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坐在茶館,聽著說書的先生講的繪聲繪色,真感覺自己是無能之輩,尸位素餐,吳伯言英明神武,與之相比簡直判若云泥。
沈從自認上任以來沒有貪污一兩銀子,對蓮山縣還是有些貢獻,雖然沒有惠及到他們每個人的身上,但是也不用這樣損我吧!
沈從聽到下面的聽客聊了起來。
“你們知道沈知縣為何建設濟善堂嗎?”
“不是為了救濟乞丐嗎?聽說他對底層乞丐還是很好的,也算好官吧!”
“他只不過是為了巧立名目,以善斂財罷了!不然為何建造那么高大寬敞?!?p> “不會吧?他竟然這樣無恥!”
……
“沈大人,你是沈大人,你沒死!”沈從看著叫喚自己的人是區(qū)熊,他正在尋街。
茶館一下子沒了聲音,都滿臉尷尬的看著沈從,剛剛說沈從壞話的人臉上漲得像豬肝一樣,說書的先生把扇子打開遮著臉,怕被沈從認出他來。
沈從淡淡的說了一句:“牛不是累死的,牛是死于流言?!?p> 沈從起身跟著區(qū)大往縣衙走去,好多人都來祝賀沈從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只有曹主薄略有深思看了看沈從,沈從也發(fā)現(xiàn)他手中有一封折子,估計是郡守發(fā)下的文書。
一陣寒暄過后,沈從和曹主薄來到后院的一顆梧桐樹下。
“曹主薄,你有什么事,應該是關于我的吧!”沈從覺得曹仁休應該是有話想跟自己說,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然他也會和自己拐彎抹角,不當朋友。
“大人請看,張康郡守批復吳伯言將軍代理蓮山縣知縣一職?!辈苋市莅盐臅f給了沈從,他也知道這成了烏龍事件,不過卻給他帶來了一點麻煩。
現(xiàn)在沈從沒死,那么這縣令遲早要歸還給沈從,但是還要需要文書,不如趁早賣沈從一個面子。
“謝謝曹主薄,今晚不如到飄香院喝上一杯!”沈從還是很感謝曹仁休能把文書先給自己看,這樣也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謝謝沈大人!”曹仁休也接受了沈從的好意,如此兩人便可深交。
“曹主薄,這文件還有人知曉嗎?”沈從想著先和知道的人打聲招呼,順便給點好處給人家。
“沒有了,我也是今天剛收到文件,準備等吳將軍回來,現(xiàn)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只要大人對郡守說明緣由就可以了?!辈苋市菀彩枪賵雒罎L打十幾年的老人,對于這些官衙政務處理的也是滴水不漏。
“那就謝謝曹主薄,順便幫我起草一份文書,對了,吳將軍還有多久歸來!”沈從現(xiàn)在感覺想害自己的人還挺多,宋青只不過是癖鮮之疾,不足為懼,看他派暗殺自己手下的水平就知道,而吳伯言才是心腹大患。
“黎族司夜女神神像被盜,恐怕事情難以平息,有可能再起刀兵,蓮山縣恐怕不太平了,沈大人還需早些做點準備。”曹仁休對黎族的情況很是了解,雖也是外地上任的官員,但是在蓮山縣也有五年,也算半個蓮山縣人。
蓮山縣的官衙外地官員包括沈從,曹仁休,楚南等人。
“多謝曹主薄提醒!”
沈從想來現(xiàn)在蓮山縣城雖有吳伯言八百精銳騎兵,不算防務空虛,但是這是自己的死對頭,那正好趁次機會上書郡守招募鄉(xiāng)勇防止黎族叛亂,如此便明正言順。
沈從回到小院,感覺冷冷清清,估計小魔女和她的堂嫂都離開了吧!
打開房門,看到自己的床上躺著四名女子正在折紙鶴,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時竟然沒人說話。
“曉煙,惜柔你們在干嘛?”沈從疑惑不過年不過節(jié),你們折紙鶴干嘛?是要慶祝我死嗎?我是該感動!還是感動!
“沈從你是人是鬼?”小魔女好像剛反應過來驚叫道。
沈從:“……”
沈從真的懷疑小魔女是不是膽子特別小,而且怕鬼?
“沈大人你沒死太好了!”還是莫惜柔認清了沈從。
……
小魔女仔細的打量著沈從,看他臉上好有荊棘劃過的傷痕,就差把沈從的衣服脫了。
“你怎么活下來的,誰救了你,幫你殺了三名劫匪?”小魔女還是很關心的問道。
“當然是我獨自一人斬殺三名劫匪!”沈從驕傲的說道。
“我不信!”
“我不信!”
……
小魔女,莫惜柔,小青都不相信的喊道,沈從幾斤幾兩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被小魔女欺負的都不敢反手。
沈從覺得你可以侮辱我沒文化(畢竟自己是狀元),但你絕對不可以侮辱自己的武功,這是自己拿命拼來的。
沈從光明正大的脫掉上衣,小魔女她們趕緊雙手捂著臉。
“你要干嘛?你還要不要臉!”小魔女她們都尖叫起來。
但是沈從看的到,她們正透著手指縫細看著自己,小魔女率先放下雙手,輕輕的摸了摸沈從身上的傷疤。
“少爺,沒想到你這么爺們,被砍了有近十刀都沒死!”小魔女越看越上心,就像欣賞藝術品一樣。
小青也好奇的湊到沈從的身前看了看那深深的傷疤,這得多疼啊!看來真的是死里逃生。
沈從以為她們看到會有人流淚,不過很抱歉沒有,慰問幾句就不錯了!
小魔女和莫惜柔一起上街買了只母雞,加了三支野參,燉了一碗香濃的母雞湯。
晚上沈從邀請了莫誠,楚南,章林,曹仁休到飄香院聽曲。
不過唱曲的已不是飄香八艷,而是換上了賣藝有賣身的藝伎,沈從怎么能受得了!
“徐娘,你們店里的陸姑娘和徐姑娘去哪了?不會梳妝嫁人了吧?”沈從不滿的說道。
“沈大人,奴家真想把她們都嫁人了,你看上誰?奴家?guī)退齻冏鲋鳎 毙炷镎f著說著就流了淚。
“徐娘你這是什么話?就像本官逼你把她們嫁給我似的?!鄙驈目粗炷飻[出滿是委屈的樣子,不滿的說道。
“大人,我說的是真心話!你有所不知,自那中秋節(jié)以后,我本以為可以生意興隆,誰知好日子沒過兩日?!彼蝗粔旱吐曇粽f道:“那些當兵的就來禍害我們飄香院的姑娘!”
“你們這里不就是做皮肉生意,哪來的禍害一說,他們沒有給你們姑娘錢?我倒是可以幫他們補償你們的姑娘,畢竟他們剿匪有功!”沈從很大方的說道,順便鄙夷這群當兵的一下。
“錢倒是給了,可是我的那些姑娘你也知道,我都是捧在手心的把她們養(yǎng)這么大,就想著她們嫁個好人家,順便賺些嫁妝錢。
她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好姑娘,怎么能讓那些當兵的粗漢子給禍害了。
那些當兵的看到我的姑娘,就讓她們陪酒,這倒也沒什么,畢竟都是靠這一行吃飯的,可是他們動手動腳……要不是她們以死相要挾,只怕到現(xiàn)在都失身自殺了!”徐娘說著說著哭的更厲害了。
沈從把杯子猛的摔在地上,憤怒的喊道:“豈有此理!在本官治下,胡作非為,簡直無法無天!”
沈從暴怒是裝出來,他可不會真的為這些青樓女子的清白動怒,沈從都懷疑這些女子是裝出來的,背地里誰知道?
沈從只是為了出口惡氣,吳伯言滿街散布自己懦弱無能的貪官形象,沈從也要讓他留下志軍不嚴,強暴美女的形象。
那還有這飄香八艷更能惹起百姓憐香惜玉的心,只要扇風點火,不怕他們不遺臭萬年。
“大人,我不求你能為我們做主,只求你能守護她們的清白?!毙炷锕蛳掳蟮?。
“那陸姑娘她們現(xiàn)在身在何處?”沈從倒是想先見見她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真的像徐娘說的賣藝不賣身,如今被逼不能賣藝,日漸消瘦。
徐娘把沈從他們帶到靜匿的梧桐后院,如同來到小戶的尋常百姓家,與前院不過隔了一道檀木雕花的門,卻與樓里風光旖旎繾綣纏綿仿佛隔了萬世的距離。
大約穿越兩個拱形院門,便沒了那濃烈的胭脂香,只有桂花的清香和少女的氣息。
在黃橙橙的燈籠下,大約有十幾名長相清秀的少女,抱著絲竹管弦,一陣靡靡之音輕輕蕩入耳中……
教習她們的正是美名遠播的飄香八艷,此院名叫清雅苑,卻是寄居在青樓治下,真的會清雅嗎?
“沈大人,你們是我第一次帶到清雅苑的客人,十幾年了,都沒有男子進入這個院子?!毙炷锊粺o感慨的說道,大概也有幾分自豪。
沈從他們聽著也感到很榮幸,就像獲得了某種殊榮,可以在同類(男人)面前炫耀。
“她們平時都是住在這里嗎?”沈從問道。
“她們自來到這個小院,便每晚都住在這里,那一天晚上不住在這了,以后便也不會住在這里,所以她們都是清白之身!”一個青樓的徐娘總是把清白掛在嘴邊,沈從覺得很是滑稽,飄香院缺少清白,這里的女子卻又格外珍惜清白的名聲。
“那我們就在院外等候,勞煩徐娘通傳一聲?!鄙驈膭偟皆簝龋秃茏杂X的帶著莫誠他們退到院外守候。
“那大人們請稍等!”徐娘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