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節(jié)不兒家準備著喬遷
同子的刑期由八年改判為六年,再過幾月便刑滿釋放。
由劉思學介紹,不兒在湖東舊區(qū)購成一套二手房,原房東是一個商人,現子孫移居海外,只得跟著去海外居住。
原房東搗鼓些藝術作品,客廳墻上有刻上去的張旭草書,每個房間都有世界聞名的藝術作品,如圣母像,號稱八大山人的朱耷及徐謂的畫。
該商人是劉主席早年的朋友,對藝術的欣賞水平一般,在劉思學的鼓動下只是有錢任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同樣是在劉思學的鼓動下,不兒傾其所有將這藝術之房收入囊中。
僅僅是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便將手續(xù)搞定。這天傍晚,為感謝劉思學老師的介紹有功,不兒約上他去藝術之房游覽一番,看他在重新裝修上有什么好的建議。
房子簡極是完美無瑕的。打開燈光,那色彩是柔軟滑暢的。大客廳角落的一處算是個音樂房,有黑色的鋼琴默默含情等待你去愛撫她。鋼琴旁邊是一套高檔的聲響設備,音箱對稱般地藏來頭上的屋角里,你愛什么碟貼上去就是,有古典的
《四郎探母》、《漁舟唱晚》,有貝多芬的d大調小提琴協(xié)奏曲及柴可夫斯基的《悲愴》。
這不兒被那墻上狂草的書法所震撼,張旭的《古詩四帖》以嶄新高美的形式,巨大的氣魄展開雄偉壯闊的書卷??茨侨绺呖諗S下,俊逸流??,煥乎天光,若非人力所為。
第二幅是徐謂在獄中所帖,筆勢開張激蕩,線條縱逸跌宕,支離怪異,變化復雜,頓挫,轉換狂縱而繞富奇趣,時出怪異之美且不拘章法,一片狼藉。
不兒不相信這是人的所做所為,同時又肯定這是人的所做所為,人是什么?竟有如此這般放縱的嗎?竟有這般天差地別之風格?偉大之矛盾?天地所允許嗎?
劉思學:“其實天地沒給人以任何約束,全是人的自己的自己,我的教授?!?p> 不兒:“在理,在理,老師,只能說人太偉大了,什么奇跡不似奇跡?!?p> 劉思學更是像跌入了這座藝術迷宮之中。一間房中的墻上刻有顧愷之的巜洛神賦圖》的畫及曹植的巜洛神賦》的賦詞,老曹操陶醉在這里了。
那洛神的衣帶飄舉,委婉動人,當風飄逸,優(yōu)美生動地表現出優(yōu)雅和搖曳的風格似仙女下凡的般了。
不兒:“曹家使歷史往事熖熖生輝,曹家一家人人人愛美人?!?p> 不兒膽大,竟調侃起老師家人來了。
再往后看去,那墻上竟有了《觀滄?!?、巜龜雖壽》的詩句。
這下子全把這個自己把自己當成曹操的劉主席點燃起來了,看他邁著那馬步,橫槊賦詩: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詩。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文姬,你看著這老夫吼得如何這般?”
“大人,眼下的時代的曹丞相是該如此這般似了?!?p> “是文姬在夸,是有人在貶我老賊賊心不死,色心不絕。”
“你死了此心就是了,不怕別人貶你……”
“也要的,也是的,也值的……”
他們經過涼臺進入別處,這完全是另一番境界,那里是《埃及艷后》的劇照、豐腴多肉女性油畫,以及一些《圣經》中的故事。似乎是沉睡已久的習慣如常生活,但那鮮活的肉體惹人上眼,似乎在提振著人們生活中的思想、炅魂、肉體的協(xié)調統(tǒng)一。
這種氣氛非常奇怪地使人松馳下來,使人意外地去忘記什么,去積極注意什么,尋找生活的本質本源。
這倆人面面窺視著對方。
他們坐下來,寧靜下來。
這房子周圍的環(huán)境也是什分幽靜的,窗外是小花園,屋前是一個小院子。沒養(yǎng)動物,沒請傭人,這里完全是二人世界。夜已經不緊不慢起行,漫無目的的任意撒手撒腳而去。
這宅子丯盈富足,從來沒缺過食物,時時刻刻有酒有藥有肉。
不知什么時候,不兒摟了一把脖子上的亂發(fā),露出了那銀白色并不豐膄的脖子,但是與墻上油畫那多肉的女性的脖子有些相似。一股莫名其妙的熱力從觀者的心底里升起,并去迎合那舊有的沉浸在深處的慢騰騰的勿明勿暗的火花。
他從偷窺慢慢變成正視,從正視慢慢變成熱窺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