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世界，你必須嚴(yán)肅，你必須端著臉，你必須不能犯錯。
趙莉的頭發(fā)長到已經(jīng)搭到了肩膀，她需要時不時的扎起來，而她又喜歡那種散開的感覺，還會時不時的散開。然后，她在是剪掉還是長久的扎起來之間犯難了。我時常感覺到，她是個很容易猶豫的人，簡單的幾個選擇竟能讓她琢磨上好一陣子。
我說：“直接散開的話，顯得你特別成熟，而且女人味特別濃，扎起來呢顯得特別干練，剪短呢，會孩子氣些?！彼纱笱劬[弄著頭發(fā)，看著我說：“你喜歡我什么樣子？”
我想了想，“你才多大，也只是個女孩子而已，你要奔著適合你自己的方向去做改變?！?p> 我其實喜歡扎馬尾辮的女生，但是她更適合短發(fā)，那種鄭秀文式的經(jīng)典短發(fā)。
我接著說到，“短發(fā)更適合你，再加上一點淡淡的葡萄紅色，會，很好看。”
她說：“其實我喜歡扎起來，但是我也覺得短發(fā)更適合我。以前都是，剪短了，過老長時間再留長了。”
我說：“那就適當(dāng)?shù)母淖円幌伦约海灰偸且怀刹蛔?，說不定稍微的變化也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再一次把頭發(fā)扎起來，說：“你不知道，洗一次頭發(fā)，老費事了，好看嗎？”
我說：“那要看跟誰比，要是跟你身后的那些無主女生比起來，就如仙女下凡一般?！彼D(zhuǎn)身看看旁人，確實如此。我們對視一笑。我退后兩步，如果只能用好看和不好看來形容的話，她確實怎么改變都好看。
她說：“張帆，為什么你總能輕易的說服我?！?p> 我：“我只是把我當(dāng)時的想法說出來而已，任何一個選擇都不會差，你不用過多的在意結(jié)果，悶著頭向前走就行了，不要想那么多。結(jié)果還是交給時間去考量吧?！?p> 終于她在適合與喜歡之間選擇了喜歡。
我跟趙莉下了公交車沿著一條寂靜的小路往北一走，就來到了書市的西門。這條小路鮮有人往，他被兩條繁華的大路夾在了中間，人們都喜歡寬敞熱鬧的大街走過。西門對看，是一座老式居民區(qū)的外墻，外墻與小路間還有一排二層的寫字樓，向陽的一面，能看到落地的玻璃外墻，幾乎看不到支撐，而此刻在極好的陽光下，能清晰的看到玻璃后辦公用的寫字臺。
我說，將來，咱們的家一定要像這樣，能一整天見到太陽的寫字臺，而又清靜的沒有嘈雜沒有人來人往。
趙莉說：“買得起嗎你。”
我：“小瞧我。”
她：“說好的，我陪你逛書市，你陪我逛街的?。 ?p> 我：“你不陪我逛書市，我也陪你逛街的?！?p> 每一個寫書的人一定都有一個愛書情節(jié)，就像每一位作家的眾多作品中一定有一個愛書的人一樣，或者說一定有一個場景，里面滿是書的房間。我想，我未來的家，也一定有一個滿是書的房間。
趙莉在買書與看書的問題上總是與我對著干，我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歡。而她始終不能理解，那個世界為何如此吸引我，就像你看暴力電影看多了，需要一刊《讀者》凈化一下一樣，或者身邊的人內(nèi)心骯臟丑陋不堪時，你要讓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大概就需要一本對路子的書。
然后趙莉會用疑惑的充滿不解的表情望著只有此刻最自信的我。
“難倒，你心里會有很多骯臟的想法嗎？”她很認(rèn)真的問我。
我：“跟那些垃圾人接觸多了，就會不自然的產(chǎn)生一些。”
她：“那些特別齷齪的，男女之間的那些事的那種想法也是嗎？”
我：“齷齪，這詞跟誰學(xué)的?！?p> 她：“你別管，我問你話呢！”
我：“那些是自然產(chǎn)生的，每個健康的男人都會想的，你心里就一定也沒有嗎？”
她看著我，沉默了幾秒鐘。我又問，“有嗎？”
她不說話。
我們互相沉默了幾秒鐘后，我，“看吧，你也有。”
我接著，“其實就是有的人假裝的特別好，能深藏不露，我們呢，單純一點，直接一點?！?p> 她：“那，你在讀書和我之間選一個，你會選什么。”
當(dāng)?shù)囊簧?，我從感性的世界，一下子被她拉回現(xiàn)實中來。
我：“這是什么問題啊！不就是，你跟我媽掉河里，我會救誰，不就這一類的問題嗎。這是無解的問題，我干嘛非要在你們之間選一個?。∥覂烧叨歼x不行嗎?！?p> 我一邊拉著她走，一邊滿是無奈。
有時，她是那樣的成熟，而此刻她又這樣的幼稚。
高中時期，父親曾帶我來過一次書市，那是父親那個年代的書市，很早以前，大地震之后。那次是因為，眼睛近視程度特別嚴(yán)重，父親擔(dān)心我身上有和舅舅們一樣的遺傳疾病。兩位舅舅在和我相近的年紀(jì)時，眼睛突然變得極度近視起來，而幾乎舅舅的表兄弟們都有同樣的癥狀，眼睛近視到近乎看不見，這種遺傳疾病的特點傳男不傳女，屬于性別染色體遺傳，而眼科醫(yī)院與書市又距離不太遠(yuǎn)。
我當(dāng)然沒有告訴父親高中時期的近視是因為過度的看小說造成的。那時，賣書的商戶們?nèi)性谝粋€類似籃球館的開闊建筑物里，擁擠過道很窄，房頂很高，冬天很冷。此刻呢，這里是一個三層的，裝修精致的建筑，名曰文化商品市場。一層是文玩、茶葉、字畫，美如名，文化，就是沒有多少人光顧。趙莉跟著我在一層來回小轉(zhuǎn)，整潔干凈的環(huán)境下，氣氛很好，但她就是提不起興致來。
都是舊東西，有啥個意思，想買也買不起。她發(fā)著牢騷，確實沒什么意思。
我們乘坐扶手電梯來到二樓，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如一層相似，所有店面都用通體的鋼化玻璃做分割，玻璃后貼滿表現(xiàn)自家店鋪特點的海報，各級別的考試，針對不同年齡段的讀者，主流文化下哪一個名人的推薦，純文學(xué)或者青春文學(xué)，古典文學(xué)或者近現(xiàn)代文學(xué)，國家地理或者黨中央的宣傳讀物，還真是應(yīng)有盡有。
趙莉看著我，從哪里開始呢！
那家店的名字叫《黑藍(lán)書吧》，我常一個人去的書店，都是非主流文化的消費作品，用店長的話說，都是他喜歡的書，其實也是我喜歡的。我們穿過人群，如果是周末人會更多，如果是寒暑假亦同。
《明朝那些事》已經(jīng)出完了，王朔的書都看膩了，該看點什么呢？我看著跟在我右側(cè)用左手拽著我的趙莉，她卻孩子般撇了一下嘴，做了個鬼臉。
我已經(jīng)過了看安妮寶貝韓寒和郭敬明的年紀(jì)，如果說這些都是高中時代的必備的話，那大學(xué)了該看些什么呢？
我在外國文學(xué)類別的書架上尋找多麗絲萊辛的書，卻連她都名字都沒看到。滿是些，根本沒聽說過的人的書，名字老長老長的。卻在5折書架上看到一本《巨流河》，那是《開卷八分鐘》里梁文道先生推薦過的，故事和書都顯得有些久遠(yuǎn)了。屋子中央的平臺上滿是新書，古典的現(xiàn)代的，接著你會發(fā)現(xiàn)幾乎在每一家書店里都有這樣一個展示區(qū)放著幾乎相同的書，所謂主流消費文化作品，無一例外的由精致的書皮，文化名人們夸張的推薦語(畢竟，不用負(fù)責(zé))，極好的紙張構(gòu)成。而我，幾乎在每次購買這一類書之后，看不到一半就會扔之于一旁，不再過問。是我太另類，還是這個社會太浮夸。
這個年代，電子書才開始起步，而網(wǎng)購剛開始進(jìn)入人們的視野，去實體書店買書還是人們唯一的選擇，對于唐山這樣一個城市而言，買書的人著實不多。為什么現(xiàn)代人都不再看書了。趙莉摸索著與她齊高的書，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走，乍一看特別像一個讀書人，一個只能堅持五分鐘的讀書人。我在平臺上尋找著，卻發(fā)現(xiàn)這個年代下的書的包裝是越來越精美，像是燈光下打扮靚麗的明星，焦急的等待向人們展示自己的風(fēng)采。我把書皮已經(jīng)老舊的而且書皮很普通的《巨流河》放在一旁，翻看著那些勉強聽到過作者名字卻從來沒有看過的書，尋找第一頁能給我一個亮點或者一種感覺，或者一種情感，只是能讓我花錢，還能繼續(xù)看下去的情感，其實，我不知道。
我悄悄地的走到趙莉身旁，在外國文學(xué)的書架上找到了一本高中時期在貝塔斯曼書友會上見到過的特別想買而因斷貨沒買成的書，南非作家?guī)烨械摹兜却靶U人》，同《巨流河》一起付款后，便與趙莉一起離開了黑藍(lán)書吧。
買書買了這么久，越發(fā)的覺得，不要在書的開頭放上那么長一大篇序，不管是作者還是譯者，還是作者死后再版而產(chǎn)生的故事，我們真的不想看，我是沖著書來的，不是你心中的碎碎念，別那么磨嘰。這應(yīng)該是出版商對每一位讀者的尊重。書本身會告訴我他想說的或者他根本就不想說，直接簡短的一篇一兩頁的序，直接告訴我們你想獻(xiàn)給誰就夠了。那些靚麗的外表加上各種名人的推薦的確會吸引一部分人的側(cè)目，甚至直接付款，這只是一種噱頭，而這種噱頭是真的經(jīng)不起推敲，更抵擋不住時間的檢驗。如今，這個行業(yè)在變得越發(fā)的華而不實，也許你會說這本來就是一個商業(yè)行為，把書賣出去才是核心，那么我會思考，到底是出版商影響了讀者還是讀者在引導(dǎo)著出版商。
她看著我買的兩本書，好奇怪的名字啊。
我們在一個微型的可供休息的區(qū)域坐下，她簡單的翻看著，這種書，紙張很普通，外皮很簡單，沒有塑料薄膜包裹，也沒有單獨的一小張硬紙布滿名人的推薦。我說，一本是歷史，一本是故事。
她問：“好看嗎？”
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p> 她：“得了吧，我只會在失眠的時候才會想看，你看完了，告訴我故事就行了?！?p> 我：“故事，都簡單，可是讀書的過程，還有讀書時他帶給你的感覺卻是說什么也形容不了的。”
她：“那又怎樣？”
我腦海里幻想出了一副場景，陽光下，我與她坐在一起看書。
她問：“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拉起她，帶你看點東西。
那個地方需要迂回穿插，而且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在這個滿是書的環(huán)境下他是那樣的突兀，又如此般華麗多彩。從地板直達(dá)天花板的大塊鋼化玻璃，每一塊都通體透明，玻璃后的空間與書架間卻沒有任何宣傳性的畫報，這倒是完美的體現(xiàn)了他所展示商品而需要的形式，使得第一次看見他時便能清楚的看到他里面的展示柜，以及展示柜中擺放的那么多各式各樣的手辦玩偶。我在獨自游轉(zhuǎn)時發(fā)現(xiàn)了他，像一個特立獨行之人游歷于世俗海洋，我也是視覺上的動物，喜歡一切美好與和諧，他吸引著我，把我拽入孩提時就無比向往的地方。
你像是看見了貝克漢姆和萊昂納多的裸體一樣。我看著在店里游走的趙莉，此刻她像孩子一般出神的品味著展示柜里的手辦玩偶。
別瞎說，她向我擠擠眼，似乎在指責(zé)我打亂了她的思緒。
她忘記了自己，從上到下，拼命不漏過任何一物。她滯留于此，完全忽視我的存在。她神情專注，容不得任何人的打擾。她童心未泯，如孩子般沉浸于此。我知趣般沉默不語，看著她一點點沉淪于孩童的世界。
“還逛街去嗎？”我試探性的問到。她卻不耐煩的回應(yīng)到，別說話。
時光一去不復(fù)回，往事只能回味。
鏡頭一轉(zhuǎn)，趙莉像個孩子似的歡蹦亂跳的拉著我的手，此刻，我們一起沿著來時的小路往南走，而太陽正帶著他僅剩的余輝一點點消失在遠(yuǎn)方的地平線上。
我：“看你這興奮的勁，都不像你了。平時都是那么成熟的，今天這是怎么了！看見玩偶，立馬返璞歸真了。”
她說：“本姑娘今天高興，玩興奮了。真沒想到啊，這么不起眼的書店里竟然藏著一家這么絢麗多姿的空間。”
我：“呦，用詞都不一樣了?？磥砟闶钦嫱鎕igh。那么，今天不去逛街拉？”
她：“??！我都忘了，不過，也晚了，今天就回去吧，不逛也沒什么?！彼D(zhuǎn)過頭堅定的看著我，“還有什么類似的好玩的地方，沒告訴我的?！?p> 我：“再有，就需要周五晚上出去，周日才能回來的地方了，也一定好玩，保證你沒玩過的方式。”我用力把方式兩個字咬的的特別重。
她：“你看看你，一點正型也沒有，心里竟是些齷齪的事?！?p> 我：“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嗎？就齷齪了?！?p> 她把臉扭向一邊，“不知道。”
老楊的鋪位上一面是一張艾佛森上籃的海報，另一面是科比拉桿上籃的海報，旁邊還有一張用相框裱起來的十字繡，圖案是一名女子依偎在一名男子的胸前，那是他前女友的杰作。雷哥鋪位上也貼著一張科比的灌籃時大海報，旁邊是一張圣誕老人的大頭像，上面還掛著一個黃色的已經(jīng)蔫了的氣球。舍長墻上是一張邁克爾杰克遜的唱片海報，還有一張小甜甜布蘭妮的海報。流氓跟B 哥的什么也沒有，阿路鋪位上是一張喬丹上籃海報，還有一張櫻木花道的灌籃圖。我的鋪位是比較瞞，分別是文斯卡特灌籃時的海報，一張是姚明一手夾球在一側(cè)，干巴巴的站立，特別顯著11號球衣，公牛時代的本華萊士和羅斯，還有一張我也叫不上名字的人物，最后是那張經(jīng)典的畢加索名畫《星空》。
我站在宿舍的中央，環(huán)顧四周，看著這些在那個年代叱詫風(fēng)云的人物，我拿起手機，回來已經(jīng)半個小時了，天已經(jīng)大黑了，可是宿舍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我從B哥的號碼開始打，一個接我電話的也沒有，我學(xué)著B哥語調(diào)，我操，這是怎么了。
對門宿舍一個人也沒有，隔壁宿舍一個人也沒有，我走到好好學(xué)生宿舍的時候有人，我問道：“哥們，你知道這幾個宿舍的人都干什么去了嗎？”
“他們都打籃球去了，說是下禮拜有比賽，06供用電對戰(zhàn)07供用電?！?p> 實訓(xùn)樓改建后，在二層樓板處安裝了兩個功率很大的探照燈，夜幕降臨，探照燈自動打開，會把樓后的兩個籃球場照的燈火通明。燈會開到黎明，這是唯一一處在可以24小時打籃球的地方。夜晚這里總會聚集著很多人，兩個標(biāo)準(zhǔn)的場地，可以被四批人充分利用。場邊則是那些等待下一場上場打球的人，還有路過時矚目觀賞的男女們。
我站在實訓(xùn)樓與籃球場的中間，頭頂就是探照燈，班里的十多個男生分成了三批竟然在打全場，這明顯是為下禮拜的比賽做準(zhǔn)備。習(xí)慣了半場比賽，看上去每一個人都有些疲態(tài)，卻又特別認(rèn)真的對待。兩個燈會把奔跑中的人照出兩個影子，有時場上的人會因為燈光過于強烈而忽視與籃球的距離造成失誤，我能聽到奔跑時的呼喊，也能借著頭頂?shù)臒艄饪吹剿麄儎×遗鲎矔r臉上的猙獰?；@球框下的編制網(wǎng)早已經(jīng)老化掉落，阿路一個三分空心入籃，籃球正好到了我的手里。我真的喜歡那個在籃球場上奔跑的阿路。
“張帆來了，快，上來，替我打，我都快累死了，全場?！崩诟缈粗?，興致勃勃的說道。
B 哥說：“我也快跑不動了?！?p> 老楊說：“這才多長時間啊，還怎么比賽了。”
流氓笑嘻嘻的說：“我不累，把球傳給我。”
我把球扔給流氓，他跑到三分線外，籃球卻偏框而出。
這時電話響了，是舍長，他電話里說：“打電話著？啥事？”
我說：“死那兒去了，也不接電話?！?p> 他頓住了，“我，今天這是咋了，咋關(guān)心起我來了，我每天不都這樣嗎？”
我向遠(yuǎn)處一望，恰好看見舍長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拿著電話，旁邊是哪個很久都沒有被他換掉的女生。我說：“沒事了，繼續(xù)談你的情吧。”我看到他機敏的看看四周，我站在燈下，他一定看不到我。然后他看見了在籃球場上奔跑的其他人，竟然拉著那女生走回去了。
我坐在旁邊的石頭臺階上看男人們揮灑汗水，流氓招牌式的笑嘻嘻的跟我說他們今天的成果，末了來一句，“就是不知道金剛同志死哪里去了，他英語三級一掛，整個人都變了?！?p> 我心里想著還不是你刺激的。我說到：“也許在和黑妹談情說愛呢?！?p> 雷哥和老楊不僅僅會在喝多的時候臉紅，每次劇烈運動后也會滿臉通紅。B 哥終于跑不動坐在我旁邊，開始滿世界找煙，阿路看著B 哥說：“看你虛的?！盉 哥說：“老子說啥也跑不動了。”磊哥也說：“B 哥不行啦？少抽點煙把?！?p> B 哥說：“要你管，你就死撐吧?！?p> 這時電話響了，我告訴旁邊的B 哥跟流氓電話是金剛打來的，流氓說調(diào)戲調(diào)戲他。金剛說到：“咋了，有事？”
我說：“沒事，半天沒看見你，也不知道你干嘛去了，挺想你的?！?p> “想我干嘛？準(zhǔn)沒好事?！?p> “我剛才看見黑妹跟一男的在籃球場這邊亂逛呢?！?p> “你大爺，黑妹在我旁邊呢，一晚上都沒動地方?！彼f完就后悔了，被我試探出來了。
我說到：“在教室與黑妹一起學(xué)習(xí)英語那？”
“有事沒事？沒事掛了?！?p> 然后B 哥流氓還有我，我們一起在場邊大笑。
英語之于金剛是永遠(yuǎn)揮之不去的痛。
夜之于我，是永遠(yuǎn)也辨別不出的時間，你只能通過四周稀散的人群確定時間過去的太快。
趙莉之于我，是永遠(yuǎn)也猜不透的心底到底還藏著什么，我只能利用當(dāng)下，盡最大努力把每一分鐘都變得精彩。115宿舍之于我，是太陽下努力爭放的蒲公英，等待徹底成熟后的一沉風(fēng)，進(jìn)而成就自我。而我是種子飄散后留下的蒲公英經(jīng)，在等待最后的枯萎。
與07供用電班的籃球賽如約而至，五名首發(fā)，選了五個個子最高的人，全是張家口人，估計商量好的，小圈子選舉，在這件事情上，張家口人表現(xiàn)的超乎團結(jié)。這其中最矮也有1米8多，在身高上我方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上半場結(jié)束，我們領(lǐng)先15分。下半場，依然強勢，我在下半場還有10分鐘時替換磊哥上場，已經(jīng)進(jìn)入垃圾時間。對方一名主力得分手被磊哥防的死死的，已經(jīng)失去了手感。我的任務(wù)外線牽制，穿插跑動，基本上就是組織后衛(wèi)干的活。我的數(shù)據(jù)，兩次三分球出手，命中一球投丟一球，兩次助攻，兩個籃板。中規(guī)中矩吧，反正也是替補。
因為是班級的活動，我沒讓趙莉來看，我只是在比賽結(jié)束的時候，用短信告訴她比賽結(jié)果，也許她并不關(guān)心。
高楊趁著比賽結(jié)束后一群人慶祝的空，悄悄走到我身后，“你咋沒首發(fā)啊？你打的多好?！?p> 我說：“也許是他們嫌我個子挫吧。”
“正式比賽里不都是有個個子挫的嗎？”
“你懂什么，那是因為往往控球好的人都個子挫，而不是因為個子挫才讓他控球?！?p> “你沒發(fā)現(xiàn)，班里的張家口人特別團結(jié)嗎？”
“正常啊，咱倆還唐山的，咱們還好呢?！?p> “哎呀，笨死了你?！?p> 我詫異問她：”你想說什么？”
“有很多事情都是他們暗地里搞得?！?p> 我不解，“什么事情？”
“上次，彈劾班長，其實他們商量好了，把十七推上去的，你沒覺得，你讓人當(dāng)槍使啦？”
我轉(zhuǎn)過身來，不再關(guān)注那些被圍在中心的張家口人，“你這是陰謀論，那兒整的跟真的似的?！?p> “你還不信，班長張家口人，女班長也是，能得好處的全是張家口人，咱們唐山人，都是不討好的位置?！蔽蚁肓艘幌?，確實如此。
“都是同學(xué)，別弄些勾心斗角的事，這才多大的一幫孩子們啊，你想多了?！?p> “也就你還這么單純幼稚?！?p> “怎么你也說我單純幼稚啊。你們女人，我真服了?！?p> “不是我說你，咱倆關(guān)系近，我才說的，但是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到時候，別后悔就行了?！?p> “我明白咱們好，你放心我都明白。我是不想想那么多?！?p> “好吧，不管你了?！?p> 張家口人還是異?；钴S的被同學(xué)們圍在中間，我看著著一切，想象著高楊跟我說的話，越來越覺得有道理。
不遠(yuǎn)處，康小雯和大頭獨立出來，女的拿著一瓶水，男的感覺卻很不高興。
高楊接著說：“她們也鬧別扭呢，沒看出來啊。”
我：“她們多般配啊，這可真是郎才女貌?！?p> “有什么用？”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最近很八卦嗎。怎么不顧顧你自己，單身這么長時間也沒再找一個，學(xué)校里的看不上??？”
“怎么扯我身上來了，你們家莉呢？”
“我們家莉在宿舍呢。我說你，你們過去哪位怎么樣？有可能復(fù)合嗎，破鏡重圓，這么單著多沒意思啊?！?p> “在我之后的第二個對象都好幾個月了。”
“呦，這哥們還真不閑著，這一個一個的，緒的真快，真是有錢人啊?！?p> “你沒明白，我說的是孩子都好幾個月了?！?p> 我驚訝住，“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你們?yōu)槭裁捶质至?。?p> “男人啊，都是，混蛋。”她咬著牙，認(rèn)真的看著我，就好像我拋棄她了似的，然后她接著說：“對了，有沒有什么招聘的消息？”
“我沒有，我還想從你這套話呢，學(xué)校里你認(rèn)識那么多人，我是啥消息也沒有。”
“等著吧，馬上就快有了。”
只是一場友誼賽而且，突然發(fā)現(xiàn)，班里被分成了好幾派，主要以地區(qū)為限，歡聲笑語下，竟是那樣的勾心斗角。
時間還早，我們處在比賽勝利的氛圍下，然后，輔導(dǎo)員突然出現(xiàn)了，都一個月沒見他了。
“大家，歇一會，然后20分鐘后全體男生在教室集合，我有事情要宣布?！?p> 高楊向我做了個鬼臉，就好像她預(yù)先知道會是什么事情一樣。
我給趙莉發(fā)短息：我一會回班里，輔導(dǎo)員說有事情，晚點我再找你。
她回到：是不是招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