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王”一身華麗地站在城墻之上,他甚至不屑低頭看一眼城墻之下的子民,昂著頭挺著胸,嘴角微微地向右傾斜著,嘴上兩道深深的法令紋呈“八”字慵懶地臥著。
城墻之下那密密麻麻,如螞蟻般討生活的低級生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此刻“懂王”雖名為微服私訪,實則正在監(jiān)視著東方的一個古國。近些年來,一股來自東北方的神秘力量一直吸引著他,折磨著他。
“懂王”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天選之人,在他的時代所有的王都是零,唯有他一萬才是獨一無二,因此丑國人見到他來便高呼“王零天下”!
“懂王”神情憂郁,背著手走遠了。
城墻底下,眾人見“懂王”走遠便各干各的。
齊甦四人這時才進了城。
這時四人才發(fā)現(xiàn)城內(nèi)除了城門周遭立著幾座建筑外,整個城墻之內(nèi)宛若個偌大無比的足球場般,空空蕩蕩。
放眼望去,僅僅在極遙遠的國中心孤零零地立著一座城堡,丑國人的皇宮,名叫外特宮。
除此以外,便見不著任何其他人類的建筑。
所有的人都向著一個可以容納五十人的洞口走去,四人仔細一看,那個洞口貌似丑國的入口一般。
這時背后的衛(wèi)兵粗魯?shù)卮舐暳R道,“那外地來的,瞅什么瞅?快點進洞去,不進去快給我滾出城去!”說完,幾名衛(wèi)兵揮舞著“人權(quán)”的大棒子朝四人走來,其中兩名衛(wèi)兵已經(jīng)對四人舉起了一種叫“公正”的武器,這武器打出來的子彈只要人挨著立即斃命。
一名賤民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你們幾位等我也不要站在這里等呀,快!我們進去吧”說著,拉著幾人一起往洞口走去。
那幾個衛(wèi)兵見狀才稍微放下點戒備,極至五人走進洞口方才收了武器。
那人帶著齊甦四人進了洞,洞內(nèi)倒也不暗,四處燈火明亮,照的幾人睜不開眼。緊接著五人向右走了百十步,在一群排著隊的人群后停了下來,等候入境的交通工具。
“幾位想必不是我丑國人士吧?”那人問道。
“這兩位是來自紙國,我和他是界內(nèi)來的。”章韓指著齊甦三人答道,“他幾人初來此地,對此地多有不熟。我雖久居離城墻不遠的一個村莊,但也是首次來此國度?!?p> “怪不得呢!幾位不知,如若方才幾位在上面多待一會兒可能性命就難保了!”那人嚴肅道。
“這是為什么呢?”
“我丑國國王萬歲!方才你等朝著我們國王的宮殿一直觀望,想必也只是好奇。但那些衛(wèi)兵可不這么想,他們認為你們可能是想刺殺國王。”
“刺殺,我們?yōu)楹我虤⑺俊饼R甦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不管你們是否有意,但剛才你們幾個的行為狀態(tài)在此間,那些衛(wèi)兵就能合理地懷疑你有這個企圖。在我們丑國,除了少有的幾個王公貴族有權(quán)一睹外特宮,其他人連看都是罪……”那人咂舌搖頭道。
齊甦等人與那人分手了,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
這時齊甦感到肚子一陣饑餓,一看章韓等三人也是一副饑餓模樣,于是大家決定先飽餐一頓再說。
于是四人東挑西選,找了一家餐廳走了進去。
不似其他地方,那餐廳從老板到服務(wù)員都冷冷地,仿佛四人為無物一般。
齊甦等人找了一個地方剛要坐下,一個趾高氣昂的服務(wù)員走了過來。
“幾位,你們帶錢了嗎?”那服務(wù)員一上來就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道。
齊甦見如此問,心中滕然生起一陣不快,他忍住回答道:“帶了!”
“沒錢可別想來啊,我們不用外幣的,只用本地的黃金白銀結(jié)算……”
“行了!行了!”齊甦從懷里掏出一袋錢財,抖了抖,不耐煩道“爺也帶了點錢財,吃得起飯菜?!?p> 那服務(wù)員見到錢財,立馬換上一張笑面相應(yīng)的臉,賠笑道;“見幾位客人外地來的,怕不知道我國經(jīng)濟政策,所以相問?!?p> 這時另一名手里拿著菜單的服務(wù)員笑臉相迎地才走過來,將菜單呈給眾人。
齊甦等人被這伙伙計搞得已經(jīng)食欲不佳,于是就隨意點了幾份飽肚的食物。
那兩個服務(wù)員便離開準備去餐飲去了。
齊甦等人這才安安靜靜地坐下,欣賞著落地窗外丑國的一小角風土人情。
這丑國從地上王國搬到這地下城也不過多久,之所以搬到地下的根本原因還是當年“懂王”為了極大地避免生物入侵事件再次發(fā)生做出的一項偉大的決策。而之所以非搬離不可的最大原因還是為了建起國境上那無與倫比的“懂王之墻”所導(dǎo)致。為了建起這座墻,丑國幾乎將地面上所有的材料都耗盡,當然除了外特宮?!岸酢辈粷M足,于是大家干脆將房子全部推掉,變成城墻的一部分,然后丑國國民們利用自身強大的科技,向地下開拓出一個與原先地面幾乎無差別的地下國度。
此時齊甦等人所處的是丑國的中間層,也就是商貿(mào)飲食經(jīng)濟政治中心。這層的上層是農(nóng)業(yè)層,丑國的農(nóng)作物,畜牧業(yè)都在這層,那么大家一定會好奇地面空間那么大,為何不直接作為農(nóng)業(yè)地呢?這一方面是“懂王”自認為的地面容易受到外來物種入侵,導(dǎo)致農(nóng)業(yè)受損。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懂王”想將地面作為自己的游樂場罷了。但這地面也有少部分是丑國的高新技術(shù)研究產(chǎn)業(yè)基地。商貿(mào)經(jīng)濟層的下層是工業(yè)層,丑國所有的輕重工業(yè)都放在這層。
丑國的能源主要是依靠可控核聚變產(chǎn)生的能源,齊甦等人對此欽佩不已?!俺髧彪m然很多地方看起來讓人覺得奇葩,但是對核聚變的掌握程度還是令人望洋興嘆。他們不僅有控制核聚變的技術(shù),而且對于核廢料的處理也超前人類世界不知道幾個等級,所有的核廢料,他們會將其投入到一種叫“忘核機”的機器當中,然后打開這臺機器,會以指數(shù)倍的速率較快核廢料的衰變半周期,僅僅需要半年時間,核廢料便完成了處理,不再有放射性。
也許這點,足足夠丑國人民驕傲幾百代人了。
正想著,服務(wù)員熱情地端上了茶飯。
齊甦等人便吃了起來,飯后付了款,四人離開了這餐廳。
這時那個剛才與齊甦等人一起進城的人慌慌張張,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一路撞了不少人和東西。
在他背后,是幾名手持“人權(quán)”棒子的警察,嘴里吆喝著:“站住,別跑!我要抓到你了!”
這時一名警察停了下來,半蹲姿勢,右手抬起一只像槍一樣的武器,用左手架住那武器的前杠,瞇著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像狼一樣盯著前方。
一聲刺耳的聲響在街道上升起。
只見那人,伸出手對著空氣虛弱地亂抓了兩下,隨后綿軟地倒在了地上,不多一會,在他到下的地上淌出了一片血。
街道上的人初見此景,紛紛嚇呆了,及至反應(yīng)過來時,只見那幾名警察罵罵咧咧地開始驅(qū)散人群,“看什么看,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擊中那人的那名警察大搖大擺,不慌不忙地走了上前,從腰間取下一對手銬,銬住倒在地上的那人,然后罵了一句:“晦氣!臟了爺?shù)氖?!?p> 現(xiàn)場一片安靜,安靜得令人感到可怕。
空氣似乎突然凝固了……
幾個衣著襤褸的貧民不顧在場警察的勸阻,圍了上前。
“他好像不行了,你們快點送他去醫(yī)院!”其中一名貧民說道。
“這廝詐死,想借此逃過我們公正的審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他還在動?!?p> “他真的不行了,那不是在動,而是在抽搐!快點救救他呀,求你了長官,看在’懂皇’的份上,你們必須送他去醫(yī)院?!绷硗庖幻毭駧捉蟮恼埱蟮?。
擊中的警察不耐煩了,單手架起倒在地上的那人,對著眾人吼道;“你看!他不是站起來了嗎?”
“可是他已經(jīng)……”
擊中者假意試著松開那人,只見那人又瞬間癱倒在地。
這時,凝固的空氣被一股污濁的風微微掀起,空氣分子開始有了一點躁動。
“長官,貧民的命也是命!不管他犯了再大的罪,你們也得先送他去醫(yī)院??!”
其余的幾名警察明顯感到了空氣中微微釀起的一股風,但仍鎮(zhèn)定自若地圍到被擊中者身邊,幾人竊竊私語起來。
“長官!不能再耽擱了!”一名貧民吼道。
這時街道上越來越多的貧民圍了上來。
“老子,不用你來教我怎么做,快給我滾,再不滾,下一個就是你!”那名擊中者顯然開始不自在了,但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一絲稍縱即逝的不安,仍然沒禮貌道。
正是這句“下一個就是你!”徹底激怒了圍觀的貧民群眾,他們眼睜睜看著那人被警察擊中,雖一開始不至斃命,但警察的傲慢,和視貧民命如草芥般的態(tài)度,讓倒在地上的那人離死神越來越近。
于是,貧民們?nèi)讨闹械膽C怒,圍了過去。
躁動的空氣中,一股強有力的風開始啟動。
警察見狀這時才有些許慌張,其中一名警服相對破舊的警員,拿出電話開始呼叫急救中心。
但此時,現(xiàn)場形勢逐漸開始了失控。
警民雙方不斷對罵,并且有了肢體摩擦,但貧民們依舊克制,他們害怕自己的“不良”行為會影響倒地的同胞被救活的機會,都極大地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而且讓出了一條道,不影響車輛的通行,這是貧民們對同胞的最大善意。
在警民雙方摩擦不斷,而且即將升級之際,救護車來了,他們迅速地抬走了倒在地上的那人以及幾名警察。
齊甦等人唏噓不已,早上還是一起來的人,這會兒就進了醫(yī)院,而且還生死未卜,想著頓覺心中不快。
這時齊甦無意間回頭看到了令自己更加心涼的一幕,街道上凡是所有衣著華麗鮮明者,都熟視無睹般地繼續(xù)著自己的動作,仿佛這里的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guān)一般。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嫌棄、冷漠、高傲。
四人剛剛用完餐的那家餐廳老板恰好轉(zhuǎn)身回屋時,齊甦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無盡的刻薄,她見齊甦正看著她,便回報了一絲嘲弄的微笑,進屋了……
齊甦心寒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這個世界在那一瞬間突然地就停止了轉(zhuǎn)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