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陸捕頭都同意了,林小小便放心大膽的開始行動了。
之前從賭坊伙計那得知了當(dāng)日和王大膽在一起的一共有四個小混混,分別是趙錢孫李四人。據(jù)伙計所言,這五人在那日之后都閉門不出,讓他有氣沒處撒。這四名小混混都是浣花村的人,林小小索性一起把他們傳喚到衙門,挨個兒審問。
林小小覺得自己這張臉蛋沒什么威懾力,便求助捕快李正幫忙審問。李正是個黑臉漢子,身材健碩,氣勢可不是林小小比得上的。他們安排每次只審問一個人,五個嫌疑人輪流審,車輪戰(zhàn)。
這場審問其實也沒審出什么來,無論是毆打伙計還是欺辱木蓉蓉,這五人都沒承認(rèn),都說是在賭坊玩了一夜就回家睡大覺去了。不過林小小也沒指望他們這就能承認(rèn)罪行,初審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出這五人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
審訊進(jìn)行了一下午,林小小也趴在屋頂上看了一下午。別看這五人臉色煞白,抖如篩糠,嘴巴倒是都挺緊的。林小小思來想去還是那孫姓混混看著膽子最小,李正問話的時候,他腿抖得不行,都快哭出來了。
這一審就審到了晚上,林小小將這五人分別關(guān)進(jìn)牢房里,拜托獄監(jiān)好好看著他們,第二日又審了審就放他們回去了。李正放他們走時還不忘林小小囑托,裝模作樣、兇神惡煞的恐嚇了一番,那五個人更是胡亂應(yīng)承,一溜煙兒的就跑回家去了。
林小小和木蓉蓉則暗中跟著孫姓混混,只見王大膽在僻靜處囑咐他們休要胡言,就四散回家了。孫姓混混一回家就蜷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昨夜木蓉蓉可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對著他吹了一晚的陰氣,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凍到了骨子里。
兩人這會兒也是不急,只是靜靜地盯著他,只等著他睡熟。直到孫姓混混呼吸漸漸平穩(wěn),眼瞅著睡熟了,林小小換上了和木蓉蓉身上一樣的衣服,弄散了頭發(fā),灑上雞血,乍一看和木蓉蓉沒什么分別。
林小小靜靜的站在混混的床邊,木蓉蓉在一邊賣力的吹風(fēng),直接把那混混凍醒了。
“鬼啊!”那混混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形狀恐怖的女鬼站在自己的床前,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就直接暈了過去。
雖然本意就是嚇唬他,但是沒有想到會嚇成這樣。木蓉蓉看著昏死過去的混混,滿臉無奈的對林小小說:“我就說這樣太狠了吧,要是嚇傻了可就白費這些功夫了。”
“我也沒想到他這么不經(jīng)嚇呀,在衙門里他不是挺硬氣的嘛?!绷中⌒∮X得很委屈,她以為這些混混偷雞摸狗做了這些年,膽子都挺大的。
只是林小小她們兩個不知道,這孫姓混混在害了木蓉蓉后的那一個月,夜夜都會夢見木蓉蓉來找他報仇,夢里的女鬼正巧就是林小小今天的扮相,這才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孫家人聽到這慘叫聲后,連忙沖進(jìn)來看,也都被林小小的扮相嚇得不輕。急忙出示了衙門的腰牌后,孫家人才勉強(qiáng)回過神來,一起等著混混醒來。
孫正義,也就是那個混混,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詭異的場面,自己的家人們整整齊齊的守在床邊,讓他頓時安心起來??赊D(zhuǎn)頭一看,那個女鬼就筆直的杵在人群后面,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不要過來?。∧悴灰^來!不是我害你的,是王大膽先動手的?。∧阋獔蟪鹫宜グ?!”孫正義又凄厲的尖叫起來,身體蜷縮著往墻角鉆去,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林小小見狀就只能把他打昏了,租了輛牛車,直接扛回衙門去。將事情稟告宋明修后,就準(zhǔn)備開堂正是審問孫正義了。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宋明修端坐在高臺之上,頗有幾分威嚴(yán)之感?!芭尽钡囊挥涹@堂木,把孫正義嚇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四周,縣令老爺坐于高堂之上,兩邊站滿了捕快,孫正義總算是明白自己這會兒徹底沒救了。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胡師爺字正腔圓的把案件綜述朗讀了一遍,孫正義邊聽邊抖。
“犯人可知罪?”
“草民孫正義知罪……”孫正義也不傻,時至今日,他已然是逃不了了,但是王大膽他們也別想獨自逍遙。事情是王大膽帶頭的,如今可別想讓他一個人扛。
孫正義一五一十的把當(dāng)日發(fā)生的事情全說了出來,簽字畫押后就被收進(jìn)來監(jiān)獄。宋明修看著孫正義的供詞,忍不住搖了搖頭,感嘆這些人的喪心病狂。
原來那晚眾人埋伏完賭坊伙計后并沒有散去,而是一起去偷了酒,窩在銀川溪邊吹了一夜的牛,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湊合睡了一會兒。
剛閉眼沒多久就被來洗衣服的大嬸們吵醒了,一路罵罵咧咧的走到了林子里。這會兒混混們的酒還沒醒,看到賣貨郎的時候想也沒想就上去作弄了一番。結(jié)果反而被阿曾“教育”了一番,王大膽心里的火氣就更大了。
五人在林子里捂著傷口生悶氣,這時木蓉蓉出現(xiàn)了。王大膽的腦子里回蕩著賣貨郎阿曾的“好男兒應(yīng)該堂堂正正靠自己雙手吃飯,成家立業(yè)!”,還有賭坊伙計的嘲諷聲,看著木蓉蓉燦爛的笑容,越看越覺得礙眼。心下火起,抄起石頭就拍了上去。
剩下四人起初還猶猶豫豫不敢上前,但是酒壯慫人膽,心一狠就上了。等酒勁過了,眾人就慌了,全部逃回家不敢出門。后來木蓉蓉投河自盡的消息傳開來,王大膽就做主讓他們散播山賊出現(xiàn)的謠言,混淆眾人的視線。
王大膽五人都抓了起來,杖一百,即日于菜市口行刑。
那日林小小陪著木蓉蓉看著五人受刑,行刑的都是老手,這一百杖下去,雖然不會傷及性命,但是這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了。宋明修安排了人手在各村子宣讀了此次審判的結(jié)果,一來警告村民們切莫重蹈覆撤,二來也讓這五人的下半輩子都活在世人的唾棄中。
確實,有些人,連死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