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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此生換你成仙

第四章 草木

用我此生換你成仙 六耳獼珺 2066 2020-04-28 00:00:00

  而那些隨風而散的梅花,若不是醉人清香透著神圣,遠看真像是十月落下的雪,遠山青黛都是常青松,只有高高的山峰上是常年不融的積雪。

  都說仙虔殿是圣地,就是這樣的美景擺在這里,任憑誰來都會嗟噓驚嘆,段驚塵走到了寒衣的面前,這還是這幾天來,第一次與段驚塵面對面。

  “從今以后,你就是段寒衣,仙虔殿的弟子?!?p>  仿佛是下了什么旨意,即便是周圍的人都反對這樣的決定,但是沒有人真正的說出意見來,這是段驚塵的決斷,不可能被否認的決定。

  “段......寒衣......段寒衣.......”段這個姓氏,寒衣沒有想到真的會被段驚塵承認,小聲的適應(yīng)著,這個新的姓氏。

  當時也不知道是迷了什么心竅,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

  寒衣的名字前隨了段驚塵的姓氏,在所有人眼中看來,都是莫大的榮寵,也是這個姓氏堵住了悠悠眾口,沒有人會直言不諱的說段寒衣是一個妖孽。

  借著段驚塵的光,寒衣多少都有些尊嚴。

  “對,你以后就是段寒衣,在仙虔殿你要修行,和其他人一樣,做你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寒衣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卻又感覺,自己并不明白其中的真諦,而段驚塵并不想透露太多的訊息,尤其是對著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斷然不能施加更多的負擔。

  猶豫一瞬,段驚塵也不知道這么做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未來本就是一個不盡人意的未知巧合。

  段驚塵沒有什么要說的了,轉(zhuǎn)身便是離開,寒衣情不自禁的就抓住了段驚塵的袖擺,臟兮兮的手在上面印下了痕跡。

  “我還會再見到你么?!?p>  稚嫩的嗓音包含了太多的希望,緊緊拉住袖擺的手不愿意放開,寒衣感覺自己的雙腳下空蕩蕩的,而段驚塵成了現(xiàn)在牽著寒衣的唯一一根風箏線。

  “會的?!?p>  段驚塵的回答異常的堅定,好像已經(jīng)見到了未來,寒衣對這個回答深信不疑,或許就是信任,讓寒衣放開了手。

  她會活下去的。

  白色長袍上的痕跡留下來了,暗色的紋理讓寒衣感覺他并不是縹緲的云,手心的觸感告知了段驚塵是真實的存在,寒衣心中充滿了感激。

  這個在最不知所措的時候出現(xiàn)的人。

  回頭望,自己走過的距離,看著寒衣的人都是滿眼的鄙夷,還有周圍那些弟子,驚詫的目光,畢竟,段驚塵親自帶到仙虔殿當中的人可不多。

  除了那些知情的長老,周圍剩下的那些人,似乎都只是對突然出現(xiàn)的寒衣充滿了好奇。

  段驚塵離開了,寒衣最后見到他的背影只是在那層層疊疊的臺階最頂端,高高在上的真的如同云中一般,寒衣也恍惚的覺得段驚塵是人世間的神。

  因為段驚塵的緣故,沒有人為難寒衣,寒衣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起自己來到仙虔殿的原因,她不想讓自己周圍的人像那些長老一樣,對寒衣恨之入骨。

  她本就是平凡的人,也想過平凡的生活,盡管是在仙虔殿當中,她也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唯獨,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就是寒衣的太過平凡。

  清晨的露水吐露著深谷的蘭香,松柏下鋪著松軟的針葉,潺潺薄水緩緩而過,沖刷著那百年的巨石,變得光潔。

  一位老者在那巨石上正襟危坐,閉眼冥思,初升的太陽正是金黃色,染透了老者白色的眉須,寒衣認得,他是其中一位長老。

  在仙虔殿當中的弟子都尊稱一聲璞冥先生。

  平日里的修行都有他的點撥,尤其是清早的冥思悟道。

  一眾弟子都閉著眼睛坐在巨石周圍,遍布流水兩旁,如同璞冥先生一樣,正襟危坐在松柏之下,而這些弟子當中就有寒衣一個。

  每日的清晨的早飯前都有一個時辰的冥思,而寒衣每天都要與這個璞冥先生見面,寒衣一本正經(jīng)的學著樣子坐在一棵松柏下,倒是像那個模樣。

  可是,寒衣毫無怨言的修行的近三十天了,每天都要做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她卻不明白,坐在這里能想出什么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沒有慧根悟性。

  悄悄的睜開雙眼,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眼看著其他的人,臉上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享受清晨的微露,又或者在沐浴著仙虔殿的圣光。

  “身恍入世,魂歸山林,一草一木,一舍一得?!?p>  蒼白的聲音在山谷當中顯得延綿悠長,緩慢的語調(diào)卻讓寒衣感到困倦,而那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偏偏就讓人感覺其中蘊含著什么樣的大道理。

  寒衣知道,這是冥想即將結(jié)束的訊號,每天都會念上一遍,閉上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跟著其他人一起將這句話念出聲音來,就算是結(jié)束。而結(jié)束之后,寒衣就能離這個長老遠遠的了。

  身旁細細索索的聲音昭示著已經(jīng)有人從這地上起身,寒衣不想成為第一個站起來的,也不想成為最后一個。不做出頭鳥也不做壓底的石頭。

  聽見聲音了之后,才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剛剛抬頭的一瞬間,偏偏就與璞冥先生的視線對上了,寒衣的心驟然一驚,連忙低下頭去。

  雖然沒有一開始的厭煩,但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寒衣安慰著自己,也該適應(yīng)這種情況了,并不期望能從那些老頑固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最大的希望自然就是段驚塵。

  然而,至始至終,寒衣都不曾再見過段驚塵一面。

  璞冥先生沒有對寒衣說什么,畢竟都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一陣子,木已成舟也改變不了什么,移開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就當做是一個不爭氣的弟子罷了,正所謂修行之人首先要棄的,就是怨憎恨。

  寒衣也想要早早的離開這個的地方,她只想早點吃上熱騰騰的早飯,至于什么悟道修行對她來說還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寒衣!寒衣寒衣寒衣!......”

  本不想和任何人走的太近,雖然說不出緣由,但是寒衣總是覺得,和自己走的太近,怕長老們?yōu)殡y他們。

  偏偏這個和寒衣同齡的孩子,開朗的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為難,寒衣不喜歡孤單,卻也不喜歡聒噪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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