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yuǎn)橋笑著,一如既往像是在和寒衣開玩笑,然而現(xiàn)在,寒衣習(xí)慣性的先想想路遠(yuǎn)橋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我說的是真的?!甭愤h(yuǎn)橋再次看破了寒衣的心思。
“哼,路遠(yuǎn)橋,你就知道占我便宜?!?p> 寒衣在內(nèi)心的幾番斗爭之下,還是決定自己走,剛邁出了幾步,路遠(yuǎn)橋便伸手拽住了寒衣的胳膊,拉住了她,再一次的站在了寒衣的面前蹲下身來。
“我背你?!?p> 路遠(yuǎn)橋沒有再提什么條件,也不油嘴滑舌,寒衣猶豫了一下,看著前面即將走遠(yuǎn)的廖白,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堅持也追不上的。
索性身體前傾就靠在了路遠(yuǎn)橋的背上,路遠(yuǎn)橋沒有多說什么,背著寒衣站起身來救追了上去。
茗茉回頭看了一眼,雖然不愿意路遠(yuǎn)橋與寒衣接近,但是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了別人,走了好久也只有寒衣這四個人而已。
緊趕慢趕的,可驛站還沒有到,廖白明顯有些著急,加快了腳步,并且背著寒衣的行李,也算是為路遠(yuǎn)橋減輕了負(fù)擔(dān)。
茗茉走在了最后的位置,時刻警惕著周圍?!拔覀兇蟾攀莵聿患傲??!?p> 廖白聽見之后,回過頭順著茗茉的視線看去,黑沉沉的山腰上,幾束火把組成長龍快速的穿梭在林間,廖白一揮手,滑到了路旁的溝壑下。
茗茉和路遠(yuǎn)橋幾乎是同時和廖白藏在了樹叢之中。
唯一什么都不懂的寒衣,也只能跟著藏起來?!霸趺戳??”
“噓......”路遠(yuǎn)橋的食指搭在嘴唇上,不讓寒衣說話,寒衣也沒有給他們添麻煩,安安靜靜的蹲在樹叢之中。
那火把逐漸靠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暗處的四個人,寒衣透過縫隙看著那些拿著火把的人,為首的那個人粗狂豪放,腰間別著大刀。
健碩的身體穿著厚厚的老虎皮,向上看去,大胡子凝成一股股還閃著油光,肥碩的臉龐隨著他的動作顫抖著,偏偏就生了個小眼睛,很不協(xié)調(diào)。
若不是那滿臉的兇惡模樣,寒衣都想要笑了。
為首的人也四周看了一圈,并沒有瞧見一個人影,和那幾個跟隨的人說了幾句話,向著寒衣他們的反方向走遠(yuǎn)了。
火把的光芒逐漸暗淡,直到消失不見,四個人才出來。
“快走!”
路遠(yuǎn)橋重新背起寒衣,腳下生風(fēng)用了靈力,用最快的速度到了目的地。路上又發(fā)生了兩次這樣的情況,都叫廖白他們躲了過去。
驛站的門口還懸掛著燈籠,那燈籠上的白鶴云紋是仙乾殿特有的標(biāo)致,想必這里也是仙乾殿的驛站,廖白率先進(jìn)門,從懷中掏出了個令牌給了掌柜看了看。
掌柜接過那令牌,翻著他面前的賬本,點了點頭?!八拈g房,這邊請?!?p> “這是仙乾殿的驛站?”寒衣側(cè)著身體小聲的問著路遠(yuǎn)橋。
“對,仙乾殿在各地都有驛站,主要是供弟子休息,有時候也收治附近受傷的弟子?!?p> “還有這樣的地方呢?!?p> “走吧,暖暖身子,休息休息?!甭愤h(yuǎn)橋跟著廖白他們上了二樓,掌柜帶著小二開了四間房,這四間房緊挨著,靠著樓梯。
廖白說了幾句早些休息的話便進(jìn)了房間,隨著他進(jìn)門的還有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緊接著是路遠(yuǎn)橋,也是一樣。
茗茉的身后跟著年紀(jì)不大的小丫頭,還眨著大眼睛看著比她高出不少的茗茉,這時候寒衣緩緩的回頭。
她的身后也有一個女孩,正眨著大大的眼睛天真無邪的看著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像是放著衣物,寒衣有些遲疑,但還是進(jìn)了門去。
那小丫頭也跟著進(jìn)去了,老練的隨手關(guān)上了門,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回身對著還站在門口的寒衣屈膝行禮?!肮媚?,我是來服侍你的陶竹,你在此休息之時,一切所需都可以和我講。”
寒衣愣在了原地,而陶竹上前一步?!皶r候不早,讓我為姑娘更衣,將身上這入了冰的衣衫送去清洗?!?p> 寒衣猛地后退后背都貼在了門上,靠著門邊緩緩移動,可那女孩的眼睛就一直看著寒衣,微笑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
也沒有在意寒衣這怪異的舉動。
“我......我不需要服侍?!?p> 寒衣確實從來都沒有被什么丫鬟照顧過,更何況胸前的印記也不能讓其他的人看見。
陶竹也沒有介意,緩緩放下了手,退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雙手相握放在身前,依舊保持著恭敬的模樣。“既然如此,姑娘換上新衣衫之后,舊的可放在這托盤之中,再交給陶竹?!?p> 陶竹雖然微笑著,可說著話就像是早已安排好的樣子,標(biāo)準(zhǔn)的不像是一個人。
“那......那你先出去?”
陶竹再次屈膝行禮,抬起腳來就朝前邁著步伐,寒衣趕快躲開了門口的位置,讓了路讓陶竹出去。
而在陶竹出門前,偏過頭看向了寒衣。“稍后,陶竹會送洗澡水來,如果姑娘不便,還請?zhí)崆案嬷!?p> 寒衣猛的點頭,陶竹笑著出了門去,寒衣看著陶竹下了樓?!斑@什么鬼?!?p> 脫了那雙濕了的鞋子,換上新得之后,開門出去鉆進(jìn)了茗茉的房間。
而茗茉正在另一個丫頭的幫助下?lián)Q好了衣服,看著寒衣進(jìn)門,也是恭敬行禮,拿著舊衣服就出了門。
“茗茉,他們是誰?!?p> “他們是驛站的人,仙乾殿的弟子來了這里,都會有丫頭小廝伺候,他們都是受過訓(xùn)練的?!避砸贿呎f著,一邊坐在桌子旁喝著熱水。
看著寒衣還是之前的那一身,茗茉噗嗤的笑了?!昂拢f你不會享受,你還真就往那辛勞的路上走啊?!?p> “他們這樣.....我不習(xí)慣?!焙聫膩頉]有把自己當(dāng)做是多高貴的人,也就不習(xí)慣他們的伺候。
“習(xí)慣習(xí)慣就好了,如果他們沒有了價值,就會被送走,他們大多都是平民家里的孩子,父母死于魔的孤兒,仙乾殿有時會收一些這樣的人,有靈力的可以到仙乾殿修行,沒有靈力的只能到驛站打雜,這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p> 寒衣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如果曾經(jīng)沒有段驚塵,沒有靈力的她也只能是這里的一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