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俱樂部,大家都是出奇的安靜,那幾個小的更是老老實實的在訓練。
林北燃覺得意外,剛想說點什么,就被一旁竄出來的許墨給扯住了胳膊。疑惑間,就被人拉著,要往二樓走。
林北燃稍顯無奈的看了眼身后的001,示意自己先過去一趟,后者點了點頭,心領神會的避開。
許墨瞧著個子小小一個,沒成想拽起人來,卻是生拉硬拽的,非常強勢。林北燃感覺自己就跟一巨型毛絨玩具似的,被人從商店買回家,再倔強的往房間拖。
他似笑非笑地跟在后面,不知這丫頭又想說什么,直至上了三樓。許墨直接就要把人往房間里推。
林北然疑惑了一下:“這不好吧,這大白天的?!?p> 他說這話本是玩笑,想緩解一下氣氛。沒成想許墨卻并未在意,也并沒有像尋常那般生氣,而是動作異常流暢的關上了門:“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自己人?!?p> 這丫頭今日的態(tài)度、以及行為,都很反常。
林北燃沒說什么,老老實實的,任由對方將自己安排在位置上坐好。許墨自己也端了個小凳子坐在對面,稍稍揚起頭來,直視著面前的人。
“你回來了?!痹S墨小心翼翼的開口。
林北燃揚了揚眉:“我這不是坐在你面前嗎?你今天怎么了?”
“沒....沒,我的意思是說,你談判回來了?”
見對方表情那般模樣,憑借著從小到大的了解,林北燃瞬間就明白了許墨的意圖!這丫頭定是以為自己簽約的事沒談成,這會兒正眼巴巴的想著安慰自己呢!
心里本升起一股暖意,想把好消息說出來。可很快,瞧著許墨一本正經的模樣,他突然又改變了打算。
林北燃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嗯?!?p> 偷瞄了一眼,見許墨神色很不尋常,兩只手正緊張地拽著衣袖,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盤。他覺得好笑,但更要強迫著自己繃住,于是干脆便嘆了口氣,往椅背上一靠,語氣半真半假:“沒想到,他確實不太好說話。”
“沒,沒事。”許墨結結巴巴:“不就...不就是一個退役選手嗎?昨天我見過他了,我覺得他也不怎么樣,未必有你好,而且咱們隊還有001在。你放心,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我覺得你肯定會贏,等到你比賽那天,我還要去做燈牌,我還要....”
許墨一個勁的喋喋不休,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正那么認真的注視著自己的神態(tài)。
從林北燃的視角看,她就像一個...在不斷說著話小朋友。
結結巴巴,前后邏輯不同,語句甚至還有毛病,更別提有什么說服力了!
但就是這樣的許墨,讓人覺得無比可愛。
林北燃瞧著,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目光猶如看入迷了一般,想把人越看越深.....同時還稍稍往前傾了身子,伸出手去捧住了對方的臉!
別說手感還挺好。
許墨像是像是只受驚了的小兔子,瞬間呆了。
一雙眼睛,就這么直愣愣的仰視著林北燃。她感覺自己像一顆蘋果,還是熟透了的蘋果,臉上發(fā)燙,就這么被人捧在手里,任由對方這么端詳著。自己卻渾身上下一點都動彈不得。
林北燃本想惡作劇來著,見對方這個樣子,頓時也有些口干舌燥。剛才準備好的打趣的話,盡數都堵在了喉間,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
他才是更緊張的那個!
倒是許墨先支支吾吾的反應了過來:“我....我的意思就是叫你別難過。還有我...還有我們,我們都會支持你?!?p> 林北燃‘嗯’了一聲。
“還有我,我這,我昨天睡落枕,我的脖子還挺難受的?!?p> 林北燃繼續(xù)‘嗯’了一聲。手上既然不放。
許墨說著說著,便沒了話,她發(fā)現林北燃和自己距離太近了。
燈光下的他,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意識到對方神色有變,林北燃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眼神收回,迅速放下雙手,輕咳了幾聲,別過頭去,看別地地方。
許墨這才松了口氣。
兩個人是鮮有得如此尷尬。
房間里瞬間彌漫了一股尷尬的氛圍,兩個人誰都不知該先開口說話。即便是見慣了各種大場面的林北燃,此刻有些心慌意亂:“所以,所以你今天....”
“我今天看你比賽了。”許墨說著,便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她想趁對方不注意,快速逃離,逃離這個讓她臉紅的距離。
可剛剛發(fā)力,身子還沒有完全站起來。就被比她高一些的林北燃伸出雙手、抓住肩膀又重新給摁了回去。
林北燃像鼓足了莫大的勇氣,主動往前伸出腦袋,重新恢復剛才那般距離,雙眼直視著許墨。
兩人之間,近在咫尺。
許墨甚至能看清對方微微顫抖的睫毛,和準確地捕捉到對方的呼吸,哪怕是額角,昨天剛蹦出的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干...什么?”
“我是想問你,還記得那天在宿舍,被子底下,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嗎?”林北燃語氣溫柔,大概都沒注意到自己雙手正緊張的發(fā)抖。
與之一起發(fā)抖的還有許墨:“記.....記得。”
“所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林北燃的嘴角微微上揚,害怕過了頭,就無所畏懼了。
他發(fā)誓,這已經是他能問出的最大膽的問題了。
許墨深呼吸了一口氣:‘你....’這個字,堵在喉間,剛想說出口,門從外被人敲了敲。
要死!這是最好的表白時機了!
林北燃心里暗罵。
二人背著敲門聲,像是剛現出原形的妖精,瞬間又恢復到了人類偽裝的本質面目。
許墨恨不得逃竄開,可她肩膀上有林北燃的雙手摁著,她站不起來??伤謱嵲谙胩纂x開,所以這一刻....她想絞盡腦汁想了一個異常狗血的辦法:
站不起來,她可以再蹲的更低一些。
然后爬走....
這一秒,未關緊的門就這樣開了,許墨第一次在心中痛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插門栓的好習慣。
門外001,以及001身后的蘇蘇,皆是表情詫異,目瞪口呆。
屋內,二人皆是面色發(fā)紅,林北燃稍顯得意地坐在沙發(fā)上,至于許墨,則是在他一兩米遠的地毯上,保持著一副爬行的姿勢。
這也....太詭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