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散播
陳振民這次受傷更算是如愿以償,躺在床上,每天享受著許溪的治療??墒墙裉斓拿篮萌粘s因為換了人而變成殺豬現(xiàn)場。
“都好得差不多了,還躺著?起來動一下。”沈恩來將手中的藥倏地遞到陳振民的嘴邊。陳振民伸長脖子朝著沈恩來身后望,沈恩來橫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許溪去給顧楚升上藥了,今天我來?!?p> “顧楚升?許溪怎么能去給那個無恥之徒上藥呢?”陳振民刷的坐了起來,梗著脖子喊叫。
沈恩來一手端著藥,一手一巴掌輕巧拍在陳振民的腦袋上。
“許溪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沒有好人惡人,只有病人。治病救人是他們的原則,你既然喜歡她,就應(yīng)當(dāng)要尊重她?!鄙蚨鱽碚f完將手里的藥直直送往陳振民的嘴邊:“快點喝藥!”
陳振民縮了縮脖子,迫于沈恩來凌厲的眼神之下,端過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真苦啊,陳振民眉毛眼睛都皺在了一起。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腿上傳來涼意,沈恩來竟經(jīng)將他的被子掀開。
“喝完藥了,麻溜兒地起來,久躺不動,傷好了人也廢了?!?p> “班主,人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呢?!标愓衩襁€在掙扎。
“你哪兒根筋傷著了?哪塊骨頭碰著了?趕緊地。”
掙扎無果,陳振民只能下床穿上外袍,跟在沈恩來的身后,回到闊別已久的‘學(xué)堂’。
“哈哈哈,當(dāng)真如此?”
“整個京城只怕都聽聞了我們太學(xué)一級六班的名聲了。”
還未走進,學(xué)堂內(nèi)便傳來‘歡聲笑語’,陳振民頗有些驚訝,他這個開心果兒不在,還能如此歡樂?
“我說什么來著,班主一去,陳家小胖子一定下地?!睖匦信d眼尖兒第一個看見了陳振民和沈恩來。
“你才是小胖子,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我在床上躺著,你們還在這里有說有笑地打趣我?!?p> 陳振民頗有些憤懣地坐回位子上,瞪眼看了四周一圈。
“陳少爺,你可是出名啦!”
對于南懷云的話,陳振民一向是深信不疑,暖暖可不是會騙人的小姑娘。
“我?出什么名?”
“少給他臉上貼金了,是我們六班出名,順帶帶上他的?!睖匦信d打斷暖暖開口。
這人可真討厭,陳振民蹬,再蹬溫行興兩眼。
“暖暖,咱不理這個討厭鬼,你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陳振民轉(zhuǎn)過頭問向南懷云。
南懷云看看溫行興,撲哧笑出了聲:“不是太學(xué)學(xué)子聯(lián)名上書要求撤換舉旗人嘛,”
暖暖說的這件事陳振民清楚,那日的比試在場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公道自在人心。比試之后,由李昀恒發(fā)起,太學(xué)一到三級在場眾學(xué)子一齊簽名上書院長。
院長門前浩浩蕩蕩立著二十多人,烈日炎炎之下,眾人皆是筆直站立,不吵不鬧,二十人站立兩排,從最左方到最右方,拉開寬大橫幅。
白紙橫幅中,被密密麻麻的墨色名字所填充,而他們所求只不過是一個公道。張之洞弗手立在窗前,窗外一片寂靜,但是他卻似乎聽見了鑼鼓喧天的號角聲。那是久違的心臟跳動的聲音。那是沉寂多年的太學(xué)再一次因為公道,因為正義而出現(xiàn)如此的情景。不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而是力所一爭決不妥協(xié)的膽氣。不吵不爭不鬧,就那么立在那兒,張之洞卻感覺猶如千軍萬馬的立在跟前,這才是大魯?shù)南M?p> 隨即舉旗人受罰開除資格,比試成績保留,延時賽也將會有新的舉旗人。這便是各退一步,所能達到的最終的平衡。少年有少年人的志氣與膽氣,但是也不是毫無腦子的莽氣,他們清楚,沒有絕對的公平可以說,目前的結(jié)果,比起一切推翻重來,更符合現(xiàn)況。
“所以呢?”陳振民不知道這件事和他出名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他因為受傷當(dāng)時都沒能參與進去,倒是一大憾事。
“消息的傳播速度遠超過你的預(yù)想,這件事情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鄙蚨鱽砘卮鹆岁愓衩竦囊蓡?。太學(xué)一直就是大魯?shù)脑掝}制造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最不缺的就是秘密。欺男霸女,舞弊傷人,每一個話題都足以引起人們的憤怒,而憤怒需要宣泄,宣泄的口子大部分是表述。
這也是沈恩來想要的效果,太學(xué)背后代表的是朝堂,而光有朝堂還不夠,朝堂變數(shù)難以控制,所以沈恩來真正想要的是百姓。當(dāng)百口伐誅之際,便是顧楚升再無翻身之時。
而這一切都需要時機,時機就是兩日后到來的皇家狩獵?;始裔鳙C場開場前,由他們的蹴鞠延時賽作為熱場活動。
霹靂風(fēng)火輪
再也不立flag了,早點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