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八樓了,要不去試試?”林染看了看那邊的僵尸,仍然不動彈,像是死了一樣……
說起來,僵尸本也是死物吧?
但僵尸一類的存在,其實也已不再是單純的死物了。
“嗯?!眴握Z花沒有意見。
于是乎,兩人就到了他們之前怎么都離不開的無形墻壁之前。
這一次,兩人相視一眼,一起點頭,伸手去觸碰無形墻壁,卻并未觸碰到無形墻壁。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這里。
“歸隊!”林染道。
“嗯!”單語花再同意不過了。
兩人先是回到了之前百人隊伍對戰(zhàn)九只僵尸的地方。
百人隊伍一方完全碾壓九只僵尸時所留下的痕跡仍在,但這里已沒有人了。
“找找他們離開的痕跡,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追上他們。不然,就憑我們兩個,在這方寸境里還是太危險了?!绷秩镜馈?p> “嗯?!?p> 兩人都沒有埋怨楚囿蠡和其他人竟然沒有等他們。
首先,他們兩人擅自脫離了隊伍,這本就是他們的過錯。楚囿蠡固然有保護(hù)他們的責(zé)任在身,但楚囿蠡更需要對其他近百人負(fù)責(zé)。
楚囿蠡不可能帶著那近百人涉險到處尋他們的。
就算是他們自己,自問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蠢事。
有時候,很多情況本就是左右為難的。楚囿蠡不救他們倆,固然是錯,但若因此而不顧其他近百人的安全的話,豈非是犯了更不該犯的錯?
楚囿蠡并沒有多少能夠選擇的余地。
這道難題,也本來就是他們兩人給楚囿蠡出的。
再有就是,兩人都不知道從他們離開隊伍之后,到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過去了多少天了?
兩人都知道彼此曾進(jìn)入過入定的狀態(tài)。入定之際,時間就仿佛失去了意義一樣。不過入定的狀態(tài),對于多數(shù)人來說,都太求之不得。
如果已經(jīng)三兩天了,甚至已經(jīng)五六天了,這還算短的。要是更久的時間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們就更沒有立場指責(zé)誰了。
兩人飛快地順著有大隊人馬走過的痕跡,往前飛奔。
單語花沒有對林染坦白天賦驚人系統(tǒng)的出現(xiàn),這是因為她在莫名其妙得到了天賦驚人系統(tǒng)的使用方法之后,也得到了一個忠告,不可以將系統(tǒng)的存在透露出去。否則是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懲罰的。
單語花看了一眼,那懲罰,她承擔(dān)不起。
不過單語花的心里也有著這樣的想法,也許,得到了系統(tǒng)的,并不是只有自己。林染或許也得到了系統(tǒng),遇到了和自己類似的情況。
系統(tǒng),這種聞所未聞的東西……到底會讓一切變得怎樣呢?
林染就更不會說了,他特意在那種情況下將天賦驚人系統(tǒng)交給單語花,就是為了盡可能的把自己從這件事里面摘出去。
開玩笑,一個能給別人系統(tǒng)的人,一旦消息走漏,林染完全能想象到自己往后的悲慘日子。
還有一點則是,林染能感覺到,厲萬君是有事在瞞著他的。那件事一定非常的重要!
“前輩?!绷秩境貌槐睾蛦握Z花說話的機會,主動跟厲萬君道。
“唔?怎么了?”厲萬君當(dāng)然是一直都在的。
“您這個形象……”林染支支吾吾的。
“……”厲萬君不想說話了。他當(dāng)然對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非常、極其、相當(dāng)?shù)牟粷M意。
嬰兒模樣?還是縮小版的。每每想到這一點,浮現(xiàn)在他心頭的感覺就是,這是奇恥大辱!
他堂堂劍君!堂堂十一樓大修士!昔日也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說到劍君二字,誰能不贊嘆兩聲?結(jié)果呢?居然有今天?還是一直持續(xù)了很多很多年。
郁悶。
抓狂。
又無可奈何。
“我之前不是綁定了系統(tǒng)嗎?”林染主動提及。
“嗯?!边@就是發(fā)生在他厲萬君眼皮子底下的事情。
“這個系統(tǒng)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臨下?!?p> “零下?”
“不是,居高臨下,這個臨下?!?p> “臨下?。俊?p> “是很古怪的名字。你看我的劍君系統(tǒng),多直接?霍淳的精魅無雙系統(tǒng)也很直白,那個單姑娘的天賦驚人系統(tǒng)就更沒有猜的余地了。臨下……”厲萬君沉思起來。
“我綁定臨下之后,得到了一個特殊功能,只不過只能使用一次。”
“特殊功能?什么特殊……”厲萬君想到了,所以他沒有將話說完。
“對,系統(tǒng)精靈的形象,可以有一次改變的機會?!绷秩疽矝]賣關(guān)子。
“改變形象……”厲萬君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到位了,只可惜,現(xiàn)在的他,根本哭不出來。
沒有眼淚的喜極而泣是沒有靈魂的,干哭則會顯得很尬。
“有空給我說說你以前的樣子吧,就像是給芷苮姑娘畫皮一樣,我會請最好的師傅為你把形象定好的。到時候再對照著那個形象,你也就能恢復(fù)你原本的形象了。至少,這樣應(yīng)該能讓你心里舒服一些吧?”林染面上并無表情,心里卻沒那么平靜。
“好,好?!逼渌瞬惶私饬秩镜漠嫻?,厲萬君是相當(dāng)清楚的。
能把楚明意氣哭,可見林染的畫功也是很劍走偏鋒了。
“找到了。”單語花一喜。
林染也不再跟厲萬君多說,他們之間,也不需要多說。
前方不遠(yuǎn),說是不遠(yuǎn),其實少說也還有著三四里的距離。只不過對于修士來說,三四里的距離,真的不算距離。
“有人來了。”
單語花看到了那邊的隊伍,那邊自然也看到了這里的兩人。
“是什么人?”這些人戒備起來。
警惕總是好事。
所以林染和單語花并沒有過于接近,不然十有八九會被對方不由分說的先下手為強的。
兩人都破境至八樓觀樓境,但要說力戰(zhàn)對面的百余人隊伍,那是真的癡心妄想。就算是兩名九樓大修士也不可能。
只有等他們有人成為了十樓大修士之后,才能有底氣站在這樣一群人的對面。
十樓。
但那對于林染和單語花都顯得過于遙遠(yuǎn)了。
“咦?林染?她是誰?”
巧不巧?這只百人隊伍的領(lǐng)頭人,居然是芷苮姑娘。
“芷苮姑娘?!币姷杰破x姑娘,林染是真高興。
“楚囿蠡大哥說,你和一個叫單語花的女人擅自離隊了,她就是單語花?哇,你們居然都有八樓修為了?一個破境我還能理解,兩個破境,你們是不是找到了能幫助修士破境的好地方?”芷苮一開始還眼神古怪,之后便興奮起來。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的百人隊伍也頓時沸騰了。
破境。
何等誘惑?
身為修士,再遠(yuǎn)大的所謂目標(biāo),都需要建立在一步步的破境的基礎(chǔ)上。
有了實力,才有說其他的資格。
換句話來說,有了實力,才有選擇權(quán)。
跟普通人不同,因為普通人是越平凡就越有選擇權(quán),可修士完全相反,越不凡,才越有選擇權(quán)。
這就是修士的規(guī)則,誰都得遵守的規(guī)則。
“有是有。”面對芷苮,林染并不想否認(rèn)。
對此,單語花想的稍有不同,不過也差不多。
雖然說方寸境中的機緣遍地都是,但誰要是把這句話真的當(dāng)真了,那這個人可能真的不聰明。
方寸境多少年才出現(xiàn)一次?平均是一百年。
一百年不算長,至少對于修士來說,一般的修士,一輩子進(jìn)方寸境兩次,算是正常的,還是比較少的。但這只是理論上的。如果方寸境是任何人都可以進(jìn)入的,那么這一次進(jìn)入方寸境的人,就絕不可能只有區(qū)區(qū)近萬人。雖然實際上是因為一些意外,導(dǎo)致上萬人都錯失了第一時間進(jìn)入方寸境的大好機會。
但就算加上那一萬多人——聚攏在末根關(guān)內(nèi)外以及楚歌附近的修士們,加起來也就才兩萬人左右而已。
是因為世上只有兩萬修士嗎?當(dāng)然不是。而是方寸境只允許兩萬人進(jìn)入其中。多了,一個都休想,沒得商量。
所以,各大勢力早已分配好了相應(yīng)的名額。當(dāng)然,也不是所有名額都在各大勢力手里的??偠灾?,是經(jīng)過很多次的反復(fù)磋商后,最終定下了一系列的規(guī)矩。
所以,除了極少數(shù)人之外,想進(jìn)方寸境這種地方兩次?不是癡心妄想是什么?
就算是單語花和林染。也不敢說自己能在下一次也進(jìn)入方寸境。
基于這樣的情況,無法分享的機緣,自然是自己獨享了。但如果是其他人也可以沾光的機緣的話,這又是一份何等的人情?
得這么一份人情,而且其實是很多很多份的人情,它不好嗎?
所以,單語花并不介意讓其他人去那個樹洞里試試。
雖然有危險。
但修士嘛,雖然不是什么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的土匪流寇之徒,但面對的各種危險,確實不小。
山下人講究富貴險中求,山上修士則講究機緣險中求。
求到了,那甚至能是一輩子的事情。
但忽然,單語花縮了縮脖子,看了身旁的林染一眼。
方正訣。
自己的想法,似乎有點不妥。
雖然實際上是林染先主動跟芷苮坦白的,但誰不知道?他們是一路過來的,有交情。
好在她也只是有了這些念頭,連嘴巴都還沒張。
“你過來?!眴握Z花終究還是覺得不妥,于是有些失禮地把林染拉到了一邊,以傳音入密的方式說起了她的憂慮。
“方正訣啊,你不知道嗎?”
“什么?”
“在啟芽關(guān),其實方正訣是有出版的,很多書鋪都有售賣,而且還分不同的儒士儒生或夫子注解的版本?!绷秩镜?。
“你再說一遍?!眴握Z花微微歪了歪頭,也微微皺眉,甚至帶著微微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