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節(jié)《難已相信的王棗》
夏甲將魚塘交付給了三駝,鎖了門,在夜色中摩托車毅然把他帶出了夏家坪。新建不久的云街鎮(zhèn)上火車站一天來只有一班客運車,在這里乘上這班低檔次車,再去換上高檔次的動車,直奔要去的城市。
也許是由于興奮過度,也許是想去嘲弄王棗一番,換上臥鋪車后,剛剛躺下,便撥通了王棗的電話。
“喂,我操……你猜我去哪?”
“啊……過來吧,我正想找你,昨天胖子他們詐了別人幾瓶好酒,我給你留著的?!?p> “就那幾瓶酒把老子騙了差不多十年……我操。”
“你還要怎么樣……要不然,你把那一巴掌打回去,我等著你來打,我在這里做難的,天天嘔……”
電話終止了一會,王棗聽到了尖銳的火車氣笛的鳴聲。
“喂,我與你越來越遠了……”
“天那,女人這種時候是最需要男人在身邊的。”
夏甲:“那還不是同樣是一本糊涂賬的。”
王棗:“不……這回是明確的,記得你穿褲子的時候還說了一聲的?!?p> 夏甲:“那也是猜想,他媽的這個社會不認可的,我是個農(nóng)民……”
王棗:“這回是真的。你沒感覺到我那回的呻呤聲與平日不同,她如同貓的叫春聲一樣,是凄美的。我感覺到你也與平素不同,帶著好大的希望似的,使出了平生的力氣?!?p> 電話聲終止了。
王棗一看時間,是晚上九時,她去婆婆房轉(zhuǎn)了一回,婆婆似睡非睡著,老人的睡眠就是那個樣子,而兒子不同,兒子已進入夢鄉(xiāng)中的另一個世界。胖子還要等一個多鐘頭才回。
王棗就著肚子,靠在床頭上。她突然想起,怪事,這個時候,夏甲的電話里為什么傳來了火車的氣笛聲。她立即把電話撥過去,好一陣過去了,夏甲才接上電話。
“我離你越來越遠了……我北上了。”
“為什么?”
“來妮叫的去見她……”
“哪個來妮……”
“就是騙了我肆萬元錢的來妮……”
“……你……你是不是嫌她騙得還不夠?!?p> “她說她是來贖罪的,是來報答我的?!?p> “你相信嗎?”
“相信,她也是可憐的人,她也被別人騙了……她漂亮著呢……”
這是夏甲手機發(fā)出的最后一句話,那火車也許進入了隧道,進入了通迅盲區(qū),再怎么聯(lián)系,都說是無法接通。
這王棗掉進了萬丈深淵。
王棗相信,夏甲的出走,不是她給他的那一個耳光,這是兒女之事,她抽他的那個耳光,她不后悔。
王棗相信,對于她來說,算是出了大事。現(xiàn)在她徹底理解出夏甲對于她的重要。
胖子提前回家,說是惦記著王棗,而且贏了錢。他那里胡亂洗漱一通,爬上了床頭。
“我這兒子沒鬧吧,今日吐了幾回?!迸肿用艘换赝鯒椀亩亲印?p> “胖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世?”
“你不是告訴我了嗎,說我娘親口對你說的?!?p> “關(guān)鍵是你要相信?!?p> “相信不相信,無所謂呀,人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全由上一代決定的?!?p> “你不在乎你的親生父親是誰誰?”
“不在乎……就在乎自己。不,連自己也不乎,但在乎你?!?p> “一個窩襤貨?!?p> 倆人邊說邊睡,小人物們的神經(jīng)功能好,很少失眠的。一口氣連睡六個鐘頭。
那窗外有隱隱白光在鬧,王棗最先醒來,她把胖子踢醒。
王棗:“有人曾經(jīng)想把你做掉……你相信么?”
胖子:“你別嚇我……我一生本分,一生與人無冤無仇……”,胖子在揉著眼睛。
王棗:“你能替我去殺掉一個人嗎?”
“你是不是做了惡夢……棗兒,還早著呢。今天不上班……”
“哎喲,我全身不舒服……”
“來,給的挾挾,挾幾手就舒服了?!迸肿悠鸫踩ヅ獊砹它c水做潤滑劑。
胖子在王棗那粗壯豐腴多肉的頸脖子上挾扯起來,聽聲音王棗嫌他的力度不夠,胖子下了狠手。王棗咬著牙子,伸長頸脖子去迎合著胖子的雙手,那聲音清脆悅耳,“叭,叭,叭”著。
那肉中里面產(chǎn)生著揪心的疼痛,然而用這種疼痛去解除另一種疼痛,或許是叫做長痛不如短痛,這是人類用來解決問題的一個偏方。
幾手下來,王棗的頸脖子前前后后生發(fā)出幾條鮮艷無比的花條辮子下來。這花辯將王棗特殊地裝飾起來,不知是疼痛所致,還是別的心緒所引起,王棗眼睛里被眼淚膨脹著,她的這雙大而深眼顯得委曲而又幸福的多重矛盾來。不過,就整個樣子來說越發(fā)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