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紅色的珠子,名玄珠,是天地靈氣所化,萬年難遇,非常人可持有。
李漠漠不甘心,反復(fù)嘗試了很多次都未能成功,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由夏月拿去。
這時,四周狂風(fēng)肆虐,烏云遮日,老者急忙催促道。
二人收拾妥當(dāng),匆忙趕回馬車旁。
“看這天氣恐怕要下雨,姑娘就不要單獨騎馬了,一起坐馬車吧!”老者對李漠漠說道。
李漠漠三番五次嘗試去握玄珠,手被靈氣所傷,此刻正隱隱作痛。她又不好意思直說,怕被人聽去笑話她,正好老者相邀,便沒有多說順勢上了馬車。
待她們二人坐定后,老者未多做停留,揮鞭朝前方奔去。
三人剛離開不久,烏云翻騰的天邊裂開一道口子,晶光四射,耀眼奪目,從天而降一位身穿銀白鎧甲的神將。
在他的四周,云霧繚繞,旁人很難從下而上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只見他在空中盤桓了一會,便消失不見了。
時至中午,天氣轉(zhuǎn)好,烏云漸漸褪去,陽光灑下來照耀在馬車上,一縷白光從車窗邊劃過。
夏月撩起馬車窗簾一角,目光所到之處,皆是蒼山翠柏,綠意盎然。她疑惑道:“老大爺,這一路走來怎么沒看見一家住戶?”
老大爺目視前方,微微側(cè)頭回答道:“咱們目前還在摩天谷,這里自古就無人居住。你看這些山峰層層疊疊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山勢險峻,如果住在這里上山采摘是極其艱辛的,稍不注意便會有生命危險?!?p> 聽了老大爺?shù)脑挘脑掳咽掷锏拇昂煾吒吡闷?,露出整個窗戶輪廓,縮著脖子俯身探望遠(yuǎn)方,只見崇山峻嶺,深谷幽壑,山的盡頭還是山,顯得格外寂靜。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漠漠,她已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正側(cè)身倚靠在車廂上,雙目微閉。
“李漠漠?”她輕聲喚道,“你肚子餓嗎?”
“餓!”過了許久她才吐出這一個字,仿佛花費了很大的氣力才說出口。
夏月見她依舊雙目緊閉,以為她并不想多聊,便轉(zhuǎn)頭繼續(xù)對著老者說:“老大爺,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老者仰頭看了眼天色,說:“太陽西下,大概是未時了?!?p> “啊……”她摸著自己的肚皮咕噥道,“已經(jīng)這么晚了,怪不得肚子餓得發(fā)慌。”
“老漢我多嘴說一句?!崩险哒溃肮媚锝裉鞂嵲诓辉撛谏焦戎械⒄`那么長時間,山中本就人煙稀少,山村與山村之間相隔甚遠(yuǎn),咱們一定要按行程趕路,稍有耽誤就有可能露宿荒郊野外?!?p> “是,以后不會再這樣了?!毕脑禄卮鸬?。她看起來十分拘謹(jǐn),手指不自覺地纏繞著新?lián)Q的衣服裙擺,早上一時興起,與李漠漠忘乎所以耽誤了時間,聽老者如此說,讓她感到非常自責(zé)。
“你們年輕人不知道這深山的可怕,”老者執(zhí)著地說,“若只是豺狼猛獸,我也不會如此緊張?!?p> 老者的話戛然而止,他好像并沒有把真正想說的話說出來。
夏月一臉自責(zé),哪里還顧得上打聽對方的話外之音。“老大爺,今日就少趕些路,趁著天色還亮,先找到落腳的地方休息一夜?!?p> “不著急趕路的話,時間自然夠用?!崩险邍?yán)肅的神情,隨即放松下來,“出了摩天谷再往前走幾里路就有一家客棧。”
“老頭子故弄玄虛嚇唬人……”
身旁傳來懶散的說話聲,悠悠飄進(jìn)她的耳朵。夏月轉(zhuǎn)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之處,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李漠漠嘴角下癟,一臉嫌棄的小表情,逗得她莞爾一笑。
這時連讓已尋到居養(yǎng)院,他認(rèn)為這件事的導(dǎo)火索是夏月,甚至懷疑她與盜走賬簿的內(nèi)鬼是一伙的。
“老人家,向你打聽個事?”他走上前,攔住迎面走來的一位老者問道。
老者停下腳步,說:“公子有何事?”
“有一個小姑娘,她姓夏,大概是前天被衙役送進(jìn)來的,你知道她在哪嗎?”
“夏姑娘?”老者興奮地對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她什么人???”
果子店掌柜信守承諾派人把錢送到居養(yǎng)院后,夏月成了這里的傳奇人物。短短一天時間竟連本帶息給大家還了回來,投錢的人嘗到甜頭,再將事情大肆渲染一番,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人盡皆知。
“我是她的表兄?!彼鹧b平靜地說道。
“來來來,公子既是夏姑娘的表兄,快請坐!”老者主動邀請他坐下,“你家小妹雖與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院里的老人家都非常喜歡她,昨夜她沒有回來,我們都擔(dān)心壞了!既然你是他表兄,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吧?”
“什么!昨夜未歸?”老者的話讓他驚訝不已,顧不得告辭,站起身就往外跑。
老者在后面喊道:“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們??!”
另一邊,夏月一行人剛走到客棧前,客棧門前有一株老榆樹,蓊蓊郁郁,一陣清風(fēng)吹過,樹影婆娑,簌簌作響。
下了馬車,他們?nèi)吮銖街背蜅W呷?,路過老榆樹時夏月看見一位衣衫襤褸的耄耋老者正在樹蔭下歇息,當(dāng)時她并未在意。
就在他們快到客棧門口時,忽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刺得他們無法睜眼,等重新睜眼時,面前憑空多了一個人。
這時夏月已看清來人是誰,他不是別人,正是前一秒還在樹蔭下歇息的耄耋老者。此人雖衣著破爛,但鶴發(fā)童顏,兩目炯炯有神,一臉仙風(fēng)道骨。
“你,你……你不是……剛剛還……”她驚得語無倫次。
“姑娘不要驚慌。我見你二人面色發(fā)青毫無血色,這是戾氣侵體之癥。上天有好生之德,讓我們有緣在此相遇,我哪能見死不救?”他對著兩位姑娘說道。
站在一旁的李漠漠搶先問道:“有何破解之法?”
凡人肉體的她,自從離開小溪,雙手就開始隱隱作痛,愈演愈烈,直到現(xiàn)在身上也極不舒服,好似被萬蟻噬身。
“姑娘的手碰過何物?”察覺出異常的他,一把抓住李漠漠的手臂,攤開的手掌上布滿了血紅色的灼傷印記,令他震驚不已,忙說道,“你們?nèi)粝牖蠲B夜離開這里,跑得越遠(yuǎn)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