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兩個老爺子還是一件比較羞恥的事情,簡平安給兩位老爺子解釋了半天什么叫做觀察者效應(yīng),兩位老爺子都懵逼了。
葉無咎還稍微好點,段凝老爺子直接就神游物外,整個人都呆了,魔怔了一樣,自言自語念叨著:
“什么是天意?什么是天心?這一劍斬下來還是不是天意?”
看著雙眼無神空洞看天的師傅,老茍直瞪簡平安,用口型罵簡平安道:
“要是我?guī)煾赣袀€三長兩短的,我特么吃你一輩子??!”
嚇唬誰呢?真是的,好像你現(xiàn)在沒在吃我一樣……
看著段凝魔怔了,葉無咎就拉著簡平安去了一邊,這次可是沒有敢再把這小瘋子當(dāng)做是小輩了,一句話就差點要把段凝整瘋了的人,哪怕只有三歲,也能同等對待了。
葉無咎問簡平安:
“小瘋子,你對東部州的人界戰(zhàn)事可有看法?”
“啥看法?沒看法?。坎痪褪且恍┤碎g帝王事么?我還能有啥看法?”
葉無咎頓了頓,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也不盡然,你可知林禛登基之前都在干什么?”
林禛是大周的皇帝,但是之前大周的太子卻并不是他,而是他弟弟林祈,但是還真是很少有人知道林禛登上大寶之前在干什么,甚至關(guān)于林禛的傳言都很少。
簡平安很干脆的說不知道,也的確不知道,他本來就不是很上心這種政壇變故,甚至連父母的死與什么政壇變故或者丑聞有關(guān),他都不想去探究,過去了就過去了,只要簡紅英開心就好,什么政治,無非就是一場成人兒戲而已罷了,有什么可以值得去探究的呢?
葉無咎略微有些黯然:
“林禛從十八歲開始就在西北疆域鎮(zhèn)守魔族通道,整整鎮(zhèn)守到了四十四歲,時年老皇仙去,本是想著由林禛鎮(zhèn)守北方,林祈來值守朝政,大周無憂矣,誰知道林禛并不真么想,他直接帶兵回朝,問了林祈一個問題,你可一統(tǒng)天下乎?林祈說不能,林禛就說,那你去西北鎮(zhèn)守幾年,我來一統(tǒng)天下,再集合人族之力,鎮(zhèn)壓魔族。沒想到林祈居然就答應(yīng)了,這哥倆像是演戲一樣,把所有廷臣弄得目瞪口呆,就自己哥倆決定了皇位歸屬,本來還有幾個老臣要跳出來反對,說是違背老皇遺命,林禛二話不說,統(tǒng)統(tǒng)斬了,大周皇位更替雖然事情鬧得轟轟烈烈,但是卻沒有發(fā)生什么變故,就這么換了一個皇帝,而林祈也二話不說就提槍上馬,帶上染血騎和林禛的嗜血騎換防,自己去鎮(zhèn)守魔族通道去了。”
聽到這種如同魔幻故事一樣的政治鬧劇,簡平安也是嘴都合不攏,直呼握草這也行,可是真正的史實往往就是這么開著玩笑,要么就是血淋淋地不忍卒讀,要么就荒唐地不像人事。
“老爺子和我說這些有什么用意么?”
“也沒什么特別用意,如果林禛真的能做到天下一統(tǒng),也是件好事,自從仙朝分崩離析之后,東部州已經(jīng)幾千年都沒有一統(tǒng)了,現(xiàn)在的三國鼎立的確不能有效調(diào)用資源,如果有一天真的魔族入侵,人族怕是扛不住幾天的?!?p> “這不是好事么?那老爺子你特意和我說這個啥意思呢?”
“天下一統(tǒng)又不是請客吃飯,說多喝一壺就多喝一壺,這事哪有這么簡單的?”
“等等,老爺子,您看我也不是周朝的官,也沒拿周朝一文大錢,也沒娶周朝的妹子,您這么推心置腹地和我談這些周朝國事,是不是有點交淺言深了???最重要的是還不是周國人啊,我娘是周國人,我爹可是吳國人啊,我可是在鄭國生的好不好?!?p> 葉無咎不做聲了,沉默了良久,才低聲嘆息道:
“也許是我多慮了吧。不過,小瘋子,就算是我老頭子多一句嘴,你須記住,你從小就是人族,在人族長大,吃著人族的飯,穿著人族的衣,如若有一天人族有難,你能上就一定要頂上啊。”
簡平安也是一臉訕笑了,真是醉了,這老爺子果然是薪火相傳的老師屬性的,剛才的比喻打的不對,不應(yīng)該是接生婆,這完全就是教書先生嘛,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好么。
“老爺子,您是真看得起我啊,這種國家大事,您要是有空呢,就去和大將軍和皇帝陛下去聊一聊啊,您在這里三言兩語地就把天下興亡交給我了,我可是真沒這個本事,您可別開我玩笑了。”
這是真心話,簡平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到了前世的影響,這輩子聽到這些政治就煩,好端端的大家喝點小酒不好么?動不動就是屠城滅國的陰謀陽謀的,累不累啊,還是自家的老爺子好啊,就只醉心研究殺人劍法,至于什么國事天下事,一概不關(guān)心,隨它去。
“你這怕也是受到了老瘋子的影響啊,算了,不提了不提了,不過這話你須記在心中,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要記住,你還是個人族,能為人族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吧……”
說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葉無咎老爺子忽然就有些蕭索了,默默轉(zhuǎn)過身去,一個人靜悄悄地就走了,背影經(jīng)過小院的圍墻,從樹上飄下幾片黃葉,更是襯托著這老爺子一派憂國憂民的憂心忡忡啊。
“俠之大者,你牛!”
簡平安對著老爺子樹了個大拇指,做不到老爺子這種人,但是這不妨礙簡平安去敬佩這種人的。
等到了第二天,簡平安就坐不住了,既然老茍已經(jīng)找到了,幕后黑手也已經(jīng)由葉無咎老爺子接手去查了,那簡平安就不想繼續(xù)待下去了,心里實在是惦記在綠江入海口那等自己的奔波兒灞,那傻貨可別出什么事啊。
去問了老茍,老茍說自己還不能走,現(xiàn)在師父有點魔怔了,自己怎么說這時候都要在身邊伺候的,什么時候師父正常點了,自己再自行返回陽城好了,而且已經(jīng)知道有人在暗算自己,那回程的時候多留點心,行動迅捷一點,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事的。
簡平安想想也是,老茍怎么說也是積年的老江湖,不應(yīng)該在同一個坑里栽兩次跟頭,只要多留點心,光是跑回去,問題的確是不大,于是就直接去和葉無咎辭了行,段凝老人家還在神游呢,簡平安也就在他老人家面前意思了一下,就直接溜了。
這次不會迷路了,簡平安到了京都府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丟出了白云團(tuán),法力激蕩,出發(fā),直奔綠江。
一路上簡平安還在不斷的自我檢討,這就是養(yǎng)個寵物的煩惱啊,無論丟在哪里,心里總是惦記著別被人給害了。
這次的飛行經(jīng)歷非常愉快且順暢,用了兩天多,就找到了綠江,也是,東邊就這么一條大河是向南流的,想找不到也挺難的,然后再順著綠江往南順江飛,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到了熟悉的綠江入??冢Y(jié)果在入??谶@附近,硬是沒找到奔波兒灞那個憨貨,簡平安急出了一身冷汗。
撥轉(zhuǎn)云頭,直飛向海上,以綠江出海口為中心,開始繞半圓開始巡行,沒到一個時辰,就找到了奔波兒灞。
這貨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群海豚,個頭還都挺大的,一起在海里玩耍,一起在海里跳啊跳啊的,不知道有多歡樂……
我了勒個去的,你這個龜孫,老子為了你急出一身汗來了,你在這里海面上跳來跳去地傻樂,握草尼大野。
一臉兇狠地簡平安按下云頭,正待一記悶頭棍,替你老母親教育教育你這個不肖子孫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奔波兒灞身邊一直有一頭海豚來回地蹭著奔波兒灞,看那親昵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兄弟情啊。
這??這???這????
這特么難道是奔波兒灞戀愛了?這是要騙個外地媳婦回老家???可是不對啊,海豚這東西貌似沒法在淡水里生活吧?
這下簡平安徹底傻眼了,完全就是一個老母親知道親兒子和一個非洲部落里面的黑姑娘正在談戀愛一樣的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口吐白沫,甚至已經(jīng)考慮到了,奔波兒灞,你兩的后代究竟會是什么豚?。?p> 坐在白云團(tuán)上,整整思考了兩刻鐘的簡平安,發(fā)現(xiàn)奔波兒灞居然和那一群海豚分手了,自己又朝著綠江入海口的方向游了回去,那一群海豚在呼叫和伴游了一會之后,也掉頭回游向了廣闊的大海。
簡平安真是有種親兒子回歸的淚目感覺啊,決定了,一會見面就給奔波兒灞一整瓶的聚元丹!!
飛到了奔波兒灞的前面把白云團(tuán)的高度壓低,奔波兒灞也看見了,直接跳出了海面,給在白云團(tuán)上簡平安一個跨越式的淋浴……
收了白云團(tuán),回到海里騎在奔波兒灞的背上,慢慢才知道了,原來奔波兒灞真的是娶了一房媳婦,他在這方海域玩耍的時候遇到了這一群海豚,也許是因為天性相近吧,都跟二哈似的,越是天天一起在海里跳啊跳啊跳的,和其中一頭海豚跳出感情了,于是就……大家都懂的。
簡平安忽然自己嚇了一跳,奔波兒灞你這體型都快六丈了吧,那海豚才多大,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剛才看見他們一群在海里跳啊跳的,貌似體型差距也不算太大啊,那是不是海豚啊,別是幾頭虎鯨吧,你們有沒有生殖隔離啊,唉,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你爽了就行……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