日里老炎頭就在那自給自足,按老炎頭的說法,那兒存貨還挺豐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個(gè)做飯的人。
凌燃將信將疑地去看了看。
不看還好,看了之后凌燃就覺得蕭丫頭是故意整他。這!這!這么多可以吃的魚肉瓜果,蕭丫頭是怎么做出一鍋那么難吃的漿糊?
不過凌燃馬上放下心來,心中充滿愉悅。
雖然這間不大的廚房有些雜亂,食材也認(rèn)不不全,但只要能吃上正常的食物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想起來就很興奮,肚子也在回應(yīng)他,咕咕地叫出了聲。
凌燃興奮地搓搓手,
一陣鍋碗瓢盆交響曲,熱氣從廚房飄出,越飄越遠(yuǎn),越飄越遠(yuǎn)......
“嗅嗅”
“蕭蕭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和蕭蕭討論藥性的老炎頭突然停住了,伸著脖子聞了起來,
“嗅嗅”
蕭蕭皺著可愛的鼻子也順著老炎頭的方向聞去,“是有一股香味,不會(huì)是我的藥糊了吧!”
蕭蕭大驚失色。
老炎頭閉著眼沉醉地聞著,
“真香!久違的熟悉的味道!像是?哎!”
雙目一睜!拔腿就往院子西北角沖去!
留下蕭蕭吃驚地站在原處,老炎頭的身體她是了解的,雖說年輕時(shí)也是修行了武學(xué),但自從傷過之后平日里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像剛剛那般敏捷,放在那件事之前倒是不怪,只是今日不知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居然令老炎頭反應(yīng)這么大?
想事的片刻老炎頭早已不見身影,蕭蕭好奇地跟了上去,是因?yàn)檫@奇怪的香味?
等蕭蕭趕到時(shí),眼前是這樣一幅場(chǎng)景:
西北院的角落,陽光明亮而溫暖,一老頭一少年,兩人并排而蹲,
凌燃端著吃得干干凈凈的碗,滿嘴油膩,閉眼在回味,
老頭正埋著頭喝著碗里的湯,
“嗝~”
“嗝~”
“真香??!”兩人同時(shí)感嘆,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這是什么?”老炎頭咋咋嘴問道,
“臊子面”凌燃閉著眼輕輕回道。
憑著一碗面食,凌燃在老炎頭心中的地位瞬間拔高,直接請(qǐng)求凌燃成為院子里唯一的廚師。更放下狠話若是凌燃不答應(yīng)就要將他扔回雪山深處凍死餓死!
凌燃也是樂得接受,順?biāo)浦?,既能留下好好了解這個(gè)世界,又能不用吃蕭蕭的食物,滿口愿意說是要為大家做好每一頓飯來報(bào)答救命之恩。
就這樣在你情我愿的氛圍下,凌燃以廚師的身份留在了院子里,還能隨意閱讀院子里的書籍。只是老炎頭鄭重囑咐了一點(diǎn),那就是每日上午他要同蕭蕭在東院講課,他必須避諱不可偷聽偷看。
凌燃自是滿口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