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十)
白簡找迎賓要了紙筆,把電話號碼寫在上面:“那就麻煩范老板到時候通知我了?!?p> “警官客氣了,配合警方辦案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白簡和蘇離一路走到酒吧門口:“范老板就別送了,我們車就停在那兒的?!?p> “那二位警官慢走。”
看著白簡的車逐漸消失在眼里,范宇揚一收剛才溫和的模樣,側(cè)著頭對一旁的迎賓說:“把紀(jì)寧出差的時間拉長一點?!?p> “好的?!?p> 范宇揚手上拿著車鑰匙,開車回了家。
電話響起,顯示來電是沈君逸,白簡開著車雙手不空,于是眼神示意蘇離接聽。
蘇離接起來,開了免提,沈君逸的聲音響起:“白隊,彭俊回來了?!?p> “找到什么證據(jù)了?”
“沒有,他是自己回來的。”
白簡加速把車開回警局,大步走上去。
“人呢?”
沈君逸連忙走過來:“在審訊室呢,現(xiàn)在審嗎?”
“嗯。”
白簡直接走進審訊室:“彭俊,你是來自首的?”
“是?!?p> “說說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前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的確去了李牧家附近。”
“去干什么?”
“那個混蛋玷污了我女兒,我想殺了他?!?p> “說說作案過程吧?!?p> “在一個多月之前吧,我打聽到他住的地方,然后我花了一個月去想要怎么殺死他,因為他這樣的人,如果直接殺他太便宜他了?!迸砜★@得格外冷靜,“他不是愛對那些小女孩子動手動腳嗎,那我就讓他死在他自己最喜歡的事情上面。我提前買了大劑量的春藥,在前天出門的時候帶在身上......?!?p> “他沒懷疑嗎?”
“他們那樣好的小區(qū),物業(yè)肯定特別敬業(yè),不過是隨叫隨到,沒什么好懷疑的?!?p> “然后呢?”
“然后我就......。就是那個時候,我把全部的春藥喂到他嘴里,他很快醒了,因為春藥的作用,他開始渾身難受,他求我救他。我當(dāng)然不會理他,后來他全身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等他完全沒有氣息了,我就把他帶出去扔了?!?p> “如果你不是兇手,你知道你需要為今天說的這些話負(fù)多大的責(zé)任嗎?”
“人就是我殺的?!?p> 像是排練過無數(shù)次一樣,不論白簡怎么問,彭俊都回答說自己就是兇手。
白簡不再多問,走出審訊室,對尹萌萌說:“幫我查一下Guns酒吧的合伙人紀(jì)寧?!?p> “收到?!?p> 尹萌萌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屏幕很快彈出來,她撿了重點念到:“紀(jì)寧,本市人,父母都是市中心小學(xué)的老師,但她本人在讀書的時候?qū)W習(xí)成績并不好,一直跟著學(xué)校外面的混混渾渾噩噩混到二十歲。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認(rèn)識了Funs酒吧現(xiàn)在的法人代表范宇揚,兩人很快合伙開了這家酒吧?!?p> “查一下她的飛行記錄,看看最近的一次出行是多久?!?p> “查到了,”尹萌萌很快回答她,“最近一次出行就是今天早上,出發(fā)去了B市?!?p> “有沒有買返程票?”
“我看一下,”尹萌萌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原本是往返機票一起的,但她剛剛在B市退掉了返程票?!?p>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確定不了她什么時候回來?”
“是的?!?p> 白簡本想回辦公室,但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去:“幫我查一下范宇揚?!?p> “Funs酒吧那個老板?”
“嗯?!?p> “馬上,”尹萌萌在資料庫輸入他的名字,屏幕上立刻顯示了他的詳細(xì)資料,“白隊,這個范宇揚有點奇怪啊。”
“怎么?”
“你看他的資料,二十歲以前的一片空白,我們資料庫只有他二十歲之后的信息,就好像他是突然一下冒出來的。”
“我知道了,把他的資料發(fā)一份給我。”
“是。”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白簡拿了車鑰匙一路徑直開到Funs酒吧門口。
酒吧剛到營業(yè)的時間,她走進去,在吧臺處坐下。
“警官,我們又見面了?!?p> 吧臺里正在調(diào)酒的男人赫然就是范宇揚,他笑著看她:“下班了嗎警官,要不要喝點什么?”
“不用了,范老板,我來是有事情想問你。”
“我們中午不都說清楚了嗎,警官是還有什么事情問題嗎?”
“是還有點問題,所以范老板,可否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們再聊聊?!?p> “當(dāng)然,”范宇揚放下手里的調(diào)酒杯,跟吧臺里的酒保交代了兩句,繞了一圈走到白簡身邊,“請跟我來吧,警官。”
白簡跟著他走到一個雅座,身后的服務(wù)生拿了酒水單給她,她搖了搖頭,范宇揚轉(zhuǎn)身對服務(wù)生說:“給警官來一杯檸檬水吧?!?p> “好的?!?p> 等到服務(wù)生出去了,范宇揚緩緩開口:“警官,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開始說找我到底還有什么事情了吧?”
“范老板和紀(jì)小姐是怎么認(rèn)識的?”
“一個飯局認(rèn)識的,”范宇揚想了想,問道,“警官,這個也跟你的案子有關(guān)系?”
“就聊聊啊,范老板看起來是個挺不錯的人,跟你做朋友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
“謝謝,只是更多人會覺得跟我做朋友會沾染很多不良習(xí)慣?!?p> “范老板是哪兒的人?”
“本市人?!?p> “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是個孤兒,”范宇揚依舊面不改色地看著她,“警官既然來找我,想必也調(diào)查過我了,這種事情難道還查不到嗎?”
“既然范老板都這么說了,那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白簡微微一笑,“我就想知道你跟紀(jì)小姐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
“我想想啊,那得是很久之前了,”范宇揚抬頭看著刺眼的燈光,雙眼微瞇,“不過警官,我真沒騙你,我跟紀(jì)寧真是在飯局上認(rèn)識的。”
“什么時候?”
“大概得是十幾年前了吧。”
“但資料顯示紀(jì)寧是在二十歲之后才認(rèn)識的你?!?p> “警官,你未免對警局的資料庫太有信心了,”范宇揚嘲諷地笑了笑,“你查了我就應(yīng)該知道你們警局的資料庫里只有我二十歲之后的信息,其他的你們一概不知?!?p> “所以,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是想干什么?”
“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