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呦呦的三鮮包子能堵住三人的嘴,但是他們的眼睛可沒有閑著,直盯著在那兒分粥的真云笑得不懷好意。
許是視線過于火熱,真云只覺背后一涼,偏頭一看,頓時不寒而栗。這三人笑得像是找到了雞仔的狐貍一樣,而且在雞仔面前一點都不遮掩。
分完粥,真云麻溜的提著粥桶就回廚房去了,可惜剛放下木桶,還沒來得及開溜就被三人堵住了門。
“真云小師傅,這事兒你可得幫我們啊?!?p> 關(guān)上門,李正和劉寧一左一右的將真云夾在中間,林小小還貼心的奉上了一碗茶水。
既然要找線索,可又不能打草驚蛇,那找寺里的人幫忙打探就最好不過了,而真云就是那個既可信又不會引人注目的最好人選了。齋堂人流眾多,真云本就多話,又日日負(fù)責(zé)分粥布飯之事,即便是再多閑嘮兩句也不會引人注意。
最重要的是,真云每日的一舉一動都被眾人看在眼里,是寺里難得的沒有一絲一毫嫌疑的人。
被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真云又哪里有拒絕的機會,雖然害怕,但他也想盡快找出犯人,還靈山寺一個清白與安寧,是以稍作推辭就應(yīng)下了。
雖然真云幫忙打聽,但是林小小他們也不能就這么閑著,借著巡邏和查案的理由在寺里各處觀察與打探。雖然都只是問了些簡單的小問題,但也還是打聽出了不少東西。再加上真云打聽到的消息,這么七拼八湊,倒也湊出了個大概。
皇覺寺名字里有個皇字,自然是皇家的寺廟,且地處京郊,是京城里達(dá)官貴人們常去的地方。先帝駕崩不過兩年,皇覺寺的高僧們大多都還在為先帝祈福,這次便只來了修賢與修思兩位,都是不逾二十的年紀(jì),是實打?qū)嵉男≥?。雖然往屆法會曾在皇覺寺舉辦,但是也無人注意這他們兩人。
若說皇覺寺是京城貴人祈福法事的首選,那千山庵便是北方有名的庵堂。雖說離地處偏遠(yuǎn),但是歷史悠久,歷任庵主也都是名聲遠(yuǎn)揚的大師。不少夫人貴女們都曾不辭辛苦,跋山涉水前去清修祈福。這次來的談如和談雅兩位師太雖然名聲不顯,但在千山庵的輩分也不算小,是和現(xiàn)任的庵主同輩的人。只是兩人平日里不曾出遠(yuǎn)門,竟也無人熟識她們。
法會上的各場辯法論經(jīng)都有專人負(fù)責(zé)記錄,這四人雖說不是常常不落,但也參加的很是勤快,只是和旁人的交際確實較少,大家大多是有個印象,再多的就說不上來了??梢娺@四人都是有意的疏遠(yuǎn)眾人,心懷鬼胎。
不過現(xiàn)在既然上了心,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少之前忽略的細(xì)節(jié)。例如兩位師太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內(nèi)休息,餐飯都是由談如師太的徒弟云清去齋堂取來的。又例如皇覺寺的兩位年輕僧人吃飯時喜好坐在門邊,他們平日里雖是形影不離,但其實兩人之間的交流甚少,與旁人交談也是盡量的簡潔,隱隱的帶著疏離。
這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深居簡出的修士本就不少,孤僻寡言的更不勝數(shù),只是放到這會兒來看,那便是越看越可疑了。
趁著一場大型論法的機會,林小小他們兵分兩路,悄悄地摸進(jìn)了四人的房間里。不同于之前的搜查,這次他們準(zhǔn)備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排摸一遍。
林小小這邊帶著方呦呦一塊兒,還叫了秋夜和真云幫忙望風(fēng),若是那四人有動靜了便立馬告知他們。
兩個姑娘一頭一尾小心翼翼的開始翻箱倒柜,房間里的東西并不多,很快就全部翻了個遍。師太們的行李不多,大多是些換洗衣物和一些脂粉藥物,林小小雖然找到了些許可疑的東西,但這并不足夠作為證據(jù),她不甘心地在屋子里徘徊。
對于本案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佛像中藏著的東西,林小小至今都沒有頭緒,這讓她怎么能夠甘心呢。
“小小你看,這兒的花好像有些不對勁?!狈竭线系谝淮巫鲞@種事情,緊張急了。她看著林小小不住的來回踱步,越看心越慌,忙把頭轉(zhuǎn)向窗外。
既然是給師太們住的地方,自然是十分清幽。窗外不遠(yuǎn)處就是竹林,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屋子后頭的地上有著星星點點的小花。方呦呦眼尖得很,竹林邊上有塊地方不對勁,比起別的,哪兒的花看著很是萎靡。
“小小你看那邊,我記得之前來挖筍的時候,那里應(yīng)該并沒有什么不同的。”
方呦呦說不清楚,不過林小小一看便知道她的意思了。竹林邊上的角落里有一小塊地方,上面的植物明顯的有些不對勁。不僅花朵耷拉著,枝葉上也有些枯黃卷曲。
聯(lián)想到自己剛才的發(fā)現(xiàn),林小小這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這兩位師太確實和佛像案脫不了干系。
外面?zhèn)鱽砑s定好的暗號,兩人連忙再次確認(rèn)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匆匆的從側(cè)門離開了。方呦呦回她的廚房,林小小則是去解簽堂里,等著與李正和劉寧兩人會合。
至于竹林的東西,還需要先好好計劃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