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的呼吸停頓了幾秒。
她可以明顯感受到,肺部缺氧、十分難受,整個人就快要憋悶的炸掉!
這種窒息感持續(xù)了幾秒,直到電話那邊在重新叫她的名字。
“墨墨?墨墨....深呼吸墨墨!”
常思悠的聲音很輕緩,她太了解自己這位好友了。
幾年前,許墨媽媽生病,醫(yī)院打電話來時,她們都在宿舍。當時許墨就是一副癡呆掉的樣子,整個人連呼吸都忘了。而這回,林北燃的事,許墨向來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為愛發(fā)電’的應援都做了這么久。陡然聽見選手沒去比賽,還不得急死....
“我在聽?!?p> 電話這頭一陣沉默后,許墨終于有了幾分活人氣。
“你再這樣,我下次都不敢給你通風報信了!”常思悠松了口氣:“事情是這樣,林北燃他們隊里不是有個選手,叫....叫001。他年前就在網(wǎng)上被人質疑開掛,本來呢,也是沒影的事,頂多被人罵幾句。誰知道他們春季賽打得還不錯,這下有些人更不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群職業(yè)噴子,一天到晚啥事不干,就盯著XG的人噴個不停,連做飯阿姨都不放過?!?p> “但...但這跟打比賽有什么關系。職業(yè)賽不存在開掛的呀,他們就這樣不打了嗎?”許墨急得恨不得直跺腳。
“你別急。是戰(zhàn)隊,戰(zhàn)隊不讓001上了,還在網(wǎng)上掛牌,要把人賣掉。這不,林北燃就不干了,也跟著一起退賽,還要跟俱樂部解除合同。比賽就沒打成唄!”
常思悠說到這停了停,應該是在找水喝,只聽得電話那頭‘咕嚕咕?!人暫艽?。
許墨聽得口干舌燥,也跟著四處張望,想看看杯子里有沒有溫度剛好的茶水。
她一邊站起身,將門打開透氣,一邊轉身去桌上泡茶,期間嘴巴還不停歇的一個勁啰嗦:
“XG怎么能這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選手嗎?哦,就這樣把人輪換下來,不清不楚的,這不是等同于承認自家選手開掛?這也....啊我去!”
茶葉筒的蓋子過硬了,一只手根本不好打開。
許墨干脆把手機放桌上,用兩只手去擰。
誰知一個力氣沒控制好,手肘直接撞到玻璃杯上,‘哐當’一聲,玻璃杯翻倒在桌,連滾數(shù)圈,速度極快的就要往桌邊地下滾....
許墨手速不夠,心里已做好聽見水杯落地嘎嘣脆的聲響,第一反應是:‘完了,最后一個杯子!明天要用牙刷杯喝水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根本都沒注意到,身后什么時候來了個人。這人速度極快,幾乎是趁杯子滾到桌邊,剛掉下的瞬間,就伸手準確接??!
許墨繼續(xù)一臉懵。
她側過臉,剛剛好能看見握住杯子的那只手。
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指尖干干凈凈。
如果側過臉的幅度能再稍微大些,她還可以準確捕捉到,背后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人,他幾乎是用一種...從后將人環(huán)抱住的姿勢,將自己整個人包裹在兩手臂間。包括那個人輪廓分明的側臉,包括...包括他的睫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許墨想起了追星界的一段描述:‘想在哥哥的鼻子上坐滑滑梯,想在哥哥睫毛上蕩秋千...’
她面前這張側臉,無疑是合適的。
可....這人是林北燃呀!
許墨的臉微微發(fā)紅。
她怎么會把林北燃這貨跟明星那種人見人愛的臉想一起去呢?她怎么會對林北燃臉紅?
這不科學!
許墨一瞬間都忘了問,這貨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的。她只顧著緊張臉紅,只顧著趕緊別過頭去,不繼續(xù)當個花癡!
可轉過臉更不好!
她聽著林北燃尚未穩(wěn)定的呼吸,每一口都像吐在自己的耳邊,沒一口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她開始覺得耳朵癢癢的,也跟著一個勁的發(fā)燙,心跳不受控制亂蹦!
許墨現(xiàn)在就很慶幸,自己坐的是一帶靠背的椅子,否則她跟林北燃,可不就等同于抱在一起了?
還.....這么近。
“咳咳!”
許墨往前坐了坐。
她自詡是個非常冷靜且理智的人。就算林北燃側面多帥!他徒手接杯子有多酷!他現(xiàn)在比平常安靜溫柔了多少倍....
都掩蓋不了,他是林北燃的事實。
林北燃,許墨發(fā)小,她從小到大又怕又敬、又喜歡屁顛屁顛跟著的人。
她不可能有二心!
“接個杯子而已,真把自己當大俠啦?還凹這么久造型,累不累?”許墨撇了撇嘴,把玻璃杯從人手上直接拿來放好,又往里面丟了一小撮茶葉。
她背對著身后的人,裝作毫不在意模樣,實則每一個毛孔都很在意身后的動靜。她剛才這么說,擺明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大不了就挨一腦瓜嘣唄!
誰知林北燃依舊保持那份動作,動也不動一下。
只聽得他嘴里嗡嗡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直蹦:
“我確實有喜歡的人,但不是蘇蘇,我沒跟她談戀愛?!?p> 很清晰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咬得情真意切,跟對著月亮發(fā)誓似的。
“我管你累不累,拉倒?!痹S墨跟沒聽到一樣,將杯子倒了大半杯水,往前一推:“你的,少許茶葉,半杯?!?p> 林北燃見狀,皺了很久的眉頭終于松了幾分,只是他還依舊保持著剛才那姿勢不動,就跟被人定身了一樣。半晌,才哭笑不得道:“剛才跑的及,好像腰扭了!”
許墨趕緊起身把人扶著坐下,這貨還挑三揀四的、不愿坐硬板凳,最后的最后還是叫他如愿坐床邊了。
只這屁股剛坐穩(wěn)沒一會兒,就聽得門外有人輕輕在門板上敲了幾下:
“許老師,我是劉思思,我怎么聽著你房間的說話聲不對勁,你沒事吧?”
許墨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大跳,她記得門沒插,只稍稍掩住。這時只要外面的人稍微輕輕一推,房間里的林北燃必然能被看見。
也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的,她下意識就覺得不能被人瞧見。只好一個勁朝林北燃使眼色,又在想,這房間里到底哪兒能藏人....
電光火石間,許墨就只覺得眼前一黑,有股子力量將她瞬間一拽,她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粉色小熊的被子,正好將倆人穩(wěn)穩(wěn)蓋住。
“你干嘛!”許墨驚魂未定,壓低了聲音沖著咫尺外的那張臉道。
誰知對方并不怕,顯得格外氣定神閑,同樣小聲道:“不能被發(fā)現(xiàn)了。否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的清白就沒了!你能對我負責?”
無風wf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