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已經(jīng)記不清喝醉了多少次了,反正感覺喝了很多次,沒有一次喝贏過對面的那個,比漢子還漢子的姑娘。
不行不行,不能在這么喝下去了,對了,我來南部州是要干什么來著?
師門任務(wù),對對對,師門任務(wù)!
為什么來找簡平安來著?對了,有人委托帶件東西給他的。
那為什么開始喝酒了?草,完全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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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平安也非常意外,第一次安排莫離喝酒,是因為自己一時手滑,見到他化劍光沖殺過了,直接就是一葫蘆,人就沒了,那放人出來的時候,總不能說,老友相見,我手勁大了點,給你整暈了。
那就不是刷臉了,那是連著臉和屁股一塊刷了。
于是就安排了酒宴,干脆灌醉了再拖一天,誰知道古憨憨,熊秀秀這種體修,和莫離這種劍修都十分適應(yīng)這種歡宴的形式,直接就說這三個都完全沉浸式地享受著這種簡單的愉悅形式,這也能夠理解,畢竟這兩種修士都不是玩心計的出身,講究的不是一力降十會,就是一劍破萬法,都是直來直去的路數(shù),那能夠喝到一塊倒是十分正常。
后來的幾次飲宴,簡平安根本就沒參與,只是安安靜靜地做好他的本職工作,廚子!其他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就這么喝了大半個月,十分歡樂祥和,非常幸福愉快,唯一的缺點就是酒水消耗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簡平安看著石榻上留下的書信和一個小小的儲物袋,望著天邊倉皇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嘴角就噙上了一絲笑意,說來也是奇怪,和莫離這才是第三次碰面,但是總覺得這個人非常熟悉,就像是曾經(jīng)熟悉的兄弟,很多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都和心底里那個身影暗自吻合……
簡平安搖了搖頭,甩開了這些思緒,哪怕就算自己信了什么輪回轉(zhuǎn)世,但是這已經(jīng)和曾經(jīng)的世界不是一個世界了,不可能轉(zhuǎn)世轉(zhuǎn)到異世界吧,不過,自己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不想了,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想明白的,更多時候,是越想越糊涂。
古憨憨和熊秀秀這對憨貨小夫妻,這幾日那可真是過的痛快,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聊天,放聲大笑,肆意痛快,淋漓盡致。
這幾乎已經(jīng)是這對憨貨小夫妻對于幸福的想象力極致了。沒什么日子能比這樣的日子更加痛快,更加幸福了。
看到這對憨貨還在那里枕著胳膊疊著大腿,說著醉夢中的酒話,簡平安嘆了口氣:
“這明明就是山賊的命啊,修什么道,求什么真啊,直接去占個山頭,弄個寨子,占山為王了不就人生目標(biāo)實現(xiàn)了嘛……”
吐槽歸吐槽,還是上去交代了大虎一聲,讓它帶著兩只崽子出去捕點東西回來,估計這兩貨酒醒了肯定會餓,這幾天光顧著喝酒,其實吃東西還沒有平日里一半多,這下不喝了,估計不用到晚上就會餓的各種叫喚了。
大虎非常懂事,有眼色,尤其是見到了那三個喝醉的,在洞府外面舞劍的舞劍,打拳的打拳,耍刀的耍刀,直接就把洞府外面三百張之內(nèi)的所有東西,對,是所有東西,不光是樹木,還是土石,山巖,甚至溪流都統(tǒng)統(tǒng)打成了齏粉,溪流怎么打成粉?。肯魇侵苯哟驔]了,地上河打成了地下河了,一條小山溪,流出洞口就不見了,全部滲到地底下去了,眼前洞府外面是一片白地,平坦的一塌糊涂的一塊白地。
而這只是看起來的白地,因為上面蓋著一層一只多厚的浮塵,一腳踏下去,能沒到膝蓋,這都是這三個喝醉了之后將山石樹木都打成粉末以后的結(jié)果。
而浮塵下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各種大坑小坑。
現(xiàn)在就等下雨了,只有下雨之后,這層浮塵結(jié)成泥殼后,慢慢踩踏,過個兩三個月,這里就會成為一片寸草不生的校場了……
大虎領(lǐng)著領(lǐng)著兩個崽子,小心地繞過這塊白地,兩個崽子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厲害,還會像是玩雪一樣撲進去,結(jié)果一頭灰爬出來之后,就再也不肯撲進去玩了,完全沒法呼吸。
簡平安又回到了往常的作息,回到了他的大石頭上,手里拿著那個小儲物袋,里面除了一下零食糕點之外,就是一塊形影符,專門用來記錄一段時間的聲音影像的。
看了看形影符,里面是在一個很大的院子里,葛婭婭身穿著繁復(fù)華麗的衣袍,身邊站了不少的侍女嬤嬤,抬了抬眼,望了過來說道:
“你既然不愿意我?guī)湍?,那我便不煩你了,可是你既然是我命定的男人,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不愿意去做,我便替你做了,你若是開心,就在外面好好散散心,什么時候想回來了再回來,一切不必擔(dān)心。那些糕點是帶給秀秀的,你替我給她。對了,還有朱伊的事情我也會替你處理了,你不必操心了。好吧,就這樣吧?!?p> 說完,抬抬手,轉(zhuǎn)頭就領(lǐng)著一幫人走了,影像到此為止。
而莫離的留信上也說明了在坊市的時候,葛婭婭派人找到他,告訴了他簡平安在什么地方,正好是他這趟宗門差事順路,請他帶了這個過來,他也許久沒見到簡平安了,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簡平安再次嘆了口氣,
這明明不是我這個年齡應(yīng)該承受的啊,這分明就是霸道女總裁的戲范兒啊,你喜歡玩找別人玩去好了,關(guān)我什么事啊,那個朱伊也是的,你們愛咋地咋地,就算你知道我在這里,又怎樣?搞得我好像多辜負你一樣……無稽之談。
而簡平安經(jīng)過了這一段風(fēng)波之后,心中也漸漸明晰,說什么都白扯,只有你拳頭比別人大了,你說話才有分量,那還閑扯別的干什么呢?聊什么這個那個的啊,到了最后不都是比拳頭的么。
于是一切又繼續(xù)安靜了下去,平靜的日子又開始了,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簡平安就在這個洞府平靜的修煉著,絲毫都不理葛婭婭是不是派人送過來的一些零零碎碎和消息。
最后因為實在嫌煩,簡平安干脆直接封閉了這個起居室的大門,如同做死關(guān)一樣,動不動就是三四個月才出來一趟,最后直接是一年才會出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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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就如同流水,靜靜流淌,不知不覺間,就是十二年的時光這么悄悄溜走了。
這中間人世間不知道出現(xiàn)了多少紛紛擾擾,多少悲歡離合,而在這山間的一塊山林,卻是一如初時,并沒有什么大變化,就是洞府門前多了一塊平坦的校場,被用各種碎石和石板鋪就。
兩只虎崽子都已經(jīng)長成了大老虎,各自都離開了母親,去占領(lǐng)自己的地盤去了。
而古憨憨和熊秀秀也在五年前,去了一趟東部州,看望了熊霸天師傅之后,就在東部州的大周京都,拜堂成親了,據(jù)說連大周的皇帝林禛都驚動了,親自帶著皇后江近月駕臨一趟,送上祝福,并賜下珠玉無數(shù),還有什么封號,兩人都沒記住。
熊霸天的傷勢已經(jīng)大好了,但是老傷纏綿,畢竟還是傷了根本,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哪怕在韋不畏傳了他一套雙修功法之后,估計也是不大可能盡復(fù)舊觀了。
而其他三位老爺子就厲害了,都相繼突破了境界,說他們現(xiàn)在金丹都不合適了,他們這種應(yīng)該和魔修的境界來看起,就應(yīng)該是魔尊的境界,初步對應(yīng)這人族元嬰修為吧,但是三位老者卻是不愿意挪窩,哪怕壓制了修為,依然還是趴在東部州不動彈,也沒聽說什么世界這么大,我要去走走的說法。
林禛的皇帝做的越來越有滋有味了,大周吞并大吳已經(jīng)十年了,基本已經(jīng)完整消化了大吳的實力,從前荒蕪的江北,如今一片繁華盛世景象,而江近月嫁給他的第三年,也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一生下來,周吳兩地的血脈算是一統(tǒng)了,民眾歸心,再無內(nèi)患。
林禛和江近月的兒子取名為林昶,生下來就立為太子,甚至據(jù)說這孩子的舅舅都從北部州輾轉(zhuǎn)托人送來了禮物,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了。
鄭國的處境依然悲催,大周在消化吳地的時候,也無暇攻打巴蜀,且巴蜀的地形自稱一國,不是一時半會能強攻的下的,于是林禛就直接將荊襄地域直接交于楊羲英,自成一軍,封號為荊鳳營,直接就堵在鄭國的家門口,不讓你進出,也算是惡心壞了大鄭了,不過鄭國的荊襄一失,又被楊羲英乘亂占了漢中漢水沿線,基本已經(jīng)算是死了一大半了,這一頭一尾被堵住之后,就算是我進去不容易,但是你也千萬別想著出來,出來就是一頓亂錘。另外楊羲英究竟還是如愿嫁給了趙顯,而趙顯現(xiàn)在則是大周著名的豪商了,生意據(jù)說正在往其他部州轉(zhuǎn)移。
可以預(yù)見,大鄭亡國之期也是不遠了。
這些都是幾年前古憨憨夫妻帶回來的舊日消息了,簡平安也就是看看,并未在意,知道從前的朋友熟人都還安好即可,看過就忘記了,又是一門心思投入到修煉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