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時,葛羿回了家。
這一夜,折沖術(shù)練得頗有所成!
但是星經(jīng)第二層的進度條,卻基本沒動!
所以說,開掛這種事情,也不是每次都能開得成的。
后面的修煉如果還是這樣沒有掛可開,那可就得耐住性子熬時間了。
“叮!”
“鐺!”
剛走到自家第二進院子,葛羿便聽到后面?zhèn)鱽砹私痂F交鳴之聲。
等他走進第三進院子,
就看到了常威正在打來福!
哦不,是梅覆雪正在打如癡!
不過如癡倒是沒什么問題,站在原地,嘴里還啃著雞腿。
梅覆雪卻是累得夠嗆,扔掉手中已經(jīng)彎成C字型的長劍之后,她叉著腰喘了幾口氣,
轉(zhuǎn)而又從旁邊臨時抬來的武器架上拿起一根狼牙棒,“邦邦”地又往如癡腦門上砸去!
“咋回事?”
葛羿繞過一地的斷劍豁刀,殘槍斷棍,來到了臥房門外,向虹兒和墨兒打聽道。
“哼!姑爺,你這個小相好兩頓飯的功夫,就快把咱們家吃空了呢!”
“就是!然后我們小姐就問他能干點什么,他說他能挨揍,所以小姐就成全他咯!”
兩個小妮子一唱一和地答道。
“哦,呵呵。”
葛羿笑了。
帶如癡回來真是英明之極的決定!
有他給梅覆雪當人肉沙包,相信她應該就沒有什么精力再找自己的茬的了!
“哦,對了姑爺!”
虹兒又想起來一事,說道:
“昨晚老爺派人來說,下個月十五,周家老爺做壽。來了帖子,上面也請了你呢?!?p> “請我干什么?我跟他們老爺很熟嗎?”
葛羿興趣缺缺地道。
“說的是呢!咱們老爺也不想你去,這不就準備派我們小姐替你去呢嘛!”
“是啊。聽說到時候還有比武切磋,老爺就讓我們小姐好好練練,到時候好上去露露臉呢?!?p> 兩個小妮子又連著回道。
“等等!我爹不想讓我去是吧?行!那我還非去不可了!”
葛羿把眼一瞪,回頭又對梅覆雪道:
“娘子,別費勁了!那個壽宴擂臺什么的,不用你出手,到時候看我的就行了?!?p> “哈哈!”
梅覆雪一聽就笑了,完了把狼牙棒一扔,叉著腰又喘了半天,這才繼續(xù)道:
“就憑你?你怕又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唉……”葛羿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我攤牌了,其實我是……”
“二少夫人!”
偏偏這時,一個下人跑了進了,咋咋呼呼道:
“老爺分給咱們的那個村子,昨晚出了人命。村里派人過來請您去看看呢?!?p> “人命?”
梅覆雪一聽,竟然有幾分興奮!
“走,咱們這就去!”
“哎?哎?我……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p> 葛羿還妄圖想聲明自己的地位,可惜梅覆雪和兩個丫鬟已經(jīng)跟著下人走了。
院子里于是又只剩下他和如癡兩人在大眼瞪小眼。
“想不想去村里玩玩?”
“那,有肉吃嗎?”
“……行,那你繼續(xù)在家玩吧!”
葛羿摸了摸如癡的光頭,轉(zhuǎn)身便追了出去。
…………
玄枵村。
如果按方位來說的話,它位于七星塬的正北方坡下。
從七星塬上下來,不到三里地就進了村。
梅覆雪主仆是乘馬車來的。
剛到村口,就有自稱村長的老者帶她們進村,往出事的人家行去。
而葛羿則是開著11路跟蹤過來的。
好在這點腳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他就直接飛過來了。
進了村,他并沒有急著去出事的人家,而是邊走邊看,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與葛家堡的房子比起來,這里的屋舍真是寒酸得多。
粗略一看,大部分都是茅草屋,帶瓦的只是少數(shù)幾家。
另外,茅廁豬圈之類的腌臜之地也都沒有區(qū)隔,
沿途走過,臭氣熏天。
還有很多老鼠,大白天就到處亂竄,看著是一點都不怕人!
村里的人口倒還不算少,但是大多都衣著破舊,面有菜色。
見到他來,基本也都不認識他。
小孩子們都很怕生,見到他就躲。很多半大的孩子還都光著身子,可能是因為沒有衣服穿。
便是一些看著已經(jīng)不算小的女孩子,也只是簡單圍了些破布,勉強遮羞罷了。
跟堡里那些衣著光鮮的操蛋孩子們比起來,
還真是塬上塬下,咫尺之間,天壤云泥!
當下這個點,正是該吃早飯的時間,但是家里煙囪冒煙的,卻寥寥無幾。
原因,他在路過一戶人家時,聽得是明明白白。
孩子跟母親說自己餓了,
母親卻說要等到下午一起吃,這樣就能一直撐到明天都不餓了……
這么窮苦的村子,也難怪他們愿意分給我!
葛羿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心往下沉……
好不容易來到了出事的那戶人家門外。
打眼一看,三間茅草屋,一頭小毛驢,便是這戶人家全部的財產(chǎn)。
許是因為梅覆雪的到來,這戶人家的籬笆墻外圍了很多村民。
從他們的議論中,葛羿也大概聽明白了所謂的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家里只有爺孫兩個相依為命。
爺爺人稱水伯,孫子就叫狗蛋。
不知何故,昨天晚上水伯忽然抱著狗蛋的尸體回來,還說是他自己誤殺了孫子。
今天早上,鄰居再去看,便發(fā)現(xiàn)水伯已經(jīng)上吊自殺了。
只因他們死得蹊蹺,村長便派人去葛家堡報告。
葛家堡一查,說村子歸葛二少爺管,于是他們就又找到了葛羿家。
“水伯沒說他為什么要殺孫子嗎?”
這時,便見梅覆雪皺著眉頭,捂著鼻子走出茅草屋,頭也不回地向身后的老者詢問著案情。
“昨天晚上水伯抱著孫子回來,就只顧著說自己不該喝酒,不該逞兇之類,并未提及殺人緣由啊?!?p> 老者答道。
“那就是他自己喝酒喝多了,不小心殺了孫子。”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不然他也不會自縊尋死。”
虹兒和墨兒兩個小妮子,見梅覆雪智商不夠用,便趕忙當起了狗頭軍師。
“那行吧,就這樣吧?!?p> 梅覆雪顯然也沒有什么更高明的判斷,點了點頭,又加了一句,
“你們把他們葬了吧。虹兒,你給村長留點錢?!?p> “多謝二少夫人?!?p> 老者趕忙致謝。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議論。
除了唏噓死者,感嘆命運之外,很多人的焦點卻是放在梅覆雪身上。
很顯然,這個村里應該沒來過這么尊貴的夫人。
她的容貌舉止,穿著打扮,甚至是她帶著的兩個丫鬟,對村民們來說,都是足以品味數(shù)月的談資。
至于這個命案。
親爺殺孫,本是家事,況且兇手已然伏法。
就這么塵埃落定,應該沒毛??!
所以,并未有人提出什么異議。
最終,梅覆雪可能是實在受不得這村里的味,帶著兩個丫鬟,就這么匆匆又回去了。
但是葛羿卻沒走!
他隱在人群后面,一直等人走完了才出來。
倒不是因為他對這個村子有什么留戀,而是因為他之前從茅屋敞開的門里,看到了別人都看不到的東西。
一個新鮮的老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