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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捕快小小只

第三章 木蓉蓉

這個捕快小小只 三千秋醉 3456 2020-04-29 14:35:38

  林小小昨晚半夜才溜回家,既受了驚又喝了酒,一沾被子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睜眼。舒服的在被子里蹭著就聽到蓉蓉催她起床,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啊。

  “小小妹妹該起床啦?!比厝睾眯Φ目粗诒蛔永镔嚧驳牧中⌒??!拔乙辉缇吐牭侥愕锝裉旖o你做你最喜歡的水煎包了,再不起就不好吃了。”

  “那是我的干爹和干娘。他們是衙門的捕頭和廚娘。蓉蓉姐你可以喊他們陸捕頭和馬大娘。”

  林小小打開了窗戶,今天是個難得好天氣,三月溫暖的太陽曬得整個人都暖起來了。

  “我家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全死光了。整個靈山縣誰不知道我林小小啊,當(dāng)年我家的事情聽說鬧得可大了呢?!?p>  “啊,十分抱歉。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蓉蓉聽到了這話后尷尬極了,整個鬼呆呆的站在窗邊,張了張口想不出該說什么。站在陽光下的蓉蓉,乍一看和人沒什么區(qū)別,但是細看還是有點透光的。這讓林小小覺得很是新奇。

  “蓉蓉姐,話本上都說鬼怕太陽,原來都是騙人的啊?!?p>  “這話倒不全是騙人的。我雖不怕,但也是因為秋老板給我加了術(shù)法?!比厝叵肓讼胗终f。

  “我在客棧待了快兩個月了,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曉得自己大概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直到最近幾日才能正常的和人說話,雖然也只有秋老板理我。”

  “秋老板很厲害的,這還是后來客棧的伙計小石告訴我的。他說我剛被秋老板撿回客棧的時候,整只鬼都是濕漉漉的,還一直在往外滲水。結(jié)果秋老板給我喂了什么靈藥,沒半個月我就開始清醒了。”

  “哇,秋老板可真神通廣大啊?!毙⌒∠肫鹆俗蛲砬镆谷幼约红`魂的力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秋老板就是嘴硬心軟的好人,小小你也別擔(dān)心她在騙你。不過她救你可能也實在太倉促了,要不我們晚點再去一次客棧問問清楚吧?!比厝赜窒氲搅耸裁矗滩蛔⌒α?,“秋老板最喜歡小姑娘了,她也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嬌了。小小你這么可愛,到時候可以試試哦?!?p>  “那我可記下了,到時候我就厚著臉皮去求秋老板救我。”小小聽到外面馬大娘喊自己吃飯的聲音,連忙開始洗漱,“馬大娘的水煎包可好吃了呢,可惜蓉蓉姐現(xiàn)在吃不到了?!?p>  “我雖吃不到了,但我能聞得到,真是極香極香呢?!比厝爻榱顺楸亲樱奥勂饋斫袢盏娘埐丝烧尕S盛呢,我且先去看看,你快快更衣吧?!闭f著就穿過門走了,這時候就真是一只鬼了。

  等小小洗漱好了,趕到飯?zhí)镁涂匆娙厝卣驹隈R大娘身后探頭張望,明明是只鬼,卻手忙腳亂的不想碰到活人,小小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蓉蓉聽到后臉都紅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小笑的更歡了。

  “這小丫頭笑什么呢,快來吃啦,新鮮出爐的包子可好吃了呢?!瘪R大娘招呼小小上桌吃飯,還不忘用筷子抽了陸捕頭一下,“小小你再晚點起,包子可要被這糟老頭子全吃光了?!?p>  “才不會呢,我是那樣的人嗎?就算全吃光了也是因為你的包子做的好吃啊!”陸捕頭假裝吃痛的吹了吹手。朝小小眨了眨眼睛,“小小快來,你不來這老太婆都不讓我吃飯?!?p>  “來啦來啦?!毙⌒∪氯轮鴰婉R大娘把剩下的菜都端到桌子上,夾起一個水煎包就往嘴里送,“好燙!好好吃哦!干娘的包子天下無敵!”

  “瞧這孩子,急什么?慢點吃!”馬大娘搖了搖頭,看著一老一小吃的歡快,她也開心。等三人吃飽了,馬大娘看著動作一致摸肚皮的兩個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么,對陸捕頭說:“聽說新來的知縣是去年的探花?那長得一定很俊俏吧?”

  “那可不止是俊俏呢,我聽說年紀(jì)輕學(xué)問好,滿京城的貴女都喜歡他呢?!标懖额^想了想又說,“而且他還是我們之前那個宋知縣的兒子。你還記得吧,宋知縣可是個好官呢,他兒子肯定也很好?!?p>  “啊,我想起來了,宋知縣的小兒子不是只比小小大兩歲嘛?!瘪R大娘推了推陸捕頭,“那新知縣什么時候到?。俊?p>  “快了吧,也就這兩天了。你們娘倆先坐會兒,我先去衙門了。衙門的人手還是不夠呢,希望那幾個小兔崽子都快點回來?!?p>  消食完畢后,林小小拿起腰刀,準(zhǔn)備帶著蓉蓉出門。林小小每天都要巡街,今天她準(zhǔn)備帶著蓉蓉一起去街上走走,到處看看,興許蓉蓉能想起一二。

  “蓉蓉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隨便什么都行的哦。要是什么線索都沒有的話就只能畫個畫像到處問了哎?!闭f到這里林小小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畫畫可差勁了,到時候蓉蓉姐你可別生氣?!?p>  “秋老板說我死前情緒崩潰,她雖幫我穩(wěn)定了神志,但我也失去了記憶。不過若是能看到和之前有關(guān)的食物,就會慢慢想起來的?!比厝刂钢⌒∈掷锏哪锯O說:“我那時候濕漉漉的,身邊只剩下這根釵了。釵上刻了個蓉字,我們都覺得那應(yīng)該是我的名字?!?p>  “那這樣看來,蓉蓉姐你可得多看看多聽聽,快點想起來呢。”小小咬著指甲想了想:“那這樣吧,蓉蓉姐我先去巡街,然后會衙門翻翻卷宗看有沒有線索。姐姐你就在這街上好好走走看看,然后去衙門找我吧?!?p>  林小小指著熱鬧的街市告訴蓉蓉,靈山縣衙就在東大街和西大街的中間,她順著人流就能找到。說完就一溜煙的跑遠了。蓉蓉就自己到處走走看看,之前秋老板總把她拘在客棧后院,她確實很久沒見到這么熱鬧的的人群了。

  “嘿,你們可知道過兩天我們這新上任的知縣是誰?那可是個探花郎哦。還是去年圣上開的恩科的探花郎呢!那可是了不得啊,聽說既年輕又有本事,模樣更是沒話說。”茶館里的人都在討論靈山縣的新縣令。

  “探花……恩科?……”蓉蓉喃喃自語,她想起了一點東西。

  郁郁蔥蔥的樹林,背著行囊的書生,憂愁的少女和婦人。

  “蓉蓉,今次恩科,我定能考上!你……要照顧好自己……”書生的眉眼溫柔,叮囑了幾句就轉(zhuǎn)身上路遠去。

  身后的婦人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蓉蓉別擔(dān)心,張生他定能高中的,你就等著他衣錦還鄉(xiāng)吧?!?p>  蓉蓉想著記憶里那個溫柔的書生,雙頰緋紅,那會是自己的情郎嗎?

  林小小在衙門的庫房里翻著卷宗。她主要找年紀(jì)差不多的少女??墒欠秶罅耍曳?,覺得還是要等蓉蓉想起來點才能確定方向。

  待蓉蓉到了衙門,找到埋身在卷宗里的林小小,告訴她自己回憶起的畫面。林小小一聽就眉開眼笑。

  “蓉蓉姐,我們從頭開始分析哦?!?p>  “你說你死了以后渾身濕透,所以你可能是淹死的也可能死的時候在下大雨。”

  “有個書生叫你蓉蓉,蓉蓉聽起來也不像是小名,所以你名字里至少有一個蓉字。”

  “那個張生要去考恩科,前年圣上登基后才說要開恩科,所以你應(yīng)該是這三年里去世的?!?p>  林小小一條一條梳理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的線索,思考哪里還有紕漏。

  “雖然蓉蓉不太可能是小名,但是也還是有這種可能性的。而時間上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在上一次的恩科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三年的范圍說大不大,但是也著實不小。我覺得我們最好要先確認(rèn)一下蓉蓉姐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小小又一次仔細的打量著蓉蓉,身上的衣服很新,沒有破損也沒有傷痕,頭發(fā)整整齊齊的。

  “蓉蓉姐你不是說你去到客棧的時候還是濕漉漉的嘛,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的樣子是后來變的吧。那你還可以變回之前的那個樣子嗎?”

  “可以是可以,我大概知道怎么變,但是自從秋老板幫我變成這樣了之后我就沒變回去過。你小心點可別被嚇到哦?!?p>  蓉蓉走到角落里,讓小小把她的周圍都清空了,閉上眼睛,她的身影開始慢慢發(fā)生變化。原本整齊的頭發(fā)松垮下來,腳下暈開水漬,完好的衣服慢慢濕透,甚至還變得支離破碎……

  “怎么樣?我感覺我應(yīng)該成功了。”蓉蓉的眼睛緊緊地閉著,身子還止不住的顫抖?!扒锢习甯嬖V我千萬別看自己原來的模樣,否則很容易會變回之前神志不清的樣子。”

  “嗯……蓉蓉姐你成功了?!绷中⌒〉暮韲蛋l(fā)緊,雖然她尚未出嫁,但是從小長在衙門里,蓉蓉這副模樣意味著什么她還是清楚不過的。

  她強忍著難受仔仔細細的把蓉蓉的樣子記了下來:渾身濕透,而且無論是外衣還是里衣都濕的很徹底,淹死的可能性更大一點;雖然衣衫破碎,身上有多處擦傷,但是并沒有致命得傷痕;皮膚上的傷痕數(shù)量很多,種類也很多,看上去犯人應(yīng)該不只一個……

  “蓉蓉姐我都記下了,你快變回去吧?!?p>  蓉蓉的眼睛緊緊的閉著,我的表情慢慢開始變得有些痛苦起來。

  “小小……我好像變不回來了。秋老板之前幫我遮蓋了樣子,也幫我隱藏了情緒。我剛剛感覺到了很強烈的情感?!比厝仡D住了,很努力的才能說下去?!霸骱蕖⒈瘋?、怨憤……我都能感受到。秋老板替我把它們鎖起來了,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一部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嗚……”

  蓉蓉蹲在角落里,把頭埋進自己的膝蓋里,嘴里開始發(fā)出顫抖的嗚咽聲。

  “蓉蓉姐你千萬別睜眼,我去找秋老板幫忙!”

  林小小急忙把卷宗攏起來,關(guān)上門就沖了出去。

  她飛奔向靈山客棧,她要好好問問秋老板。她想起今天醒來時看到的蓉蓉在陽光下的恬靜的笑臉,又想起她蹲在角落里的身影,還有剛才從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強烈的悲傷與憎惡。

  林小小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超出自己原本的想象。發(fā)生在蓉蓉身上的事情肯定不簡單,秋老板也一定隱瞞了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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