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咯~小米是誰,小米可是迷倒一條街的街坊呢~媽媽都夸我做的好!你看!”伸手指著簾子,“里面就是小米的制作基地,我都在里面捏~”
過了會,小米拖了把兒童椅,脫了鞋光腳站在他的身邊。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插花。
待他結束,準備讓老板用好看的紙包起來后,小奶娃“啪啪啪”地鼓著掌,興奮地在那直叫喚“好看真好看。”
他勾唇一笑,心滿意足。
待他看著老板用紗一樣的淺粉色給花穿上了一件“小公主裙”,南風臉上笑意更深。
捧著花去結賬,多付了50元,又讓老板給他拿了個大袋子,畢竟自己還得騎著小電驢。和小米道了別,離開。
將近九點,月亮仍沒從云層中出來,暗暗的,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一路護著花回到了小區(qū)。
在樓下,他給程米打了個電話。
“程米,你在哪呢?”
“南風哥,我,我在家啊,我很早就回來了~”小姑娘的語氣像是要邀功,樂樂的。讓他腦海中浮現(xiàn)小米的身影。
他此時,既是興奮,又是緊張的。聲音都有些不太一樣,“那,你過五分鐘來樓下的車庫旁邊行嗎?”語氣里帶著些央求和渴望,他在害怕。
“噢,好啊~”
聽到她的聲音,他砰砰的心跳才落回原處。
把花朵放在車前,上樓。打開家門,一室寂靜,小寶和媽媽應該在房里。換掉了有些泥土印子的褲子,進衛(wèi)生間擦擦臉,喝了口水。又忙下樓去。
三分鐘,他把花背在手后,額頭上漫著點點的汗。
小區(qū)里樓下很安靜,沒什么人的感覺。車庫旁邊有一個小亭子,旁邊都是大樹遮著,他選擇在那。
樓下大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他似乎能在寂靜的夜里聽見她的腳步聲,一跳一跳的。
他本回歸原處的心臟更加猛烈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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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米接了電話,在床上滾了幾圈就下樓了。還穿著和蕭童銘一出去吃飯的那身小裙子。
“南風哥,欸,怎么沒人。。。”
走到車庫,只有天花板上正中央懸掛著的白熾燈亮著,靜悄悄的,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空曠的墻,她的聲音產(chǎn)生了回聲,幽幽的,一種戚戚慘慘的氣氛。
“在這?!?p> 聽見南風哥的聲音,見他從柱子后走了出來,手背著,臉紅的像季節(jié)剛好的熟透了的紅蘋果,在白熾燈下特別明顯。
“我來啦~”小跑來到他身邊,裙擺隨著動作上下,像是翩翩起舞的小蝴蝶。
“嗯,我們?nèi)ツ沁叺男⊥ぷ影?,有椅子?!彼穆曇粢话逡谎鄣模翢o情緒的感覺,卻沒人知道他的心跳有多快,像是血液全部涌上腦袋,讓他無法思考。
小姑娘點點頭,走在他的前頭先一步來到亭子中坐下。
亭子里的柱子上掛著一盞燈,像古時候提著的燈籠,常年沒人打理,忽明忽暗的,卻在幽清的環(huán)境里增添了一些別樣的風味。
他的身影較大,藏住了花束。
提著步子在她身邊坐下,花朵也無處藏匿,被她發(fā)現(xiàn)個正著,不過小姑娘沒有問,他也沒有說。
他的呼吸粗重,像是壓抑著什么。
“程米?!彼p聲喚。
“嗯?怎么啦,直接說嘛,還遮遮掩掩的。”
小姑娘今晚真好看,穿著小裙子,櫻唇紅紅的,眼睛也呼眨呼眨的,整個空間都黯然失色,只有她一人,熱烈綻放,像綠葉叢中盛開的一朵熱情的紅玫瑰,又像是悠遠,茫茫大海邊上亮著燈光,引領方向的燈塔。
“我想和你說件事來著?!彼恢皇志o握拳,似是捏的越緊就可以越平靜一些。
“說唄?!?p> 小姑娘太直接了他有點承受不住,不知道如何開口,輾轉反側。身子微微傾向她的一側,本就暴露的花這下是一覽無余。
“噥,送給你的,我親手插的。”
他眼神跟著她,背過手去把一束淺色系的夢幻般的花束捧在兩人中間。
程米看著他,示意遞給自己。可是他卻覺得這束花就是此刻自己最后一根稻草,緊緊地握著,紗布隨著他的用力起了些褶皺。
他垂下頭,漸漸松開手,把花束放在她的手心里,輕輕蹭過她的手心,一陣酥麻的感覺在大腦皮層作亂。
她用力一嗅,眼睫輕垂,彎彎的,抿著嘴唇。她在回味,他也在。不過,她在看花,他在看似嬌花的她。
他用視線作他的手,一一掃過她的面頰,披著的長發(fā),軟軟的,細長的眉,有神的雙目,高挺的鼻梁,朱唇,嫩粉的臉頰。。。
一切都恰到好處,一切都是他心上的那副模樣。
“好香誒~還很漂亮。謝謝南風哥,”她睜開眼,他側過臉。
“你喜歡就好?!彼闪丝跉狻?p> 下一秒,另一口氣被屏住,頂在嗓子眼。
“不過,怎么突然送我花?…難道因為我下午送你花你要還給我嗎?”
才不是,他在內(nèi)心反駁,此刻卻找不到什么理由來表明這束花的存在。
“程米?!彼俅螁玖艘宦?。避開那個問題,頗有些背水一戰(zhàn)的氣勢,聲音如大提琴般厚重且悠揚。
“嗯。在吶~”小姑娘把玩著手中的花束。
他沉沉開口:“思晗,沈從文先生說:“因為你會來,所以我等?!毕哪渴壬f:“今晚的月色很美,風也溫柔?!蓖跣〔ㄕf:“我把我整個的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就是,愛你。”博爾赫斯說:“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我給你我設法保存的我自己的內(nèi)心,不營字造句,我和夢想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所觸動的核心?!薄?p> 哪怕是背出來的,也因為他的嗓音而動聽,不過,這得放在平常的正常的程米身上。
聽及此,她有些慌亂。握著花束的兩只手用力,被撫平的褶皺再一次出現(xiàn)。
好像很久沒有聽見他叫她名字,都是叫她小名。此時的聲音,熟悉又陌生。像是穿過歷史長河,與時空重疊。他垂著頭,發(fā)旋對著自己的余光。
“你知道的,我的所有學科里語文最不好。所以,現(xiàn)在,其實我有很多的話想和你說,我借了那么多名家的情話,可是我怕我表達不準確,讓你沒有懂得我的意思…”
他的頭低著,聲音彎彎繞繞卻直穿她的耳膜,敲著她的心臟。
“我,很喜歡你的?!?p> 仍低著頭,不去看她。她卻微張著嘴,一臉懵。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就開始下意識地去在意你的那些小習慣,想在跑操的時候、周一大會上去找你的身影,你受傷的時候我會很擔心,你不開心的時候我也會悶悶不樂,你的喜怒哀樂好像都與我有關。
我一開始以為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就像蕭童銘一哥對你一樣。可是,我發(fā)現(xiàn)不是的。我會暗暗的不高興你和男孩子玩,甚至,好像連說話都不太舒服。我希望只有我在你身邊。很自私吧…”他輕嘲,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立馬低下。
“你不要因為這個不高興,我肯定會改的。千萬不要。
我長19歲,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在離開的那些年,每每在我生日的那天,總能回憶起你滿臉奶油,誠懇又滿心歡喜地祝我生日快樂??梢哉f,我的記憶里只有你。
所以,我不知道現(xiàn)在該說些什么,又不該說些什么,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某句話敗光了好感。
你知道的,男孩子總是有莫名的占有欲。就像你給我的那個籃球,我從來不讓別人碰。就像兒時的玩具,我剛開始不喜歡你玩,可是最后我卻期盼著你來,和我鬧,和我玩,和我一起開心。
可能,注定了我…”
注定了我會喜歡上你,注定了我所有的原則在你面前不堪一擊,注定了你能改變我。
現(xiàn)在的他,好似卑微到塵埃里,斂去一身光芒,但卻心甘情愿。
他繼續(xù)輕聲說,
“我想和你一起去完成你的喜好,你的夢想。我們可以一起努力賺錢,然后和你去看星空,和你去大草原看新鮮的嫩草,牛羊,攜著滿身裝備牽著你的手一起去極地看極光,許愿,給你買一只小狗狗,博美怎么樣?還是你更喜歡小柯基。
只要我有,只要你想,我們都可以一起去做。
我曾經(jīng)看過一句話說:“我喜歡你太輕微,我愛你太沉重,我想和你一起努力就剛剛好?!苯衲晡腋呖冀Y束,我覺得發(fā)揮的挺好。我走在你前面,你跟著我的腳印一步一步慢慢來?!?p> 她驚住了,自己的好幾個愿望都沒有提過吧,南風哥怎么會知道。
可是,太…太尷尬了,小手從捧著花束到將花束抱緊。
“所以,程米。你能…接受我嗎?”
他像是在自己身邊耳語,輕輕呢喃一般,像有魔力般驅使著她想要去點頭。
可是,下一刻,南風身邊傳來嘈雜聲。抬頭的瞬間,和抱著花束逃跑的程米的背影相交。
他愣住了,沒想到第一次表白是這樣結束地。隨之苦笑一聲,垂頭看著自己的五指,紅色的指印和汗水混在一起。
好失敗啊。
腦袋越垂越低,眼眶也有些濕濕的。
怎么這么矯情。
那晚,他孤身一人坐在亭子里,坐了一個多小時。
夏日的夜晚,溫差有些大。氤氳的水汽讓人覺得些許涼意。他帶著一身寒氣回家直接閃身進了衛(wèi)生間,在淋浴下又沖了好一會的冷水澡。
換了衣服,去媽媽房間冒出了個腦袋,就回房,包進被子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全身是汗。拿起手機指紋解鎖,找到她的聊天框。
“當我什么都沒有說過,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不要不理我,不要....
思緒在腦中變成亂麻,很難受。
硬撐著眼皮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落下,沒等到她回信息。也沒有注意到,此刻,是凌晨兩點半。
那晚,即便全身像是陷入迷途無力抵抗,他還是做了一個很美好的,關于她的夢。
夢里的她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在晚霞的拂照下,在清風的飄蕩之中,在暖黃燈光的中心,在悠揚音樂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見他回來了,滿心滿目都是他。停下動作,朝他飛奔而來。
他順著她的動作張開雙臂,小姑娘直接撲進自己的懷里,雙手緊摟著他的勁腰,“怎么那么晚才回來,等你好久了呢?!?p> 軟噥的語調(diào),又甜又酥。兩人的互動似是夫妻間的日常。
嫩滑的小手隔著他的T恤,從脖頸摸到腰間。他沒看見,小姑娘一臉搞怪嘻弄的神情。
他由著她鬧,邊解釋,邊把另一只手上的芒果放在茶幾上,雙手摟住她。一人倒退,一人前進,四目相對。來到客廳中央。
她的腦袋正好在自己的肩窩,搖著小腦袋輕輕蹭著。又癢又麻。
“前面去了趟公司那邊的超市,買了點紙、生活用品還買了一袋你最愛的芒果?!?p> 她嘟著嘴,有芒果又怎么樣,還不是會被你藏起來,每次只給自己吃一點!吃的時候還盯著自己看,多吃一口都不讓!
“那你也不發(fā)條信息和我說聲?!笔秩υ谒难g,仰著個小臉。他下意識地用力摟住,讓她更靠近自己。
“寶貝,我錯了?!?p> 低下頭乖乖認錯,再偷個香,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慢慢往下,吻過她的眉眼,她的臉頰,她的紅唇。
離開時還有些意猶未盡。復又咬住她的唇,輕輕吮了一下。
再次離開,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了。溫聲詢問著她晚上想吃什么。
可是如.狼.似.虎?星卻沒有輕易放過他。嘟著嘴,有著些他剛剛吮的紅跡。似是軟噥囈語,似是嬌嗔,“還想要親親嘛~~”
朝他拋去橄欖枝,他自然不會拒絕。把整個人公主抱抱起,坐進沙發(fā)里,她的雙腿置于他的大腿上,她也自然而然圈住他的脖頸,距離貼近。兩人面對面膩歪了大半天。夕陽將落未落,留下天空一片片粉色云霞,如詩如畫。
她攀在他的背后,頭抵著頭。他的手臂撐著她的大腿下,兩人就黏糊在一塊進了廚房。
她從背后一骨碌滑下來,再次摟著他的腰。一會從他的臂彎里探出個腦袋看菜煮的怎么樣,一會,纖纖玉手探進衣服里,撫上他的腰骨。
“今天怎么那么鬧騰呢寶貝?!?p> 他煮著她愛吃,又營養(yǎng)的大雜燴。土豆、青菜、腐竹、木耳煮成一大碗菜。
內(nèi)心的欲望被她激起,卻仍壓抑著。他覺得自家寶貝今天特別主動特別乖,讓他愛的緊。
“就想粘著你嘛~”這會兒,直接整個人鉆進他的臂彎繞到他的跟前。他一手還拿著勺子,一手摟著她退后幾步,生怕給她燙著了。
“小心點?!甭曇衾镉泻ε掠芯o張,像是呵護著一件珍寶,生怕磕著碰著,然后珍寶破碎,不復存在。
“好嘛~聽你的就是了?!?p> “乖,先出去吧。里面油煙太大了?!彼笫指采纤X袋,輕揉一下。
她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吧唧”了一下,“等你噢~”笑著倒退出廚房。
端著菜走出廚房時,已經(jīng)夜深了??蛷d沒有一盞燈,黑乎乎的,只有室外高樓的燈光,路燈,車燈,反射交織,忽明忽暗。
“程米。”
“在這!”
聲音從左側傳來,順著那側望去,在黑色彌漫的家里,兩盞明火隨著風輕搖曳。
她的身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光,雙眸明亮,唇紅齒白。換上了一襲長裙,白色的,純純的,又欲欲的。吸引著他,勾著他的魂。
他端著菜走近,置于桌上。
緩步向她而去。
距離一步一步接近,直到十指相扣,直到他的額頭低垂抵著她的,直到雙唇輕觸,直到.....
一切氛圍都恰到好處,一瓶紅酒,兩盞燭光,柴米油鹽,一雙人,一世,足以。
“怎么穿的那么好看。”他大掌撫在她的腰間,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龐,指尖掃過眉毛,上挑的眼尾,順著臉頰往下,觸上她的紅唇,鎖骨,然后又放回腰間,緊鎖住她。
她扯開他的手,退后幾小步,雙手覆上長裙,提起衣擺,在他面前旋轉了兩圈,然后又翩翩飛回他的懷里。腦袋倚在他的胸膛,耳側,是他心跳如雷的砰砰聲,在寂靜的夜里,和自己心跳共振。
“因為好喜歡好喜歡你啊,所以,要給你看最漂亮的一面?!?p> 又是一次深吻,南風發(fā)現(xiàn),今天的自己就像個毛頭小子,而程米,就像是勾人魂魄的“女妖精”,一步一步,讓自己走近她的領地,被征服,被戰(zhàn)勝,最后,一塌涂地的淪陷。
“我真的..好喜歡你...”嫩嫩的小手也如自己一樣,撫過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又愛又憐惜。
夢醒,除了身上冒出的一身冷汗,一切,飄渺如煙。
抓不著,找不回,不復存在。
果然是一場夢。。。。
他硬撐著身子靠在床邊,拿過床邊的手機,解鎖,還是和她的聊天界面框,沒有回應。閉上沉沉的雙眼,不去想,是不是就沒有那么糟糕,是不是就還能挽回,一切如初。
再醒來,是弟弟在自己腿上爬來爬去的壓迫感,是爸媽圍在身邊的焦急又擔心的聲音。
“怎么突然燒的那么嚴重啊,多久沒生病了!”
“你趕緊給看看啊,兒子臉色那么慘白,身上都是汗?!?p> “你趕緊給他看,我去給他擦擦身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別慌的連最起碼的東西都不會了,熱水多燒一點,家里酒精還有沒有,沒有的話去找昊天他們家借瓶來?!?p> 南風緩緩睜開雙眼。
好累,好重,好難受。。。。
“爸,媽?!甭曇舸种赜炙粏 ?p> 跑去倒水的媽媽立馬頓住腳步,撒腿就向他床邊撲過來:“兒子,媽在這呢,是不是很難受。”
一早上醒來,煮好了兒子最愛吃的餛飩,卻沒發(fā)現(xiàn)平時比她更早就起床的兒子,樂呵呵地敲響他的房門。
“阿琛,媽給你煮了餛飩呢,快起來吃。本來想你剛考完讓你多睡會多休息會,結果我手滑早煮了,那你先起來吃,等等再睡好不好?!?p> 絮絮叨叨地開門而入,卻發(fā)現(xiàn),額頭沁滿了汗,臉色發(fā)白的兒子靠在床頭。
霎時,心上一痛。
爸媽畢竟是醫(yī)生,給他又是擦身子,泡腳,吃藥的。
媽媽更著急,大概是自己太久沒生什么病,一下子的慘樣被她看見了,整個人都慌了神。
匆匆忙忙跑出他的房間,在客廳鼓鼓叨叨了好一陣,他在房間聽著外面?zhèn)鱽砼榘∨景。讳P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刺耳。水聲,不絕于耳。
弟弟還趴在他的腿上,小眼睛圓溜溜地看著他。
“小寶,爬到這來?!彼牧伺淖约旱挠沂诌?。
小壞蛋就像蠕蟲似的一縮一放來到另一邊,似乎離哥哥太遠了,有些不高興的翻滾了兩圈。
他的床頭柜,除了他和她的照片,還有很多小壞蛋的玩具。
長臂一伸,抓了只毛絨絨的小熊拋在他的面前。自己感冒了,還是離遠點的好,整個人又往床邊去了一點。
看著小壞蛋拿到小玩具的時候樂開懷的神情,又是捏捏又是摔在床上,傻乎乎的看著熊熊從高處落在床上,他無力地扯著嘴角。
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一樣沒心沒肺就好了,那這樣,也不會成現(xiàn)在的局面。
一個快一米八的大男人,渾身沒力氣的靠在床上,讓父母為自己而奔波忙碌。
媽媽再進來時,手上拿著一個極其“高大”的水壺,里面似乎裝滿了熱水,她用雙手撐著,有些費力。
他企圖下床去幫忙,剛一掀開被子,就被媽媽呵住,“干嘛呢,誰讓你出來。好好躺著,這里面裝了好多開水,等等你就多喝?!?p> 他乖巧應著。
一早上,除了喝開水,上廁所,逗逗弟弟,他的視線總時不時停留于手機上。
聲音被開到最大,她的信息也有特別關心的提示音,可是,夜幕來臨,還是沒有等到。
他雙眼無神地望向窗外,低垂的手緊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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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的程米在被表白的那瞬間就蒙住了。不知作何反應的她撒腿就跑,好像小亭子滿溢尷尬,她要逃脫出去,讓自己冷靜下來。
跑回到家的時候腦子還是一片空白,關門,落鎖,換了睡衣整個人直接包進被子里。
小臉紅撲撲的,那一瞬間,各種回憶都一下子涌現(xiàn)出來,如開了閘的大壩,蓬勃而發(fā)。
他會在清早,耐心的坐在小電驢上等著自己,手上還會拿著自己的專屬小頭盔,是自己最喜歡的顏色。
他會一一記住自己的愛好,去體驗,去品嘗,去感受,然后與自己同化。
他像擁有神力,在自己焦躁的瞬間安撫自己,如清風,如音樂,如涓涓細流。只要她一回頭,好像他就會在不遠處,淡淡笑著看著她。
他說他的喜怒哀樂都和自己有關,他說他會不高興,自己和男生一起玩。
原來落落大方,謙謙君子的南風哥也會吃醋丫~
他在操場主席臺上的一席,用悠揚的聲音廣播。他在舞臺中央,熠熠發(fā)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視線找到她,鎖定她。
原來,他喜歡自己啊。
傻乎乎的把頭也包進被子里,傻乎乎的笑,聲音悶悶的,帶著容易察覺的興奮和滿足,還有一絲的迷茫。
腦子里的他千變?nèi)f化,帥氣,冷靜,認真,仔細。最后一個模樣,是他說能不能接受他,不太自信的模樣。
她不知道,腦子里像有一團絲線,她越想要知道些什么,絲線就纏的越緊,越牢,而她就像是在絲線的中心,爭脫不了。
就這樣,亂七八糟的和衣躺在床上,腦子神游天外,深夜,遲遲睡去。
手機被她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兩點半,手機屏幕亮起,不一會,又暗了下去。
像他的心。
一夜無夢,倒還湊合,打著呵欠從房間出來時,正好遇上換了身運動服的哥哥。
“你怎么不叫我!”
兄妹倆吃了頓自助,互相嫌棄對方胖,約好了清晨要一起去跑步。
“你鎖門了,我又叫不動!”
“明明就是你有偶像包袱,沒有大聲叫!”
“我叫了。”
“沒有!”
“那好吧?!?p> 正準備和哥哥大鬧幾百個回合,就聽他妥協(xié),“那你,現(xiàn)在換衣服?”
“不去了,哼,我要睡覺?!?p> “肥豬?!闭f完就走了,回應她的又是一聲“砰”。
她跑回房間抱著自己的熊又一蹦一跳的進了蕭童銘一的房間,總覺得有股沉木的香味,深邃。
看起美劇就有些沒完沒了的,直到午飯時間,摸著空空的肚子起身。
一腳踹到蕭童銘一的腳踝,“我們下午吃什么?。亢灭I。”
“外賣?”
“行吧?!?p> 林家夫婦是怎么也沒想到,明明兩個都能下廚,生活都能自理的孩子,會懶到這個地步,特別是等她回來后,看見洗衣機里堆著的成山的衣服:。。。。。。。。。。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兄妹倆達成一致協(xié)議,討論是吃麻辣燙配可樂還是漢堡可樂,最后,兩樣都點了。
等到兩位外賣小哥分別敲響自家的門,兩人擺上桌。
兩碗麻辣燙,兩個芝士牛肉堡,一杯海鹽珍珠奶蓋綠茶,一杯檸蜜。
兩人吃得滿頭大汗,心滿意足地縮回房間里去了。臨近門前,程米腳步頓住,“欸,哥,我的手機在哪?好像一天都沒見到了。。。。。”
蕭童銘一:。。。。
“我哪里知道,你自己昨晚野完放哪去了?!?p> 說起昨晚,小姑娘臉上又是一陣羞澀,背對著他,看不見她少女般的嬌羞。但義正言辭大聲地說:“不是野!是干正事!很大很大的正事!”
關乎兩個人人生大事的事!能不重要嗎。
然后就忘了找手機這件事,“啪”的一聲,把他房間的房門關上,把他隔絕在門外。
一把撲進他的床上,抱著自己的小熊轉了一圈又一圈,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卻忘了,自己沒做任何反應,也不知道,這個行為導致對方萎靡了一整天,還生了場病的事。
好像,在她的思想中,胡亂就過去了,日子該怎么過還是照樣過。
一下午,一個被“踹”下床,眼巴巴地趴在電腦前看電視,一個抱著本經(jīng)濟書在香蕉床上蕩啊蕩,好不愜意。
六點。
“外賣小哥說上不來,你下去拿。”
對,兄妹倆又點了外賣,還換了一家,說要給市里的麻辣燙店排名。
“我去就我去!懶豬?!背堂讚Q了身T恤披著頭發(fā),順手去拿鑰匙,發(fā)現(xiàn)走失了好幾個小時的手機孤零零地在茶幾上。
握著手機,剛打開門,走出半個身子。
對門的門也開了,她整個人走了出來,對面一道黑影縮回去,“啪”地一聲,用力被關上了。
那是南風哥嗎…
為什么,為什么看見自己就關門…
不是說喜歡自己嗎,怎么會…
帶著滿心疑惑和懊惱,她走進電梯,按亮手機。
第一條信息是棠棠的,大下午問自己要不要出門逛逛。
第二條是班群的,大概又有誰在吐槽作業(yè)之多,難度之大吧。
聊天頁面上滿是各種群聊,沒有見到他的。
再往下滑,她才看見“南風哥”,她都沒注意到自己不自覺地勾起唇角,眉飛色舞一般。余光掃過發(fā)出時間,凌晨兩點半,又驀然有些呆愣。
“當我什么都沒有說過,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看完消息,這下整個人都懵了。密閉的空間里,她像是感覺不到周遭的一切,沒有移動,沒有下墜。逼著自己從信息晃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沒有按樓層,暈乎乎地按了樓層,接過外賣小哥手中的麻辣燙,連外賣小哥親切如春風的“記得給個五星好評噢~”都當充耳不聞,耷拉著腦袋,邁著小碎步,一路幽回七樓。
看了眼緊閉的對門,有些說不清的懊惱。卻聽見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像是在往上而來。
心里帶著些絲絲期待。
放輕腳步走到樓梯間門口,腳步聲停了,卻也沒聽見開關門的聲音。
她自己都說不清為什么要放輕腳步,在怕什么,還是在擔憂什么。
繼續(xù)往樓梯縫隙間探去,看見熟悉的衣角,就頓在六樓,一動不動,不知道在等什么。
“南風,是你嗎?”
她的聲音飄蕩,眼睜睜地看著那可見的衣角無聲縮了進去,然后,沒有然后。
小姑娘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手上的外賣好重。
一旦鑿開了一個名為委屈的小洞,僅僅是一個小洞,悲傷情緒就會漸漸彌漫。所有可見的不可見的,可聞的不可聞的,都瞬間炸裂開來,在心上,在腦中,泛濫成災。
她不想去搞懂發(fā)生了什么,重重關上樓梯間的門,轉身,回家,回到她的專屬領地,這才有歸屬感和安全感。
---
站在六樓的南風苦笑一聲,整個人傾在墻上,即便墻灰黏上自己的黑色T恤,也視而不見。望著六樓和七樓之間的樓層,突然覺得僅僅二十多個臺階,卻是天和地的距離,就像是他和她的距離。
昨晚的那個夢。。。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見她。
從早上發(fā)燒到下午總算回了些力氣,就坐在餐桌邊,漫無目的地劃著手機。
腦子里是在想她為什么不回復自己?是覺得自己很…厭煩嗎?她把自己當哥哥,和蕭童銘一哥一樣,自己卻想當她的男朋友,甚至說想要占有她。
可是,他在怕,假如不表明自己的心意,等到九月自己離開這座城市,恐怕,以后自己在她的世界就真的沒有插足的余地和能力了。
一想到小姑娘會逐漸落落大方,會從女孩慢慢進階,到人生的另外階段,可自己沒有陪在她身邊。那是不是,只要有男孩對她好,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取代他,這個不在她身邊的人。
刷著手機,翻到她的博客,幾乎都是她親手做的美食,有教程,有配比,,可愛的卡通人物,貼心如她,細心如她。
小寶弟弟午睡起來后就吵著要他,畢竟早上哥哥都不陪自己。他可聰明了,知道哥哥畢業(yè)了!一暑假,兩個月呢!都沒有作業(yè),那就可以陪自己看小豬佩奇了~
“哇”地一聲拉回他的神思,把手機拽進口袋就往小壞蛋的房間跑。
小壞蛋一看到他就閉麥了,整個人坐在搖籃床上,小手撐著欄桿,見他走近,伸出手要抱抱。
“睡醒就哭呢,餓了?”他一把撈起他,坐在地毯上,拿過柜子上的保溫奶瓶,看著他嘬了半天,發(fā)現(xiàn)下午小壞蛋喝奶喝的特別快,都不帶停的。
小寶心里想的卻是,哥哥這么“虎視眈眈”看著自己奶瓶,是不是要和自己搶,喻宸,沖?。〗^對不能讓哥哥搶走自己的寶貝!沖!別停!
總算嘬完了,意猶未盡地抹了把嘴,鉆進哥哥的懷里。
南風扯過他的小毯子,抱著他一起到客廳,拉過他的小搖籃放在餐桌邊,又把小平板給他架起來,點播小豬佩奇,然后他一邊顧著他,一邊聽著對門的聲音,不過動作不顯,因為他視線在手機上。
因為他家的餐桌靠著門,只要對面一有動靜他就能知道。
所以,當對門的開門聲響起,他立馬站起身來到貓眼處,下意識地開門出去,想和她見上一面。
他這么想,也確實這么做了。
背對著他,是一臉狐疑的小寶。
手里的小豬佩奇突然不香了,外面好像有很好玩的東西,哥哥“唰”地一下就起身了!
“哥,哥!”背后是小寶的叫喚聲,讓他立馬收回開門的手,“砰”地一聲關上門,但仍沒理在亂叫的弟弟,而且如一座雕塑一般,站在貓眼那,看著她疑惑不解的神情走進了電梯。
直到她進了電梯,他才泄了氣的坐下。
小姑娘現(xiàn)在應該很討厭自己,不想見到自己吧,那,自己還是別上趕著在她面前亂晃了,不然,結果更糟糕。
雖然,還有更糟糕的嗎?他不知道。
突然想起媽媽早上說要去樓下買鹽巴,心里還是想見她一面。
立馬回頭和弟弟交代了句,“哥去樓下買東西,你乖乖坐好看電視不要亂動行嗎?”
他不得不承認,自家弟弟很聰明,說話比人早,識物辨物的能力都比平常小孩子要厲害些。
就見弟弟乖巧地點點頭,在搖籃里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噗”了一聲,又轉回來,繼續(xù)看他的小豬佩奇。
他拿著鑰匙就立馬跑出門,就沒看見電梯還在七樓沒有落下。
等他發(fā)揮高考體育考試八百米的速度爬樓梯下樓之后,沒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心想還是錯過了,有些喪氣地去小賣部買了兩包鹽巴。走到樓下大門,看見一個外賣小哥,走到電梯,看著從3到2的數(shù)字,他閃身進了一側的樓梯。
他在樓梯口看見了小姑娘的背影。
足夠了,別讓她討厭自己,暫時就這樣,足夠了。他不貪心。
哪怕說足夠了,等他上樓時,還是發(fā)揮了和下樓時一樣的速度。
但是,在六樓,他以為的她的討厭,她的不喜像一個警鐘,把自己敲醒,頓住腳步。
他站在六樓的樓梯口,聽著電梯門開,聽著電梯門閉,又垂頭看了下自己的雙腿,邁不動啊,他想。
對自己的一種厭惡之感油然而生,是不是太沖動了,才毀了這段純粹的感情。
這兩天,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可是,總是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他想,這份愛,得見光,得讓她知道,不能因為時間推移就這樣潦草結束,他會不甘心。
所以他表白了,哪怕垂著頭沒有看到她的神情,他還是把自己準備了好一會的話都一一傾吐而出。
他聽見她叫了自己的名字,他又悄無聲息地縮了進去一點。
可是他沒發(fā)現(xiàn)的是,程米叫的是“南風”,沒有那個讓他有包袱的“哥”字。他就錯過了一次和小姑娘交心的機會,是他的怯懦害的。
關門聲響起,他才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
來回不過五分鐘,于他而言,卻像過了一個世紀。
小寶還是以出門前的那個姿勢坐著,他泄了氣的一手撈起他,一手拆下平板電腦,回了自己的房里。把弟弟放在床的一邊,自己再一次包進被子里,連帶著頭。
被小豬佩奇吸引住的小寶樂呵呵的拍著小手,自然沒發(fā)現(xiàn)“頹廢”的哥哥。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十分鐘,南風因為空氣的稀缺憋紅了臉才雙手一撐,重重壓在被子上,露出那個俊俏卻有些憔悴的臉龐。
看著還樂此不疲的弟弟,淡淡地出聲:“小寶,哥哥失戀了。哦,不是,還沒戀呢?!?p> 小寶弟弟可不懂什么叫“失戀”,看了哥哥一眼,小胖手敲了兩下屏幕,看佩奇不動了,這才蠕動到哥哥身邊,鉆進被窩里,躺在哥哥的臂彎中。小胖腿壓在哥哥的肚子上,小胖手再勾住哥哥的脖子,“吧唧”一聲,給他一個么么噠,然后伸出一只小手在親過的地方用力一壓,像是蓋章一樣。
在被窩里又丟了一個臭屁,屁瞪屁瞪地蠕動回平板旁邊。
南風碎碎的心好不容易被他的動作拼起來一點,結果,被他的一個臭屁,又碎成了渣渣。
不過,苦巴巴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
“哥哥單身就和你過一輩子好了?!彼χ谛睦锬钸?。
爬下床,再一把撈起他。
瞬間懷里的小壞蛋不高興了,我是咸魚嘛!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凡事不過三不知道嘛!我小孩沒尊嚴的嘛!
幾個感嘆號就淋漓盡致體現(xiàn)出他的不爽,今天哥哥撈了自己幾次了!
電視劇里的姐姐抱弟弟都是辣么溫柔,我要姐姐!要姐姐!姐姐!姐!
在他懷里撲騰來撲騰去,和咸魚真的沒什么差別。大概是他的內(nèi)心太誠懇了,南風多多少少感覺到了,然后,弟弟幫扶哥哥戀情計劃就此展開。
南風給自己熱了飯菜,給他搗搗了一碗米糊糊,安靜如雞。吃完了一頓飯。
給他放了一部小飛俠,就回廚房刷碗去了。
為什么不是小豬佩奇呢,因為他看到過的小豬佩奇最多就十五分鐘,大多都是五分鐘,也不夠自己刷碗的。
“帶你去找姐姐?”他半蹲在搖籃邊,溫聲問,仿佛只要他點頭,就離成功邁進了一小步!
小寶仿佛上帝視角,看穿了一切。微點了一下自己“高貴的頭顱”,應允了他的行為。
那你在看一會,我去換個干凈點的衣服。
感冒了,可絕對不能傳染給小姑娘,看不得她難受。
再一次中槍的喻宸:。。。。。我很好,謝謝。
沒過一小會兒,他邁著大步走來。似乎洗過臉,下巴一側還有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換了黑色短袖和黑色長褲,整個人利落又帥氣。
這會動作可溫柔了。長臂伸到他的胳肢窩,輕輕一抬,再在空中轉個圈,擁進自己的懷里。
給他找了件小外套,還去柜子里拿了雙嶄新的沒穿過的小鞋子。
他把他放在餐桌椅上,蹲下身子給他穿小鞋子。鞋子可小了,放在南風的手心差不多大。
他微低著頭,跟小屁孩的他交代,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
“等等到程米姐姐家你得乖一點,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亂哭亂叫?!?p> 本來就是小孩子的喻宸:。。。。今天感覺哥哥好討厭怎么辦。
“你等等得在程米姐姐面前多刷存在感,得讓哥哥看見她知道嘛,你別一去人家家里就玩自己的去了,不允許亂動程米姐姐家的玩具,那可都是她的寶貝?!?p> 感覺哥哥是個心機boy!明明林叔叔和阿姨都說可以隨便玩,怎么到哥哥這就不讓自己動了!
程米家客廳的柜子里其中一個裝滿了她兒時的玩具,一直保留著。上次爸媽帶他去串門,回來之后哭著喊著還要去。。
“你已經(jīng)是個懂事的小孩子了。你不能亂碰人家家里的東西,得有禮貌知道嗎!程米姐姐那么喜歡你。。。?!?p> 話沒說盡,滿溢羨慕。
他一個小肥手呼到哥哥嘴邊,示意他住嘴。
喻宸:我已經(jīng)是個懂事的小孩了,你能不能不要話這么多!哼~等等不幫你~
“走吧…”
兄弟倆站在對門門前,南風抓著弟弟的小肥手輕拍門。
小弟?宸也特別上道:“jio,jio,小寶來,來咯~”
“是姐姐!不是jiojio”他壓低聲音說。
繼續(xù)“jiojio”個不停的喻宸喊累了,還沒來開門,決定給自己一些激勵,“jiojio玩具!玩具!”
南風滿臉黑線,玩具說的這么好…平常教的都白教了!
蕭童銘一來開門,熱情歡迎兩人進來?!靶殹?p> “哥~哥~”伸手要進蕭童銘一的懷里,南風手上一緊,自己離了他就沒有依靠了,等等被趕回去了怎么辦。
蕭童銘一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瓜,從柜子里拿了一個會閃的車車給他。
小弟?宸雖然貪玩,還是沒忘記自己身負重任。伸手推開他心儀的小車車,小手亂揮“jiojio,jio呢?”
“姐姐啊?姐姐在哥哥的房間玩呢,你去找她玩好不好?”
“嗯嗯?!秉c著頭,還滲了一點口水。
蕭童銘一收拾著外賣垃圾,兄弟倆走到他房間門口,一樣的操作。他牽著他的手敲門,他喊人。
門外傳來小寶弟弟叫她的聲音,沒多想,立馬就去開了門。
與南風四目相對時,她收回了淡淡的目光,看向小寶弟弟。
他伸手要她抱抱,捏捏他的小臉蛋后就準備把他接過來。
和南風距離特別近,近到只要他微微一傾身子,就能接觸到她。
南風把小壞蛋抱進他懷里,站在門框邊,有些手足無措。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待在這,小眼神一直瞟著她,帶著些希冀。
剛剛接觸到她手上的熱度,燙得很,不過,大概率是自己心理作用吧。就好像,回到夢里,那個遙遠不可及的夢。
“姐弟倆”坐進椅子里,椅子神似老板椅,簡而言之,大大的靠背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見她,只能聽見兩個人玩鬧的聲音。
“jiojio小寶~要~玩具~”
“那你自己坐這里,姐姐去給你拿好不好~”
“嗯嗯,”用力點頭表示自己很開心。
南風仍站在門框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突然起身,視線再一次相撞。
“程米?!彼÷暤貑舅?p> 小姑娘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房間。
他心上一震,有點難受,可是又不想錯過這個能和她相處一會,就一會會的機會。只好把自己身軀盡力縮在門后,隔絕掉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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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是不高興的,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先和自己表白的是他,總不能自己什么都沒想沒考慮稀里糊涂地答應吧。電視劇里的男生都會給女生七天啊三天時間考慮,可是他呢,什么也不說,來了一句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是耍自己嘛,白瞎了自己興奮了一晚上加一個大半天。
今天還躲著自己,那既然這么喜歡躲那就躲吧,她還不奉陪了呢。你是第一次,我難道不是嗎?耍自己很開心很有成就感嗎?
第一次覺得南風哥很討厭,連帶著,也討厭了自己。
矯情又傲嬌。像個高昂的孔雀似的。
自己是喜歡他的嗎?說實話,從表白到現(xiàn)在,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她仍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拋去對方不明不白的一句話,自己借由看美劇的由頭也想了很久。
她很感動,這是實話。
大概小姑娘們都會因為長篇的告白和真心而感動吧,有除了親人之外的人,默默喜歡著自己,這的確是一件讓人歡喜并有些成就感甚至是虛榮感的事啊。
被所有人夸上“神壇”的他,眼里都是自己的他,拒絕了很多優(yōu)秀的人的他,的確讓人動容。
可是感動終究不是喜歡。。。。
她一直當他是哥哥來著,兩家關系好經(jīng)常往來,她待他就像待蕭童銘一差不多的。不能一下子把感情分辨清楚,難道她錯了嗎。
兩個人開始一來一往的互相猜忌,你討厭我吧?我也不喜歡你。
像個幼稚的,渴望找回自己驕傲的小孩一樣,一輪又一輪,不知是在攻擊對方,還是在傷害自己。
她拿著玩具走進,沒有發(fā)現(xiàn)他站在門框邊,用力把門一推,像是在泄憤。門后,傳來他悶哼一聲。接著,門被反彈回一段距離。
他的鼻梁骨像是被碰斷了,他想。
她突然有些心慌繞過門走到他面前。“痛嗎?”她手伸向他的鼻梁,他摸鼻梁的動作頓住,在等待著她的到來。
她來了,他心里笑開了花。
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他有些發(fā)紅的鼻梁,小姑娘心情這下更不美麗了,愧疚漫上心頭“我錯了嘛,我又不知道你在門口面。”
她才不會說自己是因為沒看到他才發(fā)泄的!不行!
小姑娘的語氣像昨晚的夢境,軟噥,輕輕柔柔的。柔弱無骨的雙手摸著他硬挺的鼻梁,像冰與火之歌,像火花的激情碰撞,像夏日夜晚的螢火,像冬日里的暖陽,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這一瞬。
“不疼,沒事?!彼罩氖滞蠓畔?。
她的視線仍在他的鼻梁上,怎么也移不開。
他現(xiàn)在的心就像煙花,“砰”“砰”綻放,總算是和小姑娘說上話了,雖然鼻子被撞疼了,但是很值得!
小混蛋·宸又開始作妖,“jio,jio,玩具~玩具~啊啊啊~~~哥哥壞壞?!?p> 甜蜜的粉紅泡泡“噗”地滅掉了,程米立馬轉身走向老板椅,微彎著身體蹲于小壞蛋前,“喜歡嘛~這是你哥哥最喜歡的小車車哦~”
此時的喻宸內(nèi)心憤恨,哥哥的行為讓自己晚了幾分鐘摸到玩具,哼~幫扶計劃到此結束。
立馬搖著頭,嘴里嘟嘟囔囔,“哥哥,壞,壞!哥哥壞!有。。。病,??!”
程米捂著嘴笑,眉眼彎成了月牙,“柔情似水”地看向他。摸著小寶的胖臉,“對哦,哥哥有病病,我們不和他玩,我們自己玩~”
抱起小寶到自己懷里,兩人一起陷入“老板椅”的溫柔當中。
南風見她笑了,本滿足的心又再一次沸騰,他不滿足了,他想要更多。
原諒了弟弟說自己有病病的話,而且他想,喻宸應該不是在罵自己,而是因為早上生病的事,讓他看到了,小孩有些害怕罷了。
把喻宸小壞蛋想成了一個白色的,插著小翅膀的天使,還“撲棱撲棱”揮舞著小翅膀,其實,他的弟弟本質是個白切黑來著。。。。。不過,遭受荼毒的南風已經(jīng)習慣了,并且把荼毒當成愛意。
他走近,扶著椅背,面前,是坐在她懷里玩著小玩具車,看車燈亮了,就“耶”上一聲。
小姑娘開著電腦劃著鼠標,不知道在搜些什么東西。
“程米,他不是在罵我?!彼囍崖曇舴啪徱恍?,“我昨晚生病了,今天早上發(fā)高燒,小寶看見了他才這樣說。”
他親眼看見小姑娘滑鼠標的手頓住幾秒,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聲音幽幽傳來,“你就是有病,不要解釋!哼~”
似是終于搜到滿意的東西,拿過放在一旁的眼鏡,戴上,往后滑了一段距離,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也不管他。
本以為苦肉計有用的南風:。。。。。。
玩著玩具實則在關注這個情況的喻宸:。。。。哇,自己的哥哥大概是個憨憨。
他掃視了房間一周,角落還有一個塑料凳子,拉過來,在她旁邊坐下。
“我真的生病了,不是神經(jīng)病,不信你摸,額頭還燙呢,要不是這個小混蛋‘要來找你’,我現(xiàn)在肯定還躺在床上,都不能動呢,一動就全身疼?!?p> 黑化弟弟,弱化自己,然而,小姑娘的關注點不在他的身上,聽完他的話,眼神不變,淡淡如常,小手撫上喻宸的腦袋瓜子,“小寶才不是小混蛋,誰都沒你混蛋?!?p> 小姑娘為什么在生氣???為什么語氣像是在埋怨自己???可是自己都說了當他的話沒說過了,這樣還生氣嗎?他剛剛說的話有哪一句提到讓她尷尬的昨晚了嗎??
他陷入沉思,一手支著腦袋,像是在腦海中解決一道世紀難題。
不過,小姑娘說什么就是什么,林愷說,女朋友的話都要聽!雖然,不是,但還是得聽,畢竟自己是不會放棄的。
空間里只有三人的呼吸聲,交織,錯開,再交織。
“沒錯,那我就有病吧。”語氣里滿是無奈。
程米點了點頭,懷里的小壞蛋卻“嗯嗯”出聲,嘴角滲出了口水,南風立馬起身拿出口袋的紙巾給他擦了,哎,有個祖宗一樣的弟弟,好難。
“小寶你怎么這么可愛啊~不然你給姐姐做弟弟好了~姐姐小時候的玩具都給你玩,帶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吃好吃的,看特別好看的風景....”
一人憧憬著未來,一人看著對方笑意的臉傻乎乎。
兩個腦袋瓜抵在一起,一旁形只影單的南風再一次苦笑。
自己好像媽媽看的電視劇里面的小三,他們兩個才是一對。不過,如果程米和自己在一起,等到合適的年齡他們就可以結婚,這樣,喻宸就是她名正言順地弟弟啦~!多好。
想得美美的他沒控制住,笑出聲,遭來了兩個正膩歪在一塊的人白眼。
蕭童銘一走了進來端了兩杯水放在桌前,懷里的小壞蛋一見他,就喊得甜甜的“哥哥~哥哥~哥哥好~”,還伸手要抱抱。
蕭童銘一也不知為什么對面的這個小家伙這么喜歡自己,每次來,如果自己在家的話都喜歡黏著自己甚過程米,有時候他彎著大腿,他就會爬進自己的腿里,和自己一起看書,雖然蕭童銘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難道,這些字他都認識?
年幼在孤兒院的經(jīng)歷多多少少是他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坎,但爸爸媽媽還有程米不斷地用溫暖,親情和愛軟化自己,使自己有一個完整而不殘缺的心態(tài),沒有難過的童年。對上他的小眼睛,像是會被勾進去,對小寶,也就甚是歡喜。
他接過小寶,小寶立馬就摟上他的脖頸,在他臉上“吧唧”了一下。
很少被“吧唧”的南風:。。。。。。感覺蕭童銘一哥才是人生贏家,自己想要的事情,蕭童銘一哥輕而易舉地就實現(xiàn)了。
“小寶你怎么都不親姐姐。姐姐對你不好嗎!如果你要我搶哥哥就不要你了?!?p> 小姑娘板著臉,語氣有些嚴肅。
小寶弟弟咿呀咿呀指著南風又指著蕭童銘一像是在說,我把我的哥哥給你,你把你的哥哥給我!
小寶可喜歡蕭童銘一哥哥了,蕭童銘一哥哥長的帥帥的,比自己爸爸哥哥都高,就是自己的偶像,而且蕭童銘一哥哥房間的書柜上有好多的書,都是他喜歡的車車還有兵器,雖然看不懂字,可是他會看圖片!
蕭童銘一哥哥說話聲音也很溫柔!每次自己過來玩都給自己好多好吃的~小寶最喜歡他了呢~雖然,自家的笨笨哥哥也很棒嘛~獎狀都能糊一墻,但是,還不會賺錢錢??!只有有了錢錢,小寶就可以買媽媽不讓買的玩具,喝最好喝的奶粉~笨笨哥哥和蕭童銘一哥哥并列第二好了。
程米走近自家哥哥身邊,小寶沒輕沒重地把她往南風邊推了一把。小孩哪有多大力氣,可是程米剛好沒站穩(wěn),身子往后傾,直接撞進跟著走近的南風懷里。
“喻宸!你干什么!”
南風的語氣很是嚴厲,像是長者一般。此時的眉毛用力,如兩把利劍,嘴角也抿成一條縫。
懷里的小姑娘身子停頓在自己的胸膛,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夢境像是止不住的閥門,在腦海里一次又一次重放。
她的熱情,她的調(diào)皮,她的愛意,他照單全收。
不過,他冷靜了一秒,雙手扶正小姑娘,手仍還放在她的肩上,嚴肅地喝著弟弟。
小寶哪里知道這個,只知道哥哥在兇自己,躲到蕭童銘一的抱抱里大哭。哼,壞哥哥,沒人性,你變成第三了!
蕭童銘一溫聲哄著他,“不哭了好不好,又沒事,我?guī)憧磿鴷唇憬愕男⊥婢摺彼е毻蛷d去,“小寶乖乖,男子漢不能哭哦,小寶要聽話,不能隨便推別人,小孩子大人都不行噢”見他似懂非懂地點頭,他加快腳步帶他去客廳拿玩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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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臉就像一只蝦被扔進了熱水里撈出來一樣。耳側,是他熱烈的心跳聲,他的懷抱很溫暖,和爸爸媽媽哥哥都不一樣,她似乎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心臟劇烈跳動,假使現(xiàn)在有人將食指放在她的手腕上,就一定能感受得到。
“有事嗎?”
程米聽著他的問話,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自己因為他,成了一個聲控,而且,似乎是他一人的專屬聲控,再沒有聽到誰的聲音和他一樣悅耳。
他放在自己肩上的一雙手就像是火爐,源源不斷地傳遞著熱量。
“怎么會有事,他才輕輕碰了一下,我剛好沒站穩(wěn)而已,小題大做!小寶都哭了…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嘛!”
小姑娘從他的身側躲開坐會椅子里,還念叨著。
他也坐回到他的椅子上,外面?zhèn)鱽砟莻€小壞蛋高興的聲音。
“程米,你還生我氣嘛?”他一手撐在桌子上,側著臉,看著小姑娘的側臉。紅彤彤的,像吸引人采擷的小蘋果。
她也不看他,因為,她在緊張。
明明是悠悠的語氣,還是讓她感覺到他的委屈。
她看不得他委屈,也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顯得那么卑微。是喜歡吧她想。
“別生我氣了好嘛?求你了,你不理我讓我覺得挺不好受的…”
小姑娘側身子向他,看著他有些憔悴的臉龐,定定地看著他,“昨晚,我沒給你答案?!?p> 南風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開這個現(xiàn)實,手握拳微微用力。又再一次,低下了爸爸說不能輕易低下的頭。
瞬時的沉默。
直到,額頭被軟軟的嘴唇貼住,輕輕一吮,她的呼吸,他視線里她撐著桌子的小手,一切混雜在一起。
南風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其興奮和混亂的狀態(tài)中,然后,一愣愣地目視著小姑娘跑出了房間。
他是,,親自己了嗎?
用力捏住自己的大腿,好痛,不是夢。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怎么也止不住。
下一刻,他站起身去追她。
蕭童銘一哥房間對面就是她的房間,門沒關,一眼就能看到薄薄被子中央凸出來的形狀,是他的小姑娘。
“程米,我進來了。”
第一次,沒等對方同意他提步走進。反手帶上了門,腳步放的輕輕的,緩緩的。
但整個人包在被子里的程米還是察覺到床上一端下沉了幾許,小姑娘哆嗦了一下。
太尷尬了,比昨天晚上還尷尬。怎么就…怎么就突然親上去了。啊。。。。自己這個沒腦子的!
她把一切原因歸結為舍不得看那么驕傲的一個男孩委屈難受,甚至低下頭。也開始承認自己對他有著些不一樣的感情,是喜歡,她肯定。
“程米,出來好不好,讓我看看你?!?p> 南風驚喜過頭了,迫切地希望夢境成為現(xiàn)實。聲音滿是急切,還帶著些青春年少遇見愛情的羞澀。
“不要。你出去。”聲音悶悶的傳來,可對于此時此刻的南風而言,宛如天籟。無論她說什么都是如此。
“出來好不好,求求你了?!彼詼芈?,不過五指卻伸向被子想要掀開,采擷小姑娘的一切美好。
“不要!不許掀!出去出去,回你家!尷尬死了。”
“別尷尬,不尷尬的。也別躲我好不好,出來,別悶壞了,我什么都不說,你先出來,怕你悶壞了?!彼稚铣嫌昧Γ」媚锫犃怂脑捨⑽⑿沽诵┝?,被子被掀開一個頭。
小姑娘整個人是趴著的,長發(fā)如瀑,披散于床墊上,像是一只慵懶的小貓咪,又像是含羞待放的花骨朵。
他伸手撫上她的秀發(fā),穿梭于指尖。讓他腦海中浮現(xiàn)一句話:“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鼻間是一陣奶香味在回蕩。一路向下,滑至發(fā)尾,又在指尖圈圈繞繞的,有些戀戀不舍。
此時像是角色對調(diào),不過,他南風仍然是表白的那個角色。
“程米,你這樣,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p> 高興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喜歡我,高興你哪怕生著自己的氣也仍然會心疼自己,高興,你親吻我。。
“所以,你是答應我了嗎?!?p> 年少輕狂的年紀,卻在這件事上遇到了滑鐵盧,開始不自信,不確定,沒有安全感,像個毛頭小子。
她的嘴是對著床的,聽了他的話,依舊是悶悶地,帶著些‘打擊報復’,“都這樣了還不叫答應,那算了吧,當我什么也沒做過?!?p>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被攔腰用力提起,暈乎乎地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抬眸,與他的眼神相交,被吸進一個名為南風的溫柔漩渦里。
他的眼里是閃著流光的笑意。
細腰上,大掌摟著。小姑娘微起伏的胸脯與他的心臟相抵,瞬間,腦海中是各種各樣的片段。
想擁有她。不只是身體,還有靈魂。
念頭一閃而過,男孩子的欲望,似乎,噴薄而出。
但他仍控制著,現(xiàn)在的時機很好,如果不說,會錯過的。
小姑娘懵懵的,眼睛霧蒙蒙,小手也不知放在哪。如驚慌失措的小鹿,迷途,不知所措。
他空著的那只手伸出食指勾住她,在她低頭驚訝時,唇貼上她的額頭。
滑滑的,也滿溢著一股奶香味。他情不自禁,從勾著的食指,到十指相扣。此時的他,是霸道的,是不容反抗的,如主宰一切,或者說,主宰她。
她在自己的懷里,在自己的領地,十指相扣,情意彌漫。
寶貝。他在心里無聲喚了好幾百遍。
“不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剛剛就是這樣親我的?!贝綇念~頭上移開,又好似沒移開,順著她的眉眼來到耳窩,“我很認真的。我喜歡你,思晗?!?p> 認真執(zhí)著的語氣,鄭重而莊嚴地宣誓。
她的心跳聲如雷,感覺整個心臟就要跳出來了。
手上,汗津津地,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熱度在手心間沸騰,破開,再沸騰,滾攜著情欲,愛意席卷。
耳朵,感覺他的唇順著他說話聲起伏,是不是蹭了過去。她緊張了,她也明確感受到,是自己往他的懷里移去,是自己抓緊了他的五指。
她歡喜這一刻,歡喜他親吻自己的感覺,歡喜他們雙方全身心的感受著彼此之間的愛意。
如果,沒有他一些莫名的反應。她想,她會溺死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
“我也喜歡你啦?!痹谕崎_他的那一刻,她輕聲說。
“別,讓我抱一下?!彼麛堉膭幼鞒闪藫е?,小姑娘的腰好細,細到自己的手穿過她仍還有一段距離。小姑娘的手腕如白蓮藕,五指如細蔥,一切都很美好。把她向自己貼近,再近一點。
本來是很甜的局面,可是,自己的腿心中間,,,,,,他。。。。怎么了啊。。
“你,,你快點走開!”用了蠻力推開他,縮在床頭的角落抱著那只白熊,大眼看著他。
幸好,還看著自己就好,沒躲開,就好。
垂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褲子中央,勉強的沖她笑了笑,這要怎么和程米解釋,這是因為一場夢自己才這樣的,自己不是變.態(tài)來著。
“我去下衛(wèi)生間,別走,在這等著我!”
程米發(fā)現(xiàn)今天的南風特別強勢,一點都不像平常一樣溫柔!好壞!
他走去外面,她仍抱著熊發(fā)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在干嘛。
“林思晗,給我出來!”
蕭童銘一慍怒的聲音從門外不遠處傳來。
程米:。。。。。。。。。做壞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在線等,急。
不情不愿地走了出來,親都親了,也得在爸媽面前給他名分吧,總不能負了人家。“來了啊,兇什么兇嘛!”
她的愛情觀簡單而直接,喜歡了就是喜歡了,那她就會一直喜歡,除非對方的背叛和厭惡。
她看著蕭童銘一黑不溜秋的和關公一樣的臉,懷疑下一秒他就要揪斷自己的耳朵!“干嘛啊,痛啊?!?p> 在廁所待了一會,將整件事順清楚的南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解決干凈出來后就看見小姑娘比著中指跟在蕭童銘一身后,看見他,忙揮著手讓他走開。
“讓他也一起過來?!?p> “我靠!哥,你什么時候練就的背后都能看見的技能~教教我嗎~”整個人像個泥鰍似的攀著蕭童銘一,想躲過等等的一頓炮轟亂炸。
南風邁著步子走近,整個人擋在程米前面,一副為她遮風擋雨擋罵聲的架勢。
衣擺被她拉住,他抬眼,蕭童銘一哥已經(jīng)進了房間,這才回頭,“怎么了?別擔心,等等你就乖乖站在一邊,我來說就好?!?p> 面對未知,他暫時表現(xiàn)的還是很淡定。
“才不是,你才要乖乖站在一邊,我哥才舍不得罵我,放心~”
小姑娘眉眼一挑,十分自信。
“林思晗,在外面叨叨什么,趕緊,趁爸媽還沒回來,給我滾進來!”
聲音大如洪鐘,很難想象,那么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發(fā)脾氣原來會是這樣,不過,南風突然為他剛剛才被允諾的愛情捏了把汗,不會真的還沒進門,就被永久抵制了吧!
然而小姑娘面色依舊得意,還有些得瑟,聽見蕭童銘一哥大聲一吼,還“呦呵”一聲,對著門內(nèi)大喊,“不得了了,我的乖寶寶哥哥竟然說臟話,我要告訴媽媽聽,看你還敢不敢兇我~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p> 南風看了她一眼,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緊張過度,開始胡亂講話了。
反正這一進去,很是兇險。
外頭玩玩具玩到困的小壞蛋被蕭童銘一安排的明明白白,小毯子,小枕頭,配備的十分齊全。睡得安然又酣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笨笨哥哥正困于“水火之中”。
水,是小姑娘的柔情蜜意,火,是來自小姑娘家里人的不同意。
兩人走進去,男孩灰溜溜地稍低著頭,女孩則是大大方方,大搖大擺地往房間走,還拉了把椅子給南風,自己一屁股坐在小沙發(fā)上。
“林!思!晗!”蕭童銘一坐在書房長桌中間,桌子是后來買的,原本爸爸只有一個人在工作,后來他來到這個家,就會在書房和爸爸一起,他工作,他寫作業(yè),父子溫情。再后來,調(diào)皮的程米公主有了作業(yè),或者說,有了哥哥,就愛黏著他,哭著喊著讓爸爸媽媽換個長桌子,自己要和哥哥一起寫作業(yè),這才有了這張桌子。
妹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她上小學,初中,高中,不過,高中的時候自己不在她身邊了而已。她愛黏著自己,喜歡各種玩具,想吃各種美食,自己還是一個小小的美食博主。
他看著年幼的她一臉渴求地向爸爸媽媽要了一副精美的廚具,舉著四只小爪子一臉鄭重地保證,“老爸老媽!下次考試我肯定考第一名,你們就給我買嘛~我想要~”。當時的蕭童銘一還沒能力賺錢,可是妹妹似乎很想要,就站到她身邊一起跟爸媽保證,“爸爸媽媽,我下次也肯定是第一名,就給妹妹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