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的酒很辣很烈,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飲酒并不豪飲,也無法豪飲。若是“噸噸噸”幾口下去,必然會搞得自己頭昏目眩四處發(fā)酒瘋。
和希望同飲了幾杯后,我已經(jīng)覺得肚子里開始變得火辣辣的了,頭腦也慢慢有些發(fā)脹。希望不停地說著話,我也認(rèn)真聽著。
直到一聲叫嚷打破了我們兩人喝酒說話的循環(huán),“嘿!干嘛呢!?偷東西是不是?!”
“你不要污蔑好人,我的刀可比你的精良得多,不會打你這種爛刀的主意!”一個眉骨凸出,面容兇狠的強(qiáng)壯人族插著手叫嚷著。
他穿著虎皮裙,赤裸上身,坐在座位上已經(jīng)酒醉三分眼圈微紅。由于他的坐姿,我無法對比他們兩人的身體差距,只知道他看起來比那站在旁邊的人族武士窮酸很多,赤裸的皮膚上滿是污泥,而身上的泥水卻讓他的肌肉顯得更加圓潤飽滿。
另一名站在旁邊的人族武士異常高大,只比我矮了一個頭,在人族里邊已經(jīng)算是個巨人了,并且他肌肉發(fā)達(dá),像是一尊雕像的完美肌肉。他穿戴整齊,干凈的布衣上印著兩條東方龍,腰間佩刀的刀鞘上雕刻著顯貴的花紋。
那窮酸武士站起身,走到那名上等武士面前。這下我清楚地看到了兩名武者的氣勢,他們身高和肌肉維度不相上下,有差距的可能只有武器和技術(shù)的優(yōu)劣,并且兩人的面孔都顯得兇狠無情。
“那穿著虎皮裙的武士叫堂島?!毕M麥惖轿疑磉呎f,“他也曾是個上等武士,因為頂撞主公被轟出了家門?!?p> 我饒有興趣地站在人群外圍圍觀,朝希望點點頭。
這時候,一根涼涼的鋼鐵觸感的手指戳在了我的后腰上,“你這蠻子,怎么在這看上熱鬧了?”
是菊千代來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誒?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廢話,我問過方丈,他說你下山了。我一想,你這小子下山肯定找酒喝去了。誒,希望姑娘也在?。磕銈z倒是認(rèn)識得挺快?!本涨Т液拖Mf。
我和希望相視一笑。
“誒,你倆給我騰個地,我也看看熱鬧?!?p> 說著,菊千代擠進(jìn)了我們兩人中間。
兩武士面對面站在一起,互相瞪著對方,幾秒鐘過后,那高貴武士張口說話,“你喝醉了,不要在這里發(fā)酒瘋,我不想和你發(fā)生沖突,若是我殺了一個喝醉的人,對我來說也是個恥辱,你快快承認(rèn)你偷東西的事實吧?!?p> “哦?你怕了嗎?堂堂雙龍會上級武士,竟會怕殺了我一個小小的打鐵匠嗎?”堂島說,“大家都看著呢,我沒有喝醉,也沒有偷東西。”
這時,從人群中擠出一個穿著綢緞身材圓潤的富貴年輕人,他晃晃悠悠地擠進(jìn)人群中央,站在兩名武士面前,“你們倆。。。給。。給我打,你們都。。”
說著,他從他的大袖子里掏出兩張寫滿了字的紙拍在地上,“二。。。二百兩黃金,你們倆最后誰。。。誰活著,把。。把這二百兩全拿走,我賞的,快。。。快打,給我助助興?!?p> 那富家子弟的言語更加助長了看熱鬧人群的興頭,“就是啊就是啊,趕緊打啊,都互相侮辱了,不打等什么呢?”
頓時,酒樓的整個樓層喧鬧了起來,那上級武士從袖中抽出一根繩子,把礙事的大袖綁到肩膀上,露出兩支粗大有力的手臂。堂島看著那上級武士咧嘴笑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武士齊頭朝酒樓外走去,身后跟滿了歡呼的吃瓜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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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門口,人群圍出一片空地,兩武士站在空地中央,拔刀相向。
“三,二,一,給。。給我打!”那富家子弟發(fā)號施令。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上級武士左腿前跨一步,雙手舉刀從頭上而過,片手砍向堂島的腳踝。
堂島躲閃不及,將刀尖斜向戳在地上,彈開了上級武士的刀,隨后向前翻滾,將刀刺向上級武士的大腿。
“??!”
一聲慘叫,堂島從上級武士的大腿里抽出刀刃,鮮血迸出,上級武士應(yīng)聲倒地,“媽的!外邊混了幾年,你招數(shù)都他媽學(xué)臟了!”
“哼,這么多廢話?!?p> 說完,堂島走上前,拉起那倒地的上級武士,“你還沒死呢,快起來和我打?!?p> 上級武士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堂島,隨后揮下一刀。
堂島酒醒了差不多抬到擋下這一擊,回手向下一刀,劈斷了那上級武士的手臂。
“啊——”上級武士應(yīng)聲倒下。
堂島上前,扥出他的舌頭,用刀割下,“讓你以后再也不能污人清白。”
隨后,堂島舉起自己手中沾滿血液的長刀向人群展示,“看到?jīng)]有?上級武士的刀又怎樣?那么多次刀刃相撞,毫無損壞。各位武士懂了沒?找我鍛刀?!?p> ----------------------------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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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千代早早地將我叫起了床,我不情愿下了床,穿好衣服跟著菊千代往外走。
昨晚兩武士的決斗在我的腦中又上演了一遍。我很好奇,為什么這個信仰宣揚(yáng)為善教義的地方,人們卻如此地尚武?我不得解。
清晨東國的感覺還是濕冷濕冷的,街道上的房屋上像是結(jié)了層霜,雖然溫度沒有低到那種程度,但這寒冷涼如骨。天空飄來著薄薄的白霧,城市在這陰天下顯得更加凄冷了一分。
跟著菊千代往城東部走,幾分鐘后,在可以望到大海的地方,我們來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堂老板,打一口砍刀,用好鋼!”
“得嘞!”
大煙囪屋子的簾子后,鉆出一個面孔熟悉的強(qiáng)壯人族,是堂島。
“這位客人呢?骨錘族,用斧很擅長吧?”堂島問。
我會心一笑,說:“來一把巨斧,柄長點,也給我用好鋼?!?p> “嘿,嘿,嘿!你有錢嗎就要斧頭?”菊千代問。
我當(dāng)然沒有錢,但我知道菊千代的那條工業(yè)級起重臂很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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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記得有錢了再給我裝一個!”菊千代怨恨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他賣掉了起重臂,堂島看他沒有手臂,便找出了一支以前一位窮困骨人賣掉的破爛手臂給他。那條手臂只是一根鋼棍,里邊裝上了與骨人核心配合的ai,他的雙臂看起來極其不對稱,極其滑稽。
“二位做這些準(zhǔn)備,還花大價錢買刀,是要去遠(yuǎn)行嗎?”堂島掄著錘子問。
“是的,我要去骨人城,他要去歐羅巴。”
“去歐羅巴?。縠mmm那么遠(yuǎn)的路程,你們計劃好怎么走了嗎?”
“還沒有?!?p> “不如這樣,你們沿著劍犁之路,跟著商隊走吧?!?p> ?。W羅巴——日落之地)