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錯眼的盯著面前冷若冰霜的小婦人,心里有著一番思量,當初但凡她能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也不會背信棄義,娶了陸桂花。
因要烹制菜肴,小蕎將衣袖挽起,露出干燥黝黑的手腕,薛大貴一眼看見了上面的守宮砂。
“小蕎,當初是我一時糊涂,我醉酒認錯了人。”
“別用這些爛借口給自己開脫了,我和陸桂花長的一點也不像,滾開,擋著我做生意了。”
小蕎揮了揮手里锃亮鋒利的菜刀,薛大貴嚇得連連后退,卻依舊不肯走。
“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不然,你也不會至今還留著我送給你的簪子。”
“什么?”
前陣子二郎替人扛活賺銀子給她買了一身新料子,余下的穿戴都是原主的,夫妻倆這兩日才開始改善伙食,想著多攢些銀子好開家鋪子,并沒添置什么。
小蕎將頭上的木簪摘下,一頭如瀑般的烏絲奔涌而下,傾瀉在纖細的腰間,這一幕令薛大貴看呆了。
她雖然模樣不美,人也長得不白凈,但這一身脫俗的氣韻無形中就是讓人想親近。
小蕎將木簪塞到他手里,再次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自此以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也請你趁早斷了念想?!?p> “小蕎,我?!?p> 薛大貴心有不甘,但見她如此決絕冷漠,心里打了退堂鼓。
他攥著手里的木簪,心里不是滋味,轉(zhuǎn)身要走,怎料撞到一人身上。
撞到他的人身材高大,以他的身高只在人家的胸前,薛大貴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剛要發(fā)怒,當看清眼前之人,立馬閉嘴。
高大貌美的男人倚天拔地而立,渾身帶著凜冽蕭殺的氣勢,薛大貴上回吃了虧,如今一見他,便打心眼里畏懼。
“這是我的女人,再敢多看一眼,剜了你的眼睛!”
袁青云話落,薛大貴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二郎,我不清楚他為何會在這里?!?p> 小蕎抿抿唇,將散落下來的烏絲抿在耳后。
她從前的頭發(fā)枯黃干燥,而且十分稀疏,每日梳發(fā)必定會掉下很多,如今則不同,自從有了露珠的滋養(yǎng)以后,不僅頭發(fā)多了,而且一根都不會掉了。
近來長高了,她的身形看起來愈發(fā)纖細瘦弱,烏絲長垂,光看背影便覺得楚楚動人。
袁青云走過去,有力的大手溫柔的攥住她的手,漆黑的眸里盈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不論旁人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的,你是我媳婦,我只信你,你不必與我解釋,你當然看不上那種左右逢源,背信棄義的無賴人渣?!?p> 聽他一言,小蕎忍不住笑了。
“娘子,你笑什么?”
他攥著她的柔軟的小手,勾著堅毅的唇笑了。
“沒什么的,回家以后給你做好吃的?!?p> 小蕎低頭繼續(xù)干活,長長的烏絲散落而下,有些遮擋視線。
他突然站在她的身后,大手小心翼翼的攏著黑亮的烏絲,將一根嶄新的木簪戴在她的頭上。
小蕎愣了一下,伸手摸到一只木簪,上面似乎還雕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