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了東西,別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等咱們彼此冷靜下來,再說不遲?!?p> 家里只有這么一間能住人的屋子,現(xiàn)在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很黑了,袁青云害怕她一時激動離家出走,自己推門去了灶房。
生的人高馬大的一個人憋屈的坐在小木凳上,自懷中將荷包掏出,心里十分納悶。
明明早上還好端端的送荷包,到了晚上就如同仇人,真是令人費解。
兩人默默坐了一會兒,小蕎將碗筷收拾到灶房,袁青云見此,如同往常一般上前幫忙,卻沒得到與她說話的機(jī)會。
小蕎今日將兩人的被褥鋪的很遠(yuǎn),將棉被蒙在頭上,不再吭聲。
袁青云俯身吹了木桌上的蠟燭,赤著上身躺在土炕上,側(cè)首與她遙遙而望,心亂如麻,一絲睡意也沒有。
夜半子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兩人都未合眼,不約而同的坐起身。
袁青云將桌上的蠟燭點燃,抓起炕上的衣裳穿好。
“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小蕎穿著鞋子下地,卻被他攔住。
“你別出去,我去看看?!?p> 袁青云前去將門打開,借著手里的燭臺,看清了面前之人的容貌。
此人斯斯文文,相貌清俊,正是今日帶著父親前來他們攤子上吃飯的人。
“原來真是這里,敢問和你在一起做生意的姑娘呢?”
年輕男人急的滿頭大汗,小蕎聽言,從屋里走了出來。
“這位公子,你找我?”
“姑娘,你真是個醫(yī)術(shù)高明,家父晚飯后真的發(fā)病了,在鎮(zhèn)上找了郎中,束手無策,還請姑娘登門救治,救我父親一命吧!”
他在鎮(zhèn)上四處打聽,好在與他們同村的人有很多人,一聽見描述便知道是誰了。
“好,我和你走?!?p> 小蕎點點頭,那位年輕男人欣喜不已,急忙側(cè)身讓路。
“夜深了,我跟你一起去?!?p> 袁青云將房門關(guān)好,同小蕎一起坐上了候在門外的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鎮(zhèn)上。
年輕男人在前面帶路,引兩人到了自己家中,他的娘親正在床榻前以淚洗面,白日里那脾氣火爆的中年男人此時面紅目赤,口舌歪斜,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姑娘,我爹在那里?!?p> “嗯?!?p> 小蕎取出袖中銀針,取穴位針刺而下,須臾,那中年男人的手動了動,也恢復(fù)了些意識。
“他晚上可有飲酒嗎?”
“一直謹(jǐn)記姑娘的提醒,沒有飲酒。”
她坐在桌前開了張藥方,起身遞到那年輕男人手里。
“公子,稍后去藥房抓藥吧,你爹的病情基本穩(wěn)定,只要每日按時服藥,過一陣子會恢復(fù)的?!?p> “多謝姑娘了?!?p> 他感激不盡,朝著小蕎拱手一鞠躬。
“不必言謝,好好照顧你爹吧,夜深了,我們該回去了?!?p> “是我的疏忽,這就讓人送你們回去?!?p> 他將兩人送到了外面,自袖中掏出一個銀錠子,小蕎擺了擺手,上了馬車。
“姑娘,我大半夜將你尋來,你救了我爹的命,卻分文不取,我們?nèi)倚睦锒歼^意不去。”
“公子若有心,便去多做些善事吧。”
小蕎撂下車簾,此時馬車已疾馳而去。
那年輕男人停留在原地,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銀子,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