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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阿汐成了名正言順的北燕皇子,說話間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的命令口吻了,說起來,他們還是同輩的呢。
“我?guī)湍悖闵磉叾嗟檬侨藥湍隳?!”阿汐意有所指的說道?!皠σ徊皇腔貋砹藛?,怎么又不見了?”
“他有別的任務!”慕容辰有點不自在的說道。
他不想在司城靜面前,提起顏陌,免得司城靜誤會。
阿汐略有深意的看了慕容辰一眼,轉而又看向司城靜,不知為何,司城靜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了可憐的味道。
“據我所知,后天父皇就準備召見你了,你可有做好準備?”慕容辰問道。
“我需要準備什么?條件都擺在那里,聽天由命吧?!?p> 慕容辰朝他飛過去了一個茶杯蓋子,說道:“瞧你那點出息!這么多年,你是白活的嗎?早知道你這幅德行,當初就不該救你回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阿汐聽完慕容辰的話,站起來鞠了個躬,俯身說道。
慕容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問道:“和親之事,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阿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慕容辰這才明白,阿汐這是在告訴他,隔墻有耳。
就此可以看出,阿汐在北燕的皇室地位,是有多么可憐了,連出使別國都要時刻被監(jiān)看著,可見其他皇子對阿汐,是有多戒備。
“還能怎么打算,作為皇室本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你們皇室指誰,我就要誰咯?!卑⑾桓睙o所謂的樣子說道。
慕容辰說道:“怎么了,我們南燕的公主,還配不上你了?不知道這次是你前來,倉促間準備了一份禮物,你看看?!?p> 慕容辰示意司城蝶將禮物送上去,司城蝶的服侍和頭飾很是精致,是慕容辰在來之前特地帶去翠微苑挑選的,自然是上品了。
阿汐的眼神略微滯了一下,他看得出來,她的服侍特意挑選過,不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女子能夠用得上。,所以,他還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慕容辰,結果得到了慕容辰的肯定。
阿汐坦然的笑了,不論這女子是誰,都是慕容辰安排的好的,一定錯不了。
此刻,司城蝶也大約明白了是個什么情況了,在跟著慕容辰和司城靜出來的時候,她還有一點想不通,后來他們又去了翠微苑,直到現在,她終于能肯定了。
不過司城蝶的心里,也沒有不痛快。以她的身份,若是沒有府里的精心安排,她能嫁到個好人家就是天大的幸運了,可是京城里出色的女孩子那么多,怎么都輪不到她的。
況且,如今娘生了弟弟,以后也不怕沒人陪,若是自己嫁的好了,對娘和弟弟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不是嗎?
雨水滴滴答答落,冷冷的砸在臉頰上,司城靜抬起手抹掉臉上的水珠,茫然的睜開雙眼,頓時大驚:咦,這是哪?我怎么在這?
掙扎著坐起身,司城靜才看清自己周圍,四周很荒涼,雜草叢生,是墳墓。還是自己娘的墳墓。
難道自己是死而復生了,老天爺讓自己重來一次?好,既是這樣,我定帶著上一世的仇恨,這一世,會親手將那些害我的人,送入地獄。
徒手撕掉多余的修飾,司城靜只留下貼身的紅色長衫,披風隨意的搭在肩上,決然的邁步準備離開。沒走兩步,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影小步跑了過來,見到司徒靜,激動道:“小姐?”
是素錦的聲音。
看來,是重回到大婚前了。
素錦替司城靜整理了衣衫,披上了淡紫色的披風,邊說道:“今日夫人和大小姐出門裁制新衣,少將軍又不在府,素錦知道小姐定是來這了?!?p> 裁制新衣?司城靜心里按捺不住怒火,前世的今天,夫人和長姐送來了一件品質上佳的衣裳,而這件衣裳,是她屈辱的見證。
前世,在府里的家宴上,正是因為這件衣裳,慕容逸錯將她當成了司城姝,生生毀了自己的清白。
“走,素錦,我們跟上去看看?!彼境庆o壓抑住自己的憤怒,暗暗發(fā)誓,將一一報仇雪恨。
腳上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司城靜低頭一看,是個碧玉通透的玉佩,撿起來別在腰間,不理會素錦的擔憂。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這種至陰之物?
‘翠微苑’,就是這兒了。全京城最有名的繡坊。剛一進去就有人上前招呼,正準備打聽消息,一旁的老板卻是盯著自己腰間的玉佩,疑惑的看了一眼。
只聽他說道:“姑娘這邊請?!?p> 司城靜雖心有疑惑,但還是按照老板的吩咐,上了二樓的雅間。一進門老板就拱手作禮:“姑娘有何吩咐?”
順著他的眼光,司城靜猜想,大約這個玉佩是個信物之類的東西,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撿了這玉佩,雖不知是哪門哪派,現在倒替自己省了不少事。
司城靜輕輕咳了一下,說道:“司城府家的女眷,今日到這里買了什么東西?”
“是兩件一模一樣的衣裳?!?p> “一模一樣?可有何不妥之處?”
“當然,雖然看起來質地花色都一樣,但她們特別吩咐過,另一件的針線要做得粗一些,稍一用力就會被撕開?!?p> 原來是這樣,司城靜心下了然,轉身對老板說到:“我還要一件一模一樣的,明日早晨過來取?!?p> 正下樓呢,門口進來一位氣宇軒昂的墨衣男子,司城靜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不由自主的對他欠身行禮。
只見那男子深邃的雙眸看了司城靜一眼,便向內院走去。
“主子,剛剛那位姑娘身上的玉佩,好像是暗月樓的?!毙P悄悄的對慕容辰說道。
“我看到了?!蹦饺莩揭贿M門便注意到了司城靜身上帶的玉佩,只是他更加注意到的,是從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死寂般的氣息。
那種熟悉的氣息,慕容辰不會忘記。只是她又是為何?
“派人好好查查?!蹦饺莩椒愿赖?。
剛剛回到府里的司城靜就被人請去了前廳,前來通報的是司城姝身邊的芳云,一臉趾高氣昂的模樣。
“知道了,我很快就過去。”司城靜悠閑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淡然的說到。
很明顯芳云一驚。她覺得今日的司城靜很不一樣,往日,她都是立即起身,生怕耽誤了時間。
“二小姐,夫人和大小姐都在前廳等著呢。”芳云不耐煩的提醒到。
“夫人,哪個夫人?”司城靜看到芳云那張臉,只覺得憤怒難耐,憑你這個丫鬟還敢對我蹬鼻子上臉。
“當然是容夫人啊,二小姐,若誤了時辰,夫人可要怪罪下來了。”芳云一臉的理所當然。
“是嗎?可我怎么記得咱們府里只有一位蘇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