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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第三章 (五十六節(jié))

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易遠貴 2040 2020-08-09 12:18:58

  五十六節(jié)瞧瞧這偉大的精神之旅、精神之戀

  這劉書記的父親是個鄉(xiāng)下郎中,后隨政府編入鄉(xiāng)衛(wèi)生院行醫(yī)幾十余年,雖不算什么大儒大士,在鄉(xiāng)下也算得過有文化之士,鄉(xiāng)間村朋好友,有何難處疑問,都去請教他了。

  劉老老婆只生育一胎,后無論下方獻藥,就是不育。其子取名劉思學,能讀會寫,一口氣讀完大學,從政后青云直上,最高做至這東西城市高官,本該繼續(xù)高攀,沒想到的是南柯一夢,思想開了小差,沒去努力爭取,破例地在換界中做成市高官,許多人為此叫冤,唯劉本人泰然自若,后兒子同子發(fā)事,更證實了那南柯一夢自有說法。

  劉老爺子要有面子,只感覺他劉家人丁不旺,越促越急,越急越事與愿違。這不將劉思學逼成為坐牢兒子帶回一個兒子,就是那小未來。

  小未來長成六歲,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劉思學一愛小未來,二愛不兒的文章。

  自從第一次看上不兒那篇獲獎作品《地市蜃樓》后,他一直在追蹤她的文章讀,并不時地與作者進行過交流探討。

  “那猶如星際般布陣的蜃樓早巳超過了卡夫卡的偉大的城堡,可望不可及的城堡曾使全世界為此一震,這用安徒生《皇帝的新裝》包裹的《地市蜃樓》同樣超過那城堡的偉大魅力,她是虛無的化身,將虛無搖身一變,完成一個偉大的轉(zhuǎn)身,將老子現(xiàn)身其中,她就那般從無中生有中從容而起,不露聲色地一月一層地建立起她那偉大的哲學大廈,啊呀,這偉大的虛無從此名揚天下,不怕你不相信,不怕你看不清。你偉大的古人算得什么,你不是那樣含含糊糊掩飾而過,直到卡夫卡才將城堡來介紹,咱們的不兒將這“虛無”的宇宙模型敲定,將《地市蜃樓》永恒般地獻在世人的面前?!?p>  這是劉學思市長當時為《地市蜃樓》撰寫的文字。要求全市文學工作者學習不兒的這篇文章。

  不兒是敬佩劉市長的,劉市長天賦過人,文蹈武略,領(lǐng)導(dǎo)藝術(shù)高超,她拜讀過劉市長在各種政治性、文學性雜志上發(fā)表過的一些文章。劉市長的政治觀、文學觀總是與眾不同、別具一格。這劉市長算得個大儒大士,她把劉市長當成先輩,當成良師益友。

  自從不兒回國之后,這劉學思每星期六便去“一二九二”玩一回,有時帶上小未來。小未來與芳溪、南江也玩得來。

  正如劉流見到不兒所感覺到的印象一樣。這劉主席是向著不兒的文才、文情而來的。但到見面時,那是另一番感覺了??床坏讲粌涸?jīng)的覓思苦想的愁緒萬千,也不曾曾經(jīng)有過的李清照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更不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深思熟慮的大哲大儒。

  她不兒就是一個年青多情的母親,一個無事生非的生靈,狡黠、高雅、含蓄、大方。

  她并沒有因為失去愛夫而消沉頹廢,而好像愛夫天天做夢陪在她的身旁,給她看著耳輪,那耳輪上分明記著她再遇貴人,還有婚姻,還生兒子。

  你看她生機??,顧望生姿,逗兒教女,每日寫作幾小時之上。

  這劉主席像涌入大海一般,一時半會還沒理出個頭緒來。

  “真不簡單,倆個孩子,咱家一個就被折騰不過來?!?p>  “孩子可愛,我與南先生都喜歡孩子?!?p>  孩子們被保姆喚走了。

  “那《新沙之書》第二部開篇了吧?”

  “下個月準備開篇,誰知能不能通過編輯的,他一會兒說你涉黃,一會兒說你違規(guī)。他不懂的,他不樂意地通通地讓邊?!?p>  “連你的麻煩都敢找?”

  “找是對的,關(guān)鍵是他不讓你深刻到哪里去,凡是他理解不到的就是不成。你想想通過那雙大手,還有什么漏網(wǎng)之魚。于是大家在混日子,混碗飯吃?!?p>  “不,你謙虛了,從你的作品中看得出來,你不回避世俗,而恰恰巧妙地利用世俗恰到好處地將生活詩化了。文如其人,偉大的詩人,你總是將生活中的不適暫時拋開,將人帶入瑰詭多姿的幻想之中,給人休息,寧靜,幸福。不去做假,不去高呼口號,不去故意制造懸念,很生活本身一樣……再不然是將生活轉(zhuǎn)入另一個世界之中?!?p>  “大官人,你這也是一面之詞,好啦,今天不談書……人生應(yīng)該贏,永遠嬴下去?!?p>  不兒認真地還給劉主席一個溫存無邊的笑意,端坐在主席的對面,倆人對著喝那茶。

  就那剛才不兒款款入坐沙發(fā)時的顧望生姿的態(tài)勢,劉主席腦海中把那不兒比喻如曹植寫的《洛神賦》中的洛神,現(xiàn)在雙方坐定下來后,劉主席覺得自己就是那曹操,那對面而坐的就是蔡文姬。

  這仔細一想,還真的有些對上號,那文姬多才多藝,而自己也是一生有過蒼涼,兒子至今還在牢房之中。

  但這劉學思馬上否定自己了。那曹操何等的磅礴大志,那詩那詞《觀滄海》、《龜雖壽》無人可及。

  但對于面前這位貌美才美的不兒,能說她不如文姬嗎?說得過去嗎?你看看她那里閑來時似花、動時似蜻蜒點水,你看著她那頭腦中藏著多少詩情意美,你看著她剛剛失去愛夫歸得家來,一腔愁緒,萬頃江河……

  劉主席自失起來,劉學思膨脹起來,劉思學詩情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不兒聽進去了,不兒聽懂了,不兒不可能不懂,不兒就是這個時代的文姬。劉學思就是這個時代的曹操,他們在經(jīng)歷這漫長的精神之旅,她們在這里進行崇高而偉大的精神之戀。有人擔心,有人猜測他們會演變出偉大之中的不偉大,演變成不偉大中的偉大。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劉學思不想停,看來他還要詩下去,唱下去,笑下去,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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