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曾經(jīng)也是小公主
施詩這一周都沒有去上學,江念行知道,每日都有人向他匯報她的行蹤。
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施詩究竟在想什么,她不吵不鬧很是讓江念行窩火。
何妍夕也是一個不嫌事大的人,總是在他想要親近施詩的時候那么來插一腳。
江從軍一口替他做了決定,無非就是讓何妍夕來監(jiān)督他順便搗亂。讓他和施詩的關系變得越發(fā)緊張。
若是這個時候江念行不忍住,施詩極有可能陷入他們江家的戰(zhàn)爭里。他不想牽扯到她,有關她的一切危險因素,他都不想看到。
“念行,我回國這么久了,也沒出去逛逛,今天正好周末,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何妍夕娉婷裊娜地從樓上下來,身材高挑的她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應該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施詩剛出臥室門就聽到了這句話,她站在那里沒動,俯看樓下的兩人,親昵得好像一對戀人。
原來她才是多余的……
像是商定好什么計劃一樣,他們很快就出了門。
施詩緩緩下樓,去廚房倒了一杯水來喝,轉(zhuǎn)身便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胡媽。
“胡媽,今天您不休假嗎?”施詩疑惑地盯著她問到。
胡媽手腳麻利地把剛才先生用過的碗放進洗碗機里,邊忙活著邊說:“江先生是特意叫我過來照顧你的?!?p> 施詩端著水杯的手愣了愣,“哦……那胡媽您先忙吧?!?p> 胡媽應下,勤勤懇懇地開始做事。
施詩不知道江念行這是何意,陪著另一個女人的同時還想要兼顧她嗎?
她算什么?
……
也不知道傅安雄是不是被施詩罵到了痛處,傅小惹出院這么久了他都沒有上門討過一分錢。
就在她以為這事兒就算消停了的時候,傅安雄連夜趕到了她的別墅宅。
半夜兩三點,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帶著滿是鮮血的雙手使勁兒拍打著她的房門。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了夢中人,剛巧傅小惹夢到的就是她的父親被追債人追到了家里。開門見到就是傅安雄滄桑的臉上濺上了血漬,她的視線隨下,看到的就是傅安雄垂著的雙手的兩個小指都被砍了一節(jié)。
“你……你這是怎么弄的?”
“先讓我進去!”即便被砍了兩個小指的傅安雄依舊沒有收掉他一貫的“強盜”氣息。
傅安雄大搖大擺地進門,傅小惹倚著門向外兩邊看了一眼,見沒人跟上來,這才慢慢關上門,隨他進了里屋。
“你又去賭了?”傅小惹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樣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一下子就掉了兩個小指。
“賭了?!备蛋残壅f得毫無所謂。
“這次要多少?”她沒再管他的斷指,簡明扼要地問到。
“送了兩個指頭,跑了。”傅安雄難得一次沒有主動提到錢。
傅小惹遞給他一杯溫水,說道:“你暫時先住下吧。需要去醫(yī)院嗎?”
傅安雄搖了搖頭,道:“你給我拿點酒精棉,再拿點紗布?!?p> 傅小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去儲物間給他找來了他要的東西。
……
其實早年傅家也算得上名門望族,當時的傅安雄也是相當寵愛傅小惹這個小公主。傅小惹的母親蔣留湘在生下傅小惹不久后難產(chǎn)去世,當時他的生意合作伙伴趁他傷心欲絕之時在他的家業(yè)上橫插了一腳,搞得稀巴爛,本想從中撈一手,結(jié)果成了一個爛攤子,還將它扔給了傅安雄,跑得遠遠的。
接手爛攤的傅安雄其實沒有任何管御之術,公司里該辭職的辭職該跳槽的跳槽,他眼睜睜地看著,也毫無辦法。
人生巨大的落差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的富家生活最終還是在傅小惹年滿兩周歲的時候落下帷幕。
之后他就開始賭了,把當時還很小的傅小惹丟在家里,他每晚帶一盒飯回來,扔給還只會喃喃幾句的傅小惹就不管了,一躺就睡了過去。
有時候傅小惹哭得急了,傅安雄總是煩躁地想將她丟給他的債主,可她終歸是他最愛的留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還是忍了下來。
人在高層生活慣了,一入底層總會覺得高人一等,但這樣的優(yōu)越感在傅安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過活四天之后徹底沒了。
他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做過保安,因毆打上司被開除;做過酒店保潔,因收拾不干凈被開除;做過小攤販,成日被城管追著跑……
后來,他習慣了這樣“偷雞摸狗”的生活,習慣了這種被債主成日追著還債的生活。
他把傅小惹托付給了蔣文濤,也就是小惹的舅舅。舅舅待她極好,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
說是托付,傅安雄卻在傅小惹的生命中消失了將近18年,第一次聯(lián)系她的時候,是聽說有個富家子弟在追求她,他想以父親的名義替她答應下來。
年滿二十歲的傅小惹這才知道,原來她是有父親的,她并不是個孤兒。
……
傅小惹的思緒拉回,看著低著頭哆哆嗦嗦澆酒精的傅安雄問到:“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傅安雄的手抖得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賭博的后遺癥。傅小惹看著他這般無能的樣子,從他的手中奪過棉簽,拉過他的手,給他清洗。
“要是爸從良,你會不會收留我?”傅安雄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熱淚盈眶。
他與她之間更像是債主與欠債人的關系,因為他聯(lián)系她的原因無非兩種:一是讓她嫁給帝都那個紈绔富家子弟楚印,二是拿錢還債。
這個問題對傅小惹來說,很難回答。
他既是她的父親,她自然希望他能從良,可是……收留他,她肯定會和他有諸多問題。
傅安雄看了一眼為難的傅小惹,“要是覺得為難,那你能不能先借爸一點錢,我出去租一間小屋子……”
傅小惹只是很平靜地抓著他的手問了他一句:“你為什么突然講‘從良’?”
傅安雄低下腦袋,活得不如自己的女兒,他自然很沒自尊。
“我也累了,快20年了,我渾渾噩噩過了快20年,倦了,也想安定下來了。”
傅安雄發(fā)自肺腑的話語敲在了傅小惹的心上,她確實做不到無動于衷,因為這個世上,她只有他這么一個至親之人了。
“這房子大,你先住下吧?!弊罱K還是傅小惹心軟了,“你要養(yǎng)活你自己,以后還是得找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p> 她拿開酒精棉一類的東西,看著她替他纏好的繃帶,絮絮叨叨:“注意別碰水,如果很痛,天亮我再帶你去醫(yī)院……”
姚姚五七
推薦歌曲;《里予》——枯木逢春 “你是里予 我是野 你是我的左偏右旁. 若將我拆開 一半是你 另一半也是你”——摘自網(wǎng)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